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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江淮 第十一章

2015-04-17 16:56:24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张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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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引子)屋内的敌人和战士相持对峙。王斗山举枪在屋内叫嚣:“有种的冲上来,爷爷陪你们这些土八路、新四军玩玩。”月光把院内照得如同白昼,屋内敌人的轻机枪等各种武器朝院中射击。战士们冲不上去,气得直跺脚。

 

 

  运东县抗日游击总队首仗就这打死打伤日军九人,生俘鬼子伤兵一人,歼灭维持会二十多人,可谓是个不小的胜仗。战斗中,游击队牺牲五人,其中排长一人,是张英华从黄泥圩带过来的人,也姓张,已婚,生有两个儿子,牺牲时小儿子还没有出生。这位排长的爱人从此未再嫁,独自扶养两个儿子成人。这位女烈属一直活到一九九六年,儿孙满堂,近九十高龄才安然辞世。张英华命人抬回烈士忠骸,厚葬之,并报请运东县委,令当地政府善待、抚恤烈士家庭及遗孀。抗日游击总队这一仗震动了运东各乡,老百姓争相来看被俘的日本鬼子,长得啥模样,看守的战士极力劝阻群众回去,说上级有命令,不准随便观看,有些老百姓好奇了,要往里挤,挤不进去就问看守的士兵:“这鬼子到底长得啥模样?”看守说:“跟你我一个样,一个鼻子,两个眼,没啥好看的,乡亲们都回去吧。”张英华和马林书记对这个日本鬼子的俘虏相当头疼,你要和他交流吧,彼此听不懂对方说话;端来好东西给鬼子兵吃,鬼子兵不吃,把食物倒在地上,还上去咬送饭的人。放了吧,也不可能,恐怕跑不出保安圩就会被群众打死。后来,新四军主力部队路过运东,县委就把这个日本兵交给了新四军,据说这个鬼子后来被转送到延安,经过教育和反省加入了在延安的“日本反战同盟”,后又返回新四军,在参加一次对日宣传中被鬼子射杀。

  为了扩大首次对日作战胜利的影响,县委决定,在驻地保安圩召开一次军民联欢会。联欢会上,部队在费瑞芳的指挥下,唱起了雄壮的抗日歌曲,部队分成两方比赛唱歌,歌声此起彼伏,象大海中飞扬的浪花。群众更是看得兴高采烈。有人喊:“欢迎费瑞芳同志给我们来一段京剧清唱。”大伙鼓掌欢迎,费瑞芳摇头推辞,对台下说:“同志们,京剧都是些老段子,太不适合现在的气氛了。”台下的军民在等待,马林书记笑着对费瑞芳说:“费瑞芳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京剧是什么?是国粹,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张英华也笑着说:“瑞芳同志,你看台下的军民这么热情,你就来一段吧。”他的眼盯着费瑞芳,眼中饱含着期待。面对抗日军民高涨的热情,费瑞芳就大声对台下说:“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就简单清唱几句,不过我有个条件。”台下静待,费瑞芳说:“我唱完之后,大家要猜刚才我唱的是哪出戏里的,猜中的我给他敬个军礼,猜不中的要给我敬个军礼,大家说可以吗?”台下齐叫:“可以!”,费瑞芳亮起嗓子唱了起来:“奴本是闺中女,红颜绿鬓,被贼害母女们江湖漂零,辛安驿开客店扶危济困,杀贪官劫污吏剪除强人……”一字一句,西皮慢板,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唱完后,她对台下喊:“同志们,献丑了。”大家齐声喊:“好!”又高兴地鼓起掌来。费瑞芳摆了摆手,让台下静下来,她道:“同志们,该你们了,谁能猜出这是京剧是哪出戏里面的唱腔?”台下军民平常哪有闲功夫研究京剧,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傻眼,有个把胆子大些的站起来瞎猜:“《打渔杀家》”费瑞芳说:“不对。”那站士不好意思地朝费瑞芳行了个军礼,众人大笑。有人站起来更是离谱:“《定军山》”费瑞芳笑说:“定军山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哪有奴家女?演起来还不成潘金莲、西门庆了。”众人又是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有人都笑出了眼泪,那人同样行了个军礼,推推搡搡地在欢乐的人窝中坐了下来。台下无人猜出,台上马林书记朝张英华笑了笑,对台下说:“同志们,张总队长是大学生,知识面广,大家欢迎张总队长猜一猜,好不好?”张英华面对台下的掌声,说:“费科长刚才那几句清唱,我倒没看过是哪出戏里的,可是从唱的词里可看出一二,我就乱猜一下吧。”他说:“是《辛安驿》吧。”费瑞芳点头道:“算你猜对了。”台下众人都笑着看费瑞芳给张英华行礼,好强的费瑞芳不服气地说:“其实唱词中已经有提示,对你张总队长来说不算什么。可我还要问一句,这是剧中哪位人物唱的?”张英华摆摆手:“这哪个知道?”马林书记接过话茬说:“这说明你们二人打了个平手,我看这样吧,你二位互相行个军礼,大家说可不可以呀?”台下说:“可以!”张英华说:“我得先给费瑞芳同志行个军礼,感谢她能组织好这一台精彩的联欢会。”他朝费瑞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费瑞芳那漂亮的双眼默默看着张英华朝她行军礼,她深爱着张英华,可又不能表白,她朝张英华还了个军礼。心中默念:他张英华能懂我的心吗?

  张英华的换洗衣服在家中原先都是妻子刘氏亲自洗的,张英华出外工作均由警卫员周桂林拿去洗涮,自从刘氏被打残之后,其衣服一般都由周桂林拿去清洗,至于洗得干净不干净,晾干能穿就是了,张英华从不计较。费瑞芳见警卫员周桂林又端去了一盆张英华的脏衣服,准备拿到井边去洗,她叫住周桂林:“小警卫,是不是又洗你们总队长的衣服啊?”周桂林说:“呀,是费科长呀,俺们少爷的衣服,我不洗哪还有人给他洗。”费瑞芳笑着说:“怎么参加革命这么长时间了,还少爷少爷的,这可不行。”小警卫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叫习惯了,俺们少爷多次批评俺,叫俺纠正,俺总觉叫少爷顺口。”费瑞芳说:“把衣服拿过来,我给你家少爷洗。”周桂林把那盆衣服往身后藏,连说:“不行不行,哪能叫费科长洗呢?”费瑞芳假装生气地说:“周桂林同志,这是命令,把衣服放下,立正,向后转,齐步走。”小桂林机械地放下衣服,立正,向后转,走进队部张英华面前。张英华正在刷牙,他看到周桂林空着两手,便问:“我看你去洗衣服了,怎么两手空空回来了,衣服呢?”小桂林说:“衣服叫费科长抢去洗了。”张英华牙也不刷了,嗽了嗽口,用毛巾擦了一下嘴,说:“你怎么让人家洗衣服呢?去把衣服再给我要回来,自己洗。”他领着警卫员周贵林,到井台去找费瑞芳,老远就看见费瑞芳正和几个妇女有说有笑在井边洗衣服。一位妇女边洗衣服边问费瑞芳:“费姑娘过去也是大户人家娇小姐,来我们这小地方干革命,吃苦受累,难道你不想家吗?”费瑞芳正在搓洗衣服,她微笑着说:“干革命四海为家,像我这样离家出走干革命工作的,有千千万呢。”几个女人正拉呱。张英华来到井台边对费瑞芳说:“费瑞芳同志,我的衣服怎能让你来洗呢?快让周桂林洗把,让你洗我实在不好意思。”费瑞芳边洗边对张英华和周桂林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能洗好衣服吗?今后只要我有空,你俩的衣服我包洗了。”周桂林看着费瑞芳洗衣服的样子,脱口而出:“费科长真像俺嫂子(张英华的爱人刘氏)。”周桂林无心这一说,倒把费瑞芳的脸臊得通红,几个洗衣服的妇女也听的哈哈大笑。张英华又好气,但也觉得好笑。他批评周桂林说:“你小孩家胡说什么?人家费科长还没结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周桂林觉得说错了话,伸了伸舌头,向费瑞芳赔礼道:“费科长真对不起,俺乡里孩子嘴笨,俺只想说你……”急得周桂林抓耳挠腮,想不出合适的称赞的词语。费瑞芳替周桂林说:“你是想说我贤惠吗?”周桂林忙说:“是的,是的。”周围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女听后又是一阵大笑:“这个小战士连夸人的话都不会说。”张英华见衣服已经洗了一半,只得说:“瑞芳同志,那就谢谢你啦。”转身又有些生气地对周桂林说;“给我回去。”两人转身离开。

  费瑞芳洗好衣服离开井台,端到县总队院中晾晒。院中的周桂林对屋里的张英华喊:“少爷,费科长来了。”言毕跑过来给费瑞芳帮忙。张英华闻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费瑞芳把衣服抖开,挂在晾晒绳上,对张英华说:“英华同志,革命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这小警卫员怎么还叫你少爷?”张英华笑着回答:

  “平常倒没注意,只怪我平时对这个革命同志教育不够。”他对周桂林说:“从今天开始再称我为少爷,你就回老家种地去,听见没有?”周桂林立正回答:“是,少爷。不对,是,首长。”张英华也过来帮忙晾晒衣服。他用商量的口气对费瑞芳说:“瑞芳同志,我这里工作较忙不能回家,请你有空去黄泥圩照看一下你嫂子,行吗?看得出来你嫂子挺喜欢你的。”费瑞芳调皮地说:“照看一下嫂子那是应该,可绝不是看你的面子,那是我看嫂子可怜。”张英华苦笑说:“我实在是分身无术。”

  张英华在运东小蔡圩打了一仗,宿迁城中的日酋金井中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抓起电话,命令宪兵队特高课把张苗田叫来。张苗田来到金井办公室,脱帽行礼后,小声问:“太君,叫我?”金井端坐在一张大桌子后,上下打量一番张苗田,说:“张桑,你也是运东人氏?”张苗田弯腰回答:“是,太君。”简单交谈后,金井交给张苗田一项任务,要张苗田带领部分鬼子和维持会,均化妆成老百姓模样,去袭扰运东抗日游击根据地,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让根据地不得安宁,从而为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张苗田接受金井之命,领着化妆成百姓的十几个鬼子汉奸,腰别短枪,从城里秘密出发。

  黄泥圩一带虽处乱世,但很常时间没有发生大的战事,百姓也算安居乐业。费瑞芳住在张英华家中,她和夫人刘氏已相处得像一对亲姐妹,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晚上姐妹俩又躺在一张床上拉起家长来。刘氏说:“妹妹,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一如意郎君,都怪我们这小地方,能佩得上妹妹的还真少之又少。”费瑞芳搂着刘氏:“姐姐这么漂亮,我能有姐姐命就好了。”刘氏说:“你又取笑姐姐,我有什么好命,废人一个,也不能给张家留得一男半女。”费瑞芳道:“谁说姐姐命不好,你有一个好丈夫,英华同志体贴你,什么时候也没有忘记你啊!”刘氏叹了气:“姐姐我残了,英华那边也没有知疼知热的人,苦了英华了。”停了一会儿,她又说:“妹妹,你是女孩家,有件事我说不出口。”费瑞芳道:“我们都是亲姐妹了,还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刘氏想了一想,才说:“我今后有什么三长两短,麻烦你能照顾一下我们英华吗?”刘氏讲完这句话,没注意费瑞芳已经羞红的脸,却甜蜜地责怪刘氏:“嫂子,你可别说傻话,你俩恩恩爱爱,多好的一对。不过我会尽到一个革命同志的责任的。”姐妹俩说说讲讲,不知不觉睡着了。

  深夜,张苗田带着便衣的鬼子、汉奸摸到黄泥圩。四周的狗狂叫不止。他们身手敏捷爬上圩墙,杀死看守,打开圩门。这帮人分成两路,一路奔圩内运东县委存放粮食的仓库,一路直奔张英华家。奔向仓库的鬼子汉奸在仓库门口遇到一出门解手的守卫,守卫大喊:“有贼抢粮了!”敌人见偷袭未成,张苗田一枪把那解手的门卫打死,率人往仓库里冲,敌人有备而来且训练有素。他们冲进仓库,打死了慌忙起床的几个守卫,在粮堆上浇上汽油,大火窜上屋顶、门窗,熊熊燃烧起来。正进入梦香的费瑞芳和刘氏被枪声惊醒,姐妹俩各拿起枪。敌人已冲进院子,院中的几个男女家人已倒在鬼子的枪口之下,姐妹俩起床,把房屋的两扇大门关紧。两只枪对准门口。一个敌人推门进来,两人同时开枪,敌人中弹倒地,只听屋外敌人喊:“这屋还有活人。”敌人聚拢过来,数枝抢从房门窗户向屋中射击。屋子中的刘氏和费瑞芳持枪抵抗,房屋已被敌人包围。费瑞芳边开枪边对刘氏说:“嫂子,看样子跑不出去了,要死咱俩死在一块,决不能给敌人留下活口。”屋外张苗田朝里喊话:“屋里的人投降吧,你们已无路可逃了,你们听着,他张英华杀死了我爹,我报仇来了。和张英华非亲非故的人都给我出来,此事与你们无关,我决不为难。”刘氏为了把生的希望留给费瑞芳,对敌人报有一丝幻想,他劝费瑞芳:“妹妹,你出去吧,或许还能生存下去。”费瑞芳开枪一边还击一边对刘氏说:“嫂子,你怎能想信敌人的鬼话,我出去就等于落入摩鬼的手里。”屋外的敌人和屋里对抗一阵,怕时间久了援兵会到,张苗田道:“给我放火,烧。”敌人朝屋屋扔来着火的干柴和干麦草,屋内渐渐火光四起。刘氏把费瑞芳拉到自己身后,举枪向屋外射击。屋外敌人借着火光,看清里面只有两个女人,敌人一面打枪一面大笑:“是两个雌货,!”便衣的日本鬼子,用日本话说着下流的玩笑。突然刘氏被子弹击中胸部,她仍坚持向外射击,嘴里还骂道:“你们这帮不是人的畜牲!”屋内的火势着了起来。正在这危急时刻,圩外传来一阵枪声,原来是附近邻庄的人见黄泥圩遭敌人偷袭,便跑到保安圩报告给张英华。张英华带着七八个人骑马急速赶向黄泥圩,后面步兵也跑步赶来。黄泥圩离保安圩只有十几里地,很短时间张英华就赶到黄泥圩外,见圩内火光冲天枪声四起,为了吸引敌人注意,便朝天放枪,他命令骑兵机枪手朝天打了一棱子,张苗田等敌人听圩外枪声,知是他们援兵到了,对鬼子汉奸说:“快撤!”张英华赶到圩内,敌人已经撤走。后面的部队陆续赶到,去追赶敌人。张英华看到存粮的仓库和自己家中两处着火,他命令手下:“你们速去扑灭粮仓大火!”手下问:“那你家中怎么办?”张英华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先去救粮食,我一人到家中看看。”张英华骑马来到家门口,下了马,走进院内,院内已是一片狼籍,房屋在燃烧,地上躺着死人,张英华跑向妻子刘氏住处,见门外浑身被烟火熏黑的费瑞芳正坐在地上,哭叫着呼喊着刘氏。刘氏已死在她怀中。追击敌人的士兵赶回黄泥圩,到圩内救火,粮库和圩内各处的大火被扑灭。扑灭完大火的同志们陆续聚集到张英华的家中。张英华搂着刘氏久久说不也话来,警卫员周桂林抽泣着端来一盆清水,张英华用毛巾擦洗爱妻刘氏被烟火熏黑的脸庞,一行热泪流了下来,此刻他的眼前又浮现出爱妻生前那美丽的笑容。结婚近十年来,可以说自己和爱妻聚少离多。妻子刘氏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家,可是自从嫁给他张英华,在这家中无论对上对下从未耍过大小姐的脾气。和自己骑马练枪,也丝毫不弱给任和男子。张英华不在家中,她上伺候公婆下善待家人。从不欺负庄人邻里。张英华回想过去,此时心里才感到空空的,像冬天空旷的田野一般。妻子在他手中已变得冰凉。他让众人找来白布,把妻子的尸体盖好,移入正厅之中。天明,马林书记也带人过来,他对张英华说:“现已被步查明,是你的死对手张苗田带人干的,这帮凶手现已窜到宿迁城里。”张英华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眼冒怒火。马林书记又说:“请英华同志节哀,这个愁我们一定要报,另外对于夫人的后事,我们县委也要参加其葬礼。夫人为掩护我们双腿被敌人打残。我们县委有难时,夫人无私帮助过我们。这样的巾帼女侠我们感到由衷的钦佩,对于夫人的不幸遇害我们深表哀悼。”张英华对马林书记代表组织说的这番话表示感谢:“谢谢马书记,谢谢组织,能给亡妻如此高的评价,亡妻能立寸功那也是党组织的教育和她耳濡目染的结果。”安葬那天,有一两千人来为刘氏送行,马林书记及县委所有人、附近十几个庄子的上群众,不分男女老幼都来了。县抗日游击总队的战士也来了。费瑞芳扶着刘氏的灵柩,哭得死去活来。是刘氏用胸口挡住了敌人的子弹,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她。

  刘氏死后享受到了她人生的最高礼遇。到了墓地下葬之前,马林书记说话,他高声说道:“同志们,乡亲们,刘氏夫人虽不是共产党人,可她对敌人有一颗仇恨鄙视的心,而她对我们、对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却拥有一颗善良体贴的心。她的不幸遇难我们都感到悲哀,但历史会记住她,我们也将永远记住她,我们也要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记住她。也许再过五十年、一百年,我们当地的后人们提起她都一定会啧啧称赞。”刘氏被安葬下地,马林书记按照共产党人的最高礼遇,命令战士朝天空放枪,这枪声在空旷的天空回响飘荡……

  保安圩的马林书记办公地点。马林书记对张英华说:“存放在黄泥圩的公粮,包括你家的粮食被敌人烧毁一万多斤,所幸敌人撤得快,我们抢救及时,目前尚够部队机关所用。”张英华说:“马书记,现我家仅剩我一人了,我想把我的所有田地充公、所收的粮食除留给百姓口粮外,尽可留作军用和机关之用。我家的房屋也分给穷苦人居住吧。”这就是一个共产党员高风亮节和大公无私。马林书记说:“那好吧,我们根据地的军政机关实行供给制,还要上交上级的公粮,抗日军政人员生活艰苦,能有像你这样的同志支持,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战胜凶恶的敌人,打败日本帝国主义。”

  宿迁的抗日活动,中国共产党领导抗日军民成了抗日的中流砥柱。国民党却恨得要命,怕得要死。盘踞在两淮的省政府韩德勤,被日寇步步紧逼,被追得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在日寇的大扫荡中,还是苏中的新四军帮助他,掩护他们安全转移,韩德勤的屁股稍一坐稳,却恩将仇报,他把鲁同云叫来说:“现在宿迁城里是日本人的天下,乡村是共产党的地盘,我们国民党却无法插足,这怎么能行呢?”鲁同云站在韩对面,听着韩的训斥:“把你丢失的地盘,给我夺回来,我给你一个省常备八旅的番号,命你回宿迁收拾残局。”鲁同云心中暗想,我手里只是原县署机关的空大架,命我再回宿迁,让我赤手空拳和日本人拼、和共产党干,谁愿意去送死?他就对韩德勤说:“报告韩主席,你得给我点兵马、本钱,否则我无法发号施令?”韩德勤眼一瞪:“你丢了宿迁,我尚未责你失职之事,你如今却要讨价还价不成?”鲁同云嘴上不说,心中反问:我丢了宿迁不假,可又是谁丢了苏中苏南?谁又丢了大半个中国?他朝韩德勤诉苦:“韩主席,驻宿迁城中的日本人,装备精良,兵强马壮,我们不好惹,可共产党也不好对付,听说山东八路军已有部分南下,与挺进苏中苏北的新四军会合,且南下的八路军是林彪一一五师的老部队,战斗力强悍。他们沿途拔碉堡,战日军,缴匪除霸,扇动民众,强化地方武装。且这股老八路,为了增强苏北、皖北新四军战力,有与新四军合编之势,我手头没有一点像相的武装,到宿迁不照样退回来,那不给你韩主席丢脸吗?”韩德勤想了想:也是。他说:“我给你一连正规国军,余下你自己解决,速回宿迁。”鲁同云还是一动不动。韩德勤有些发怒:“你若不去,将被撤职查办,何去何从你惦量着办。”说完转身屋内。鲁同云再想争点本钱无望,只得率领原班人马和省府拨给他的一连顽军。回到宿迁后头一站,来到宿迁东南乡仰化集复隆镇,趁这两地共产党乡政权毫无准备,发动突然袭击,打散了这两个乡镇的乡级武装,抓走共产党的乡长、农会会长,把他们捆绑起来游街示众。强迫当地群众开会。在会上鲁同云大谈:“抗日是我们政府的事,中国只有一个政府,那就是在重庆的国民政府。中国也只有一个领袖,那就是蒋委员长。无论是哪党哪派,公然设立什么政府,成立什么政权,那就是与国民政府作对。今天,这几个不法之徒就是榜样。”他指着那几个乡长、农会会长恶狠狠地说。这几个不屈服的共产党干部被鲁同云活埋。鲁同云为避免遭受日军攻击,迂回走几县交界地段,经泗阳、沭阳、宿迁交界来到宿迁北部司吾山区驻扎。原新安镇警察分局局长仇发家领贼人王斗山人马走投无路,前来投靠,鲁同云委任仇发家为副旅长兼常备八旅参谋长,委王斗山为一团团长,鲁同云自兼旅长一职。王斗山由一土匪贼头一变而成国军团长,自喜不胜收,而仇发家也依靠王斗山的贼人武装实现升官发财的美梦。二人各有所获,王斗山投靠鲁同云。

  这司吾山一带他十分熟悉,于是鲁同云交待收捐收税的任务,王斗山则亲自出马,领匪徒到各乡各集武力征收。群众稍有反抗,轻则吊打,重则砍头。鲁同云手中掌握这区区几百人枪心不满足:我堂堂常备八旅,才有这点人马,我这旅长也太不值钱了。他叫来仇发家、王斗山等人,让他们到宿迁各乡各地招兵买马,拉拢土匪、贼人,规定拉来二十人的,给排长干,拉来一百人的给连人干,拉来二百人的给营长干,拉来四百人以上的,给团长干。仇发家以副旅长兼参谋长的身份,王斗山以团长身份四处活动。别说还真是拉来了不少贼人前来投靠常备八旅。比如像骆马湖的散贼刘子声、吴兰亭;皂河一带的曹家三兄弟曹四、曹五、曹六;窑湾的臧宜年,臧云峰,马圩子的马驿、娄宪青、许占先,炮车的李又藻、李文元、张凤文、张文仪、吕以庭;埝头、瓦窑一带的季长胜、季长俊、苗凤翔、李荣庆、陈有光、王光胜、曹光林等;新安镇的臧孝仿、;山庄子大冲一带的臧公路、高孝门;邵店的高孝堂;梨园武营子一带的葛三刀子等,群贼各率手下大小山头会聚司吾山。鲁同云手中一下有了一千五六百人马。贼头都来拜见鲁同云,鲁同云大为高兴,摆酒设宴犒劳群贼头,并委以大小不等的官职。众贼头没有想到原先杀人越货,抢劫强奸,恶事干尽、坏事做绝受到官府追杀,如今突然成了国军军官,党国干将,成了“正果”,纷纷开怀畅饮,兴奋异常。一时司吾山中,妖魔遍地,司吾山五花顶上的莲花宝寺的钟声伴随着满山的妖气回荡。

  宴会上,众贼头打骂声,喝酒猜拳声响成一片,鲁同云想对众贼头讲话,他示意仇发家叫众贼头静一静,仇发家扯起嗓子大喊几声:“弟兄们,静一静静一静,旅长有话要说。”众贼头哪顾得听仇发家这鸟语,只顾喧哗,仇发家只得掏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枪,众贼头才停止喧哗,一些贼人听见枪响,害怕有人打进来,慌忙抱头屁股蹶朝天躲避,鲁同云清了清嗓子对众贼头说:“众弟兄们,国军的各位的团长、营长、连长们,你们的到来使我感觉到我鲁同云才真正拥有号召力,我们要拥有自己的地盘,不过这司司山的水池太小养不了我们这条大鱼,我们要发展,我们要和共产党争地盘,现在我命令,大家做好准备,不日向运东地区开拔。等不久我们的队伍扩大了,希望大家再官升三级。”众贼头边喝酒吃肉边鼓掌叫好。

  几天之后,鲁同云率常备八旅下了司吾山,向运东进犯,马林书记招集张英华等研究对敌之策。会上,张英华坚决要求狙击敌人,不能让敌人染指游击根据地。而有些同志见顽军势大,要求疏散干部群众化整为零,游击隐蔽,以等待时机再作打算。张英华坚决不同意,他说:“面对数倍于我、气势汹汹的顽军,我们已无路可走,只有不惜代价,坚决打击敌人,免得敌人到我根据地糟蹋。”马林书记说:“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是要坚决阻击敌人,迟滞敌人进攻,使其不至进攻速度过快,多阻击一天,根据地民众则少受一天损失。另外大家分头下去,多做群众工作,坚壁清野,转移干部群众,还有一点速派联络人员到南部洪泽湖区找我新四军主力部队联系,必要时请他们增援我们一下。”会后,马林书记请张英华全力主持军事工作,部署阻击敌顽军常备八旅的行动。

  张英华带领队伍就要出发了,费瑞芳跑来把一件上衣披在张英华的肩上,叮嘱他:“英华同志,这一仗不知要打几天,多带件衣服,注意保暖。”警卫员周桂林见状,打趣地说:“还是我们费科长关心首长。”费瑞芳笑着责怪周桂林一句:“小鬼,你知道个啥?”张英华披上衣服,也关心地对费瑞芳说:“费瑞芳同志你也要多保重。”说完策马扬鞭随队伍出发。张英华把阻击阵地设在根据地西北部王大沟、小蔡圩一线的顽军必经之路上。战士们埋伏好,等候敌人进犯。顽军常备八旅先头部队约一个营散乱无章地朝张英华走来。也许他们的大烟瘾犯了,或者是长途行军走累了,一个个张着嘴打着哈欠,全然不知前方一支支枪口指向他们。张英华估计与顽军的距离,待顽军与离阵地不足百米时,他下令:“打!”阵地上枪声大作,顽军突遇打击,放了几枪便后退了。我军阵地上的机枪又追着顽军的屁股打了一阵,战士们大笑:“这常备八旅也不经打嘛!我们枪一响,他们就像被狗撵的兔子,拼命地逃。”张英华命令:“不要轻敌,注意监视。”被打回去的顽军小半天也未曾进攻,估计在等待后边大股顽军。张英华趁这时间命令战士们加固工事,再向几处阻击阵地两翼增派观察哨。

  鲁同云大部队赶到后,听得先头营溃败的消息,遂组织一个团强攻,并下令对先攻入对方阵地者赏洋三百元。顽军嗷嗷叫,又朝阻击阵地扑来。守军把顽军放近些,再放近些,顽军想一股作气拿下阵地,拼命往上冲,哪知又遭到对方猛烈射击,顽军强攻一阵终于不支,又败下阵来。如此反复,顽军攻击两天,也没有突破守军阵地。鲁同云气得大骂手下无能,堂堂常备八旅近两千人马竟被区区几百土共挡在原地两天,真是颜面扫地。他在指挥部来回踱步。仇发家进来对鲁同云说道:“旅长,这样攻来攻去不是个法子,白白消耗我们的力量,我看不如这样吧?”鲁同云说:“仇副旅长,有何高见?”仇发家说:“我们不如改主攻为佯攻,部队改道绕过前方阻击,走西线宿沭边界,然后突入共产党根据地内部。”鲁同云赞许道:“还是仇副旅长高见,明天一早集合部队,绕道前进。”张英华的抗日游击总队总共不过二百来人,况且经过两天战斗,已有部份伤亡。要想防卫运东游击根据地整个北线,真是捉襟见肘。打到第三天,张英华见对方攻击力度不如前几天猛烈,他预感到形势不妙,敌人有可能大部分都转向别处。他命令收缩阵地,留下一部分人马与当面牵制的顽军对峙,剩余部队火速撤回保安圩,以防保安圩遭敌袭击。果不其然,撤回的部队赶到保安圩半日,从东面绕道而来的顽军进攻保安圩县委驻地。顽军又遭迎头痛击,不敢恋战。掉头向东南往大兴集方向杀去。在王大沟小蔡圩担任阻击的张英华接到报告,命令阻击部队全线出击,先歼灭当面的顽军。阻击部队冲入顽军阵中,消灭和俘虏敌人约有五六十人。张英华押着俘虏率部撤回保安圩,见到县委一班人。真是好危险,好在顽军并没有摸清保安圩虚实,如果顽军一味强攻,保安圩危亦。顽军沿途在运东破坏根据地,遭祸害的各处民众纷纷跑到保安圩诉说这伙顽军的罪行。张英华恨得马上要率队去追赶敌人,可是就凭手中的这点武装跟本消灭不了敌人,张英华又气又急在屋内团团转。马林书记过来安慰他:“英华同志别急,我们派的联络员早已出发,估计已找到主力部队,待主力部队到,我们要坚决歼灭这股为非作歹的敌人。”张英华只得派出小股部队尾随顽军,去袭扰敌人,等待我新四军主力部队的到来。

  运东县委派出的联络员历尽艰险,机智闯过日伪数道封锁线,经过一日一夜的行程,赶到洪泽湖,在湖西一带终于找到新四军并见到首长说明来意,递上运东县委开出的介绍信。洪泽湖雄据江苏中部,中国四大淡水湖之一,烟波浩淼,河汊纵横,芦苇荡一望无际。湖周围环绕洪泽县、泗阳县、泗洪县、盱眙县等数县。向西过津浦铁路,可达安徽河南腹地;向南百把公里隔长江和江南相望;向北穿越苏北可达山东之地,实为战略之要地。万把人隐蔽在洪泽湖中,如鱼游大海,豆中藏沙,难寻踪迹,为此新四军在此建立一块抗日根据地。湖里深处藏有医院,兵工厂,印刷厂,被服厂等军工单位。当时,正在湖中修整的是由山东南下的八路军改编而成的一支新四军老部队。从宿迁而来的联络员通过部队联络处找到旅首长。旅首长看完介绍信对身边人员说:“宿迁战略位置重要,是我们的粮草兵源补给之地,容不得顽军在运东根据地肆意横行。”他即刻命令所部老三团结集出发,这老三团原是八路军一一五师老底子部队,由红一方面军一支部队改编而成,历经百战,参加过平型关战役,部队战士大部分都是老红军,军事素质过硬,战斗作风剽悍,实为一支无坚不摧的钢铁部队。老三团接到命令,除部分留守人员外,全部一千六七百人在短时间内集合完毕。老三团毕团长,请旅首长作战斗动员,旅首长在毕团长的陪同下对战士们说:“同志们,我们宿迁运东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游击根据地内,窜进一股叫常备八旅的顽军,严重阻碍着我新四军与山东鲁南八路军的联系。顽军在根据地内杀人放火,破坏捣乱。我命令你们长途奔袭,坚决消灭这股顽军,恢复根据地平静。”旅首长看了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钟,他对毕团长说:“出发!”毕团长大手一挥,部队像离弦之箭,朝苏北运东射来,沿途强行穿越日伪几道封锁钱,一夜强行军一百几十里,天还没亮,即赶到宿迁境内。

  鲁同云率常备八旅顽军,在运东境内横冲直撞,处处以国民党政府正统自居,他们进入运东腹地大兴集北翰林庄后停留驻扎。这天正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顽军在翰林庄安营扎寨,抢来大鱼大肉过中秋节。鲁同云命令手下,放心过中秋,因为周围几十里内并无共产党主力。运东县委张英华的当地武装,他并没有看在眼里,区区二三百人能奈我常备八旅二千人枪何?鲁同云决心与共产党争天下,他有个野心勃勃的计划,那就是由县北出运东横扫运东,再沿县东南而西南要把除宿迁县城之外的广大地区转了个遍,最后经过县西再回到县北司吾山。他计划顽军每到一处即设立顽军基层政权,委任顽乡、保长;镇压排挤共产党政权。他鲁同云要让其主子韩德勤看看自己决不是光逃跑不干事的草包县长。手下顽军跟着他在运东干了几天坏事,都感到疲惫,为了体现他爱兵如子,他命令顽军驻扎翰林庄过中秋节。翰林庄及附近各庄的老百姓又遭祸了,这些贼兵匪寇到各庄各户,抓鸡鸭,逮猪羊,聚集在翰林庄生火做饭,摆吃摆喝,吃饱喝足呼呼大睡。这伙顽军真大胆,翰林庄外围连岗哨都不派,只有圩内有岗。毕团长率新四军老三团在天亮之前赶到运东大兴集南与前来接迎的张英华会合。运东县委抗日游击总队和老三团合兵一处,赶到翰林庄,悄悄把翰林庄四面合围起来。包围翰林庄的这夜,大地静悄悄地,连各庄的狗都没有叫一声,以致几十年后,经历过那次战斗的庄户人家,每每提起无不觉得惊奇,新四军来了,狗不叫鸡不鸣,这些畜牲都通人性吧。鬼子汉奸顽军来了,狗都是拼命的狂叫,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那些坏人。佛晓之前,老三团毕团长命令攻击,几发信号弹划破天空,顿时翰林庄周围枪炮声急烈响起。庄内敌人被枪炮声惊醒,持枪抵抗。新四军和游击队杀声震天,不到半个小时,便攻入翰林庄圩内,并展开巷战。敌人从未遇到这样强悍的对手,见抵抗不住,便纷纷举手投降。顽军一团团长王斗山等几十个人被困在一所院内,顽抗到底拒不投降。新四军和游击队爬上屋顶,居高临下用机枪向院内猛扫,逼迫敌人退入屋内。地面部队趁势攻进院子。顽军在屋内抵抗,向外射击。攻入院中的战士有伤亡,隐蔽在院中各处,用火力封锁敌人的屋门和窗户。屋内的敌人和战士相持对峙。王斗山举枪在屋内叫嚣:“有种的冲上来,爷爷陪你们这些土八路、新四军玩玩。”月光把院内照得如同白昼,屋内敌人的轻机枪等各种武器朝院中射击。战士们冲不上去,气得直跺脚。正在指挥战斗的张英华听见这边枪声激烈,冒着弹雨来到院内,在隐蔽处听攻击受挫的县抗日游击总队的一名连长汇报。那名连长欲再次组织部队强攻,被张英华制止。张英华观察了一阵,对那位连长说:“派几个战士上屋顶,掀开屋面的小瓦用手榴弹炸。”那连长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于是答道:“是。”连长叫来几个灵巧的战士,吩咐他们如何如何。张英华命令地面火力掩护。在火力掩护下,有几个新四军战士和几名县抗日游击总队的游击队员跑到屋边墙下,在敌人的射击死角处搭起人梯。几个战士麻利地翻上屋顶,掀开屋顶上的一处小瓦,掏了一个天窗,一口气朝屋子里扔下十几颗手榴弹。起先战士们还听到屋子里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后来渐渐没了声响。战士们趁势冲进屋内,见屋内几十个敌人被手榴弹炸的东倒西歪躺在屋内,大部被炸死。顽军团长王斗山也倒毙在地。顽军常八旅旅长、县长鲁同云见圩子被攻破,新四军和游击队如潮水般从四面攻入翰林庄,他仓促间指挥手下抵抗,手下乌合之众借机作鸟兽散。混战中鲁同云骑一匹白马夺路向北逃窜。这家伙骑马狂奔,狼狈不堪,帽子掉了、白手套扔了,连手中的手枪也嫌逃跑碍事,顺手仍在一沟边草丛中。这把无子弹的手枪后被拾粪的老汉捡的,留给儿孙把玩,解放后才上交。顽军常八旅副旅长兼参谋长仇发家也趁乱逃出。顽军其余人等非死即伤,大部被俘。只可惜此战后老三团撤退,对于俘虏审问不太仔细,好多作恶多端的贼头、匪首冒充普通士兵被当场释放,这些贼头匪首被释放后,得以继续为祸乡里。

  运东翰林庄一战,运东县委抗日游记总队配合新四军主力老三团全歼顽军常八旅,取得辉煌胜利。天空破晓,红日东升。游击根据地居民喜气洋洋。百姓敲锣打鼓欢庆胜利。县委马林书记组织根据地群众抬着慰问品前来慰问新四军老三团将士:一筐筐煎饼、馒头;一篮篮煮熟的鸡蛋;一桶桶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马林书记紧握毕团长的手说:“感谢老大哥部队为宿迁人民除了一害。”毕团长客气地说:“军民鱼水情,没有人民的大力支持我们也不可能打这么多漂亮的胜仗。”游击队和老三团的将士有说有笑,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这是一幅军爱民、民拥军的壮丽画卷。老三团打扫完战场,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军歌踏上归程。运东军民燃放鞭炮载歌载舞,夹道欢送子弟兵。战士们挥手道别。毕团长也翻身上马,向送行的马林书记和张英华挥手告别。

  (江苏宿迁张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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