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共产主义（四十二）

　　第九章，养老院

　　华光和拼房者一起看完四集电视剧《毛泽东》，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洗漱完毕，便上床睡觉了。在一起拼房住自有拼房住的乐趣，每到晚上，他们四位拼房者会齐集在客厅一起看电视，多数时候，则是他们十六位齐集601客厅，集中观看。在一起看电视，他们可以表达心中的感慨，交流思想，发表评论，抒发观后的感想，显得格外的亲切而温馨，这种氛围，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观看所完全没法相比的。这已成为了一种习惯。在比较劳累的日子，他们大都除了看新闻，电视剧也就看个一集两集就休息了。华光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丝毫的睡意。在他的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办，什么事呢?对了，小刘全。他忽然记起晚上郭美琪提醒他的话，现在，村城大规模的建设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是该考虑一下小刘全治病的问题了。华光重又翻身起床，穿好衣裳，拨通了郭美琪的电话。伙伴们大都已经睡了，他轻轻关上门，向楼上701室走去。

　　“华光哥。”郭美琪早已打开了大门，等候在门口。

　　“我找你有点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他们都睡了?”华光说。

　　“差不多吧。”郭美琪如果不是在写东西，也许她也睡了。

　　“你还没睡吧?”

　　“没有，我正写东西呢。”郭美琪说，“也许我猜到了。”

　　“猜到什么了?”

　　“你是为小刘全的事来的。”华光点点头。“上我房间吧。”

　　“就在客厅吧。”

　　“你就不怕吵醒别人。”郭美琪笑着说，“你怕我吃了你啊。”

　　“不是……”

　　“哪怕什么?”郭美琪走进自己的房间，“华光哥，进来呀。”

　　是啊，她说的对，怕什么呢。我们共产主义的青年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华光坦然地跟了进去，郭美琪反手关上了房门。“请坐吧，喝点什么?”

　　“不用了。”

　　“来瓶微量矿泉水。”郭美琪把一瓶村城生产的，添加了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的矿泉水递给了华光。

　　“谢谢。”

　　“别这么客气嘛，怪叫人别扭的。”

　　华光点点头笑了。“小刘全的事的确让人揪心。现在，村城的大规模建设任务已经完成，各项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小刘全的病该提上议事日程了。”

　　“是啊，是该为小刘全做点什么了。”郭美琪走到电脑前，调出她刚刚写好的求助帖，“华光哥，我正要征求你的意见呢，你看一看，这样写行吗。”

　　郭美琪在帖子中介绍了小刘全的病情，希望得到全国有关大医院的相关专家教授的帮助。华光一口气看完了贴文。“嗯，写得很好，情况介绍的很准确，求助的内容也很明确，辛苦你了。”

　　“华光哥，你觉得是这样好呢，还是把刘全送到外地的大医院好呢?”

　　“我觉得还是请专家来，在本地治疗好一些，你说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看帖子就这样发出行吗。”

　　“当然可以。在发出以前，我建议你再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是应该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

　　华光扫了一眼房间，整个房间摆布的井井有条，既干净又整洁。“看得出，我们郭美琪同志是一个非常勤快也非常热爱生活的女孩。哎，美琪，你说，我们这些拼房者当中，你有没有看得中的。”

　　“当然有啊。”

　　“谁呀?”

　　“华光哥你呀。可你愿意娶我吗?”

　　“别开玩笑了。”

　　郭美琪笑了。“华光哥，你怕我嫁不出去啊。”

　　“怎么会呢，我们郭美琪同志不仅秀外，而且慧中。谁能够娶了郭美琪，是谁的福分。”华光的话，说的郭美琪不好意思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华光说着，起身向外走去。郭美琪把华光送到了门口，“华光哥，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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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芬回到家，伙伴们都已经入睡了。肖芬蹑手蹑脚走回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洗了洗就上床睡下了。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而是久久地沉浸在热恋的幸福之中。刚才马博一直送肖芬上到六楼，在大门口，他们久久地握手告别。其实在村城近两个月的第二阶段建设任务过程中，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面，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晚上相互之间用电脑或手机进行短暂的网上交流，畅谈自己的理想，表达相互之间的爱慕之情，他们当然也谈到了婚姻大事，他们相约，在共和国150周年国庆前夕，走进村城集体婚姻的殿堂。虽说他们建立恋爱关系的时间不长，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互之间的那种爱慕，那种心心相映，这就足够了。现在，村城的建设任务已经全部完成，马博即将和弟弟重新回到学校，继续完成他们未完成的学业。就要离开自己心爱的人了，马博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强烈的不忍，就在他们松手即将离开的一霎那，马博还是忍不住紧紧地拥住了肖芬，两颗火热的心终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肖芬拿过手机打开，手机上立刻出现了马博发来的信息：亲爱的，睡着了吗?

　　肖芬笑了，她也立刻发出了这样的信息：“亲爱的，我已经睡着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傻瓜，你还真的以为我睡着了啊。”

　　“真的很想你，所以忍不住给你发了这条信息，对不起，打搅你休息了。”

　　“我也很想你。”

　　“明天就要走了。我真不知道我离开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我真的有些不想离开村城，不想离开你了。”

　　“这可不好。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相信你的理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啊，为了祖国，为了我们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我会克制自己的。”

　　“这才是我的亲爱的。”

　　“再见，亲爱的，早些休息，好好休息。”

　　“好的，再见，祝你睡个好觉。”第二天下午，肖芬开车与马博的父母一起，把马博兄弟二人送到了平川县火车站，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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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华光就已经醒了，几年的村城建设，他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但他今天躺在床上却不想起来。村城第二阶段的建设任务完成了，早稻也已抢插完毕，作为农业局长，华光心里自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村城市委市府向邻近城市派出支援队伍的决定一做出，华光便立刻提出申请，带领他的青年突击队，去支援邻近城市的建设。好长时间没有去看望爷爷奶奶了，这一去，不知要有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今天一定要去看望爷爷奶奶。

　　“华光哥，起床了。”方洁喊道。

　　“好，起来了。”华光赶紧披衣起床。简单地洗了一把脸，便向楼下跑去。

　　“听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点评，华光哥，你今天可迟到了。”值班长肖芬说。

　　“对不起，值班长同志，不好意思，赖床了。”

　　“以后可不行。”

　　“是，值班长同志。哎，肖芬同志，今天不是马博要走了吗，要不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送送?”

　　“不用了。”肖芬说。

　　方洁说：“华光哥，我看就不用了吧，电灯泡有的时候是挺令人讨厌的。”

　　“方洁，你这妮子，说什么呢。”肖芬说。

　　“要不，我们一起去送送。”方洁狡黠地一笑说。

　　“你要是不去我还不饶你了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

　　华光说：“别闹了，该出发了。”

　　“听口令，向右转，跑步走。一，一，一二一……”

　　华光吃过早饭离开食堂，并没有往家走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周婧的电话。“婧，是我，你在哪儿，吃过了吗?”

　　“我正在吃呢，有事吗?”

　　“你看从搬家到现在，就刚搬家的时候匆匆上你们家去过一次，这段时间因为忙，我还没有上你家去过呢，丈母娘的家门朝哪儿开我都快忘了。这不是放假了吗，我想上你家去看看几位老人。”

　　“算你还有良心。这样吧，一会儿我们在党政大楼附近碰面。”

　　“好的。”

　　周婧家所在的红梅小区就在党政大楼旁边，华光到达党政大楼不久，周婧也到了。只见她穿一件大红色上衣，下穿青色长裤，脚穿半高跟皮鞋，在红色上衣的映照下，周婧脸上放着红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明亮。“这么快，吃好了吗?”

　　“你在这儿等我，我能好好吃吗。”

　　“没吃饱啊，真不好意思。”

　　“跟你开玩笑呢。”周婧说着，上去挽住华光的胳膊，一起往家走去。

　　周婧的家在红梅小区市委市府宿舍楼一号楼。虽说是叫市委市府一号楼，其实与小区里的其它宿舍楼或村城的其它宿舍楼相比，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这里的房子以市委市府宿舍命名，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这里主要供市委市府领导同志，一般干部及工作人员居住，以方便工作;二是因为这些住房就在市委市府大楼附近。当初在讨论领导干部住房怎么安排时，存在着两种意见，一种认为从工作出发，为方便工作，应该集中居住，一种认为为了更好地贴近群众，听取群众意见，领导干部应该分散居住。经过讨论，最后还是第一种意见占了上风。如果领导干部刻意不想接近群众，就是和群众住对门，恐怕也是不会有什么联系的。于是才有了以市委市府的名义命名的几栋楼房。

　　周婧的家住在一号楼三门三楼，周婧和华光到家时，周婧的父母刚刚到家不久。“爸妈，你们好。”

　　“华光啊，孩子，你好啊。”这是周婧母亲韩菊英的声音。

　　“爷爷奶奶他们没有回来啊?”

　　“还没有呢。”

　　“您看，这段时间因为忙，也没能来看你们。”

　　“孩子，可别这么说，你们都在建设我们美丽的共产主义呢，又没有闲着。华光，你快坐。婧儿，给华光泡杯茶。”

　　“妈，您就别老孩子孩子的好吗，您还把我们当小孩呢。”周婧嗔怪地说。

　　“怎么，长大了?你就是到一百岁，也还是我女儿，在我的心里还是孩子。”

　　“好好好，您是正确的，您总是正确的。”母亲笑了。

　　“您二老还有爷爷奶奶他们都好吧。”

　　“好。赶上这么好的时代，能有什么不好的。”母亲说。

　　周婧的父亲周雄说：“你妈呀，现在可幸福了。饭也不用做了，哪像以前，还得每天做饭，你妈可是提前解放啰。”

　　“就是，这可是托共产主义的福啊。共产主义也不光是解放了我，解放了我们一家，共产主义可是解放了千家万户啊。”母亲说。

　　“您老现在不会觉得以前的房子拆了可惜了吧?”

　　“不可惜，不可惜。”母亲连忙说。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妈，您就好好享受共产主义吧。”周婧说。

　　周婧给华光泡好茶，爷爷奶奶也回到了家里，华光立刻站了起来。“爷爷奶奶，您二老身体都好吧。”

　　“托毛主席他老人家的福，我们都挺好的。起来干什么，快坐。”爷爷周亦农说。

　　“爷爷奶奶，您二老坐。”

　　“你也坐，孩子。”奶奶也说。

　　华光说：“爷爷奶奶，您二老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爷爷说：“习惯，习惯。我记得婧儿说，住上一段时间，就习惯了，让婧儿说着了，这才刚搬来多长时间啦，就觉得呀，这里可比老家强多了，是老家完全不能相比的。还是共产主义好啊。”

　　“爷爷，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幸福的日子还长着呢。”华光说。

　　“是啊，我们可要好好的保养身体，争取活到一百岁。”

　　周婧说：“爷爷，您的目光也太短浅了吧，怎么才活一百岁，您应该活到一百二十岁才对啊。”

　　“对对对，一百二十岁，就是一百二十岁。”爷爷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是那么的洪亮。

　　奶奶说：“我们现在可真是太幸福了，我们村城环境又这么好，又有这么多的运动娱乐场所，我们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到外面散散步，或者到各娱乐场所打打牌下下棋，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老太婆你说的不对，神仙也未必有我们这样的日子啊。”爷爷说，“我觉得，尤其重要的是，今天人们的心态完全变了，人们都变得亲切友好友善了。自从搬进村城以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与谁红过脸吵过架，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甚至比一家人还要亲热。”

　　“可不。”奶奶也说，“以往，就是一家人有时也会发生一些个不愉快呢。今天大家就是这么的和和气气亲亲热热的相安无事。”

　　周婧说：“爷爷奶奶，这都是共产主义给带来的，这就是共产主义的伟大之处了。”

　　“是啊，是啊。”几位老人赞同道。

　　母亲韩菊英说：“现在村城第二阶段的建设任务已经完成了，华光啊，你们婚事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吧。”

　　“是啊，孩子们，奶奶也盼着早一天抱上曾外孙呢。”奶奶盛方琼也说。

　　周婧说：“妈，您怎么又唠叨起这事了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婚姻到时候自然会办，而且一定会办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

　　“什么时候，你给我定个日期。”

　　“十一吧。十一以前，在我们共和国150周年的时候，我们村城准备举办一场大型的隆重的集体婚礼，您说，那样是不是更好啊。”

　　“好是好，可是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周婧说：“那样办的热热闹闹的，不是更有意义吗。”

　　华光说：“哥嫂还有侄儿他们都好吧?”

　　母亲说：“好，他们都好着呢，几个孙子只要在家，都会跑过来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的喊呢。”周婧的哥嫂和侄子们就住在对门，那是一套四室三厕一厅的房子，比他们这间房还大呢。

　　华光说：“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就是好，这样安排太好了。”

　　奶奶说：“现在的人们，尤其是孩子们真是幸福啊，想想以前的那些特别年代，中国的经济发展布局极不平衡，每年春节一过，父母大多外出打工，留下幼小的孩子在家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孩子想父母，父母也想孩子啊，那时的孩子可真苦真可怜啊。现在想想都不免会让人心里难过。”

　　爷爷说：“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还说这些话干什么，真是的。”

　　“这些不是事实吗，为什么不能说?列宁不是说过吗，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忘记过去可是要不得的。”奶奶反驳道。

　　周婧说：“爷爷，我觉得奶奶说的对，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历史就像是一面镜子，它可以清楚地告诉我们，我们曾经走过的历程，曾经经历的成功与失败，胜利与挫折，正确与错误。历史也不仅告诉我们的过去，还揭示了我们的今天，预示着我们的未来。没有历史就不会有今天，没有历史也不会有未来。牢记历史，就是为了更好地建设我们的共产主义，更好地珍惜今天幸福美好的生活。”

　　“还是我们婧儿说得好。”奶奶说。

　　正说着，几个侄子回来了，见到华光，他们都争着喊叔叔，尤其最小的侄儿周强，跑上去拉着华光的手说：“叔叔好。”

　　“强强好。吃饱了吗?”

　　“吃饱了。”

　　“食堂的饭好不好吃啊。”

　　“好吃，比以前的饭好吃多了。”

　　奶奶韩菊英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是嫌奶奶以前做的饭不好吃嘛，是不是。”

　　“不是，奶奶，您做的饭也好吃，我只是说，食堂的饭更好吃。”

　　“你这个小滑头，这还不是在说奶奶做的饭不好吃。”

　　“我可没有说奶奶做的饭不好吃，是奶奶自己在说。”小周强的话把大家逗笑了。

　　爷爷周雄说：“有人说什么大锅饭不好，大锅饭不好吃，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大锅饭就是好。”

　　太爷爷说：“现在大锅饭已经成为了共产主义的一个重要标志了，大锅饭好啊。现在的孩子们真是赶上了好时代啊，享福啊。”

　　太奶奶说：“相信我们的共产主义一定会越来越好。孙儿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热爱我们的共产主义，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好好地建设我们的共产主义啊。”

　　“放心吧，太奶奶，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好好建设我们的共产主义的。”周涛说。

　　华光离开丈母娘家，又和周婧一起向第四养老院走去。周婧的爷爷奶奶也拿着茶杯，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