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共产主义（三十八）

　　村城第二阶段的共产主义改造运动，与第一阶段的建设任务一样，同样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任务。为了保证不误农时，村城市委市府要求同志们一定要继续发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坚决打好第二阶段各项建设工作的攻坚战，力争在四月中旬以前完成全部工作任务，以保障不误村城进入共产主义后的第一季早稻的抢插工作。

　　在此次第二阶段的共产主义改造运动中，在废弃房屋拆除的同时，村城还将建设阳坡湾和东岗两个3万亩的大型林场，建设一座占地3万亩左右的龙湾湖水库，一座占地2万亩的阳坡湾水库，一座占地1.5万亩的东岗水库以及一些小的塘堰，修建这些水库湖泊通往村城和农田以及养殖场的自来水输水管道，进行大规模农田整修，将以前被各村庄社队分割的二十多万亩小块农田改造为大块农田，重新修建农田公路和沿农田公路的排灌水利设施，修建村城及两个养殖场的沼液输往农田的沼液管道，修建养殖场通往村城的沼气管道，重新绿化道路灌渠等。通过此次共产主义改造，村城地界上原有的坟墓，除了一处革命烈士陵园要予以保留，其余将全部予以平毁。这种平毁是十分必要的。从今以后，共产主义的村城，共产主义的中国，将不可能会重新留下任何的坟茔。在此次废弃村庄的拆除过程中，村城还将有选择地保留一处具有历史厚重感与典型的时代特征的村落，把它辟为民俗民居历史博物馆。这种保留当然是必要的。保留它们，就是为后人保留了一份珍贵的历史财富，可以让后人很直观地了解前人的居住生活环境与状况，以及历史的变迁。

　　此次村城第二阶段的共产主义改造运动，完全可以说，是黎平的大气之作。不说农田的整修，农田公路建设，排灌渠建设，两个3万亩的大型林场建设等，单是村城即将修建的3万亩的龙湾湖水库，2万亩的阳坡湾水库，1.5万亩的东岗水库以及一些小型的塘堰，加上之前已经建成的丽山湖和南湖，何如不可以说就是一个空前的创举。

　　为了确保不误农时，市委市府要求，村城市的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各事业单位，医院，大中小学校，工厂企业等除留下必要的人员，其余的要全部投入到此次第二阶段的共产主义改造运动之中。本来这第二阶段的共产主义改造，市委市府是没有安排来自省城北京上海等地的移民参加的，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坚持要求参加到这次第二阶段的共产主义改造运动中来。他们说，我们既然来到了村城，我们就是村城人，哪有村城的工作，我们不参加的道理，虽说我们以前生活在城里，对于劳动不甚熟悉，也做不了多大贡献，但是，我们能尽一份力，就应该尽一份力，不让我们参加，我们心里不安啦。市委市府最终也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这天一大早，村城近二十万的劳动大军，早早地在食堂吃完了早餐，就开着车辆，拿着工具，扛着旗帜，向着各自的劳动区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新一轮的劳动竞赛即将在村城的土地上上演，又一场声势浩大的共产主义改造运动，即将在村城的土地上打响。

　　根据分工，他们有的将进行废弃房屋拆除，有的从事农田改造，有的进行水库湖泊建设，有的从事排灌设施建设，有的进行道路建设，有的从事输水输气和输送沼气沼液等不同的管道建设，有的进行林场的植树造林工作，有的从事道路沟渠的绿化工作。来自北京上海和省城的移民，大多被安排从事北部两个林场的植树造林等项工作。

　　一时间，在整个村城大地，到处都是彩旗飘扬，到处都是机器轰鸣，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好一幅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村城的青年建筑工程队等几个工程队，负责的是建设两条从村城通往农田的主干农田公路。一条是通往北部，连接北部的两个养殖场，一条是通往西部。这两条主干道，一条几乎是正南正北向，一条则几乎是正东正西向，而且两条主干道，几乎就在一条直线上。除了主干道，他们还要建设与主干道垂直相交的支干道，包括从阳坡湾养殖场往东通往青川河的阳青公路。主干道公路设计为四车道，支干道为两车道，无论主干道还是支干道，均完全依照国家一级公路的质量标准建设。此次修建的主干道农田公路，并不依托原有公路，从而摆脱了原有公路的弯曲与狭窄，使新建的农田公路变得宽敞笔直。在农田公路沿线，还将同时修建排灌渠和沼液输送管道。在北部主干道公路一侧，除了将建设排灌渠，根据设计，在公路一侧的主干水渠下面，将埋藏一条从北部阳坡湾水库和东岗水库输往村城的自来水管道，以及一条从北部两个养殖场输往村城的沼气管道，水渠靠农田的一边和公路的另一侧，还将各敷设一条从村城和北部两个养殖场输往农田的沼液管道。在与主干道垂直相交的两侧支干道，排灌渠及输往农田的沼液管道亦要与主干水渠及沼液管道相连。

　　以重新修建的公路为基点，公路两边将建设大面积的网格化的农田，这些农田，小的将有几十亩，最小的也将有十几亩，而大的将达几百亩。农田公路是整个第二阶段建设中非常重要和关键的一环，水渠和农田都要依托农田公路建设，因此，为了赶工期，在村城第一阶段城市建设的后期，就已经拉开了农田公路建设的序幕。事实上，村城北部和西部的各一条主干农田公路的路基，穿越路基的输排水管道和沼液管道以及主干农田公路路面的水泥敷设等在放假前就已经完工，与农田主干公路垂直相交的部分支干农田公路的路基工程也已先期开工建设。现在的工作就是继续完成支干公路路基及水泥敷设任务，待到主支干道水泥路面全部敷设完毕，就可以进行最后一道工序，敷设沥青路面了。

　　村城以前的农田里，是没有厕所的。为了给劳动的人们提供方便，村城还计划在主次干道沿线，骑水渠修建一些永久性的公共厕所。这些厕所，在村城第一阶段建设后期均已修建完毕。这些厕所均设计为两个蹲式便池，感应式自动冲水系统，厕所墙面地面均粘贴有瓷砖，安装有洗手盆，厕所屋顶上安装有太阳能电池板，这些厕所均由阳坡湾水库和东岗水库向村城的输水管道供水。当然，厕所是不允许直接排向水渠或者农田的，为此，设计人员为所有的厕所，设计建设了专门的沼气池，经过沼气池杀灭后的粪便，便可成为优质的农家肥了。为了保持厕所的卫生，设计人员还在各个厕所里写下了这样的句子，“男同志，请放下你们的身段，蹲下解手”。

　　陈进所带领的养殖场青年突击队，也被派往道路的建设工地。说是道路建设工地，其实他们分配的工作和道路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从事的是在主干道的旁边挖水渠埋设管道。在公路两边，堆放着大量的水泥管和大口径的钢塑管。陈进他们所担负的任务，就是要负责一段距离内道路一边的水渠开挖，敷设自来水管道沼气管道和沼液管道。陈进指挥着几台挖掘机，依照图纸，沿着主干道的一边开挖水渠，水渠在距离公路约一米多远的白线处开挖。留下一米的距离，既是为了保护公路路基，也是为接下来的植树所预留的空间。为了冬季排水的需要，水渠是要有一定的深度的。因为在水渠底下还要埋设自来水管道和沼气管道等两条管道，开挖的深度比水渠所需的深度还要深。为了便于自来水管道和沼气管道的敷设，陈进要求挖掘机操作工，不光水渠要挖直，而且更要挖平。万事开头难，在挖掘机挖出敷设管道的深槽后，陈进又指挥汽车吊，将几百毫米直径的钢塑输气管道和用于输水的水泥管道埋入，然后将接头处进行对接密封处理，最后再在上面覆上一层土把它埋上，输送沼气的输气管道和输送自来水的输水管道的敷设就算完成了。

　　在水渠靠近田地一侧的渠帮和公路的另一侧，还要安装两条水泥管道，这是两条为农田输送沼液的管道。这两条管道当然不需要埋那么深，它的深度应该略高于农田。设计沼液专门的输送管道是必须的，沼液是不能通过排灌渠输送的。因为排灌渠除了浇灌功能，还有排涝的功能。通过排灌渠输送沼液，大雨时节，沼液势必会随着排灌渠被排泄掉。这既造成宝贵的肥料资源浪费，还会污染下游水体。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另设沼液管道，而不通过排灌渠输送沼液，也就保证了排灌渠水质的清洁，从而给青蛙鱼儿和鸟类等动物创造和保留了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在主干公路水渠一侧，公路通往田埂的水渠两边，他们还需要做好水泥桩基，最后在上面架上预制的桥板，公路通往农田的跨越水渠的桥就算修成了。这桥既是人行通道，也是农业机械的通路，最后在水渠渠帮上安装好往水田的输水管道和输送沼液管道的闸口，水渠的建设就基本上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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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光所带领的农业局青年突击队，从事的是一个村庄的房屋拆除和农田改造任务。市里给他配置了五六台铲车，两台推土机，和几台翻斗车，机械显然是不够的。他们找来了人力翻斗车，扁担箢子筐子等工具，准备同时依靠人力来搬运这些建筑垃圾。安全是第一位的。华光要求，负责拆房的同志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为了确保安全，华光还为拆除房屋设立了安全观察哨。

　　一百多个孩子在李露和田婷等老师的带领下，列队向工地走来，他们的手上，都戴着或拿着一双手套，他们是来自村城一中的学生。虽都是中学生，差别却挺大，高个的孩子都一米八几了，小个的不过一米五六，他们显然分别来自中学高年级和低年级。华光见学生们到来，立刻迎了上去。“华队长，你们好。”

　　“田婷，李露?怎么是你们?”

　　“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当然欢迎。你们带队?”华光见她们手臂上带着袖章。

　　“不行啊。说吧，给我们安排些什么事?”

　　“你们的任务，就是待会等房子推倒了，往那边的小池塘里搬运建筑垃圾。”

　　“行。没问题。”

　　“但是，你一定要告诉同学们，一定要遵守纪律，注意安全，他们绝对不能擅自到拆房的地方去。”

　　“放心吧，安全第一，这也是我们反复强调的。”李露说着，又转向同学们大声说：“听见没有，同学们。”

　　“知道了。”

　　村庄的前面有几个面积不是很大的小水塘，华光他们所拆除的村子处于规划农田的中央位置，水塘显然没有保留的必要，也就自然成为村子的建筑垃圾的最好去处。可能由于水塘太小，不能完全容纳房屋拆除的全部建筑垃圾的缘故吧，工人们还用挖掘机挖深挖大了小水塘。村子的地面要略高于小水塘和农田，也许是当年建村时，人们挖塘填高了村子地面的缘故吧。等到建筑垃圾填满了水塘，用推土机压实，再把村庄所在位置的土在上面覆上几十公分，小水塘和村庄便被改造成良田了。

　　铲车和推土机很快就推倒了几栋房屋。那些钢筋混凝土的立柱房梁，则需用挖掘机上的振动棒将其捣碎。房屋推到后，铲车把这些碎砖块水泥块之类装到翻斗车上，拉到较远的一处小水塘里倒掉。同学们则用铁锹往人力翻斗车上装砖块等垃圾，遇上一些大一些的水泥块，同学们便用手将其抬到翻斗车上，再把它推到较近的一处小水塘里倒掉。有些同学，则拿起扁担，挑起或抬起装满了建筑垃圾的箢子或筐子，向小水塘跑去。一下子来这么多同学，工具肯定是不够的，一些同学干脆用手搬起水泥块，就向小水塘跑去，大一些的水泥块，则两个同学一起抬着，向小水塘走去，低年级的同学搬不动大块的，就搬一些小块的。

　　黄丽挑着一担装满砖块的箢子向小水塘跑去。刘全在幼儿园挺好的，小朋友并没有排斥他，她也就放心地来到了工地。她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到工地的，她不能错过这次的劳动机会。为了感恩，她挑的更多，跑的更快。

　　“黄丽姐，你慢一点。”方洁见黄丽快步跑了过来，关切地说。

　　“怎么，看不起我啊。我可是一个地道的劳动人。”黄丽说。

　　“我担心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没事的，放心吧。”

　　几百人的工地，立刻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工地上又是人又是车的，华光不得不时刻提醒大家，尤其告诫司机，一定要注意操作安全。见孩子们抱着砖头来回的跑，华光让他们排成长长的一路，然后进行接力传送，这样一来速度并不慢，同学们也会省力许多，工地也不显得那么混乱了。

　　宁欣然夫妇和宁兰馨夫妇也来到了工地。“姨妈姨父，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还穿成这样?”看着他们穿着的旧衣服，董华生忍不住笑了。

　　宁兰馨说：“华生，你也在这儿。”

　　“是啊妈，你们怎么来了，你们能干什么呀。”董华生说。

　　宁兰馨说：“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呢，看不起你妈是不是?”

　　宁欣然说：“华生，虽说我们年纪大了一些，可能我们也做不了多少事，但我们不为共产主义做点事，我们心里会不安的，你知道吗。”

　　“那好吧，我也不能打灭了你们为共产主义做贡献的积极性，我们这里现在是拆除废弃的房屋，然后把这些拆除的垃圾运到那边的水塘里。你们也可以在这里帮忙装车。要不姨妈，您就和妈妈抬上这一筐砖头过去倒掉吧。”董华生说着，递给母亲一根扁担，母亲接过扁担，她们抬起一筐建筑垃圾向小水塘走去。

　　马向前拿起了一把铁锹，往箢子里装着垃圾。

　　董建仪则拿过儿子手中的扁担，担起两只装满垃圾的箢子。“爸，您行吗?”

　　“没问题的，儿子。”说着，老人挑起担子，也向小水塘走去。

　　“姨父，没想到我爸挑起担子来还行。”

　　“你以为你爸是白活这么大的。”

　　方洁和肖芬推过一辆翻斗车，肖芬原本就是华光青年突击队的成员，单位要抽调人手参加劳动，她也就带队回到了华光的青年突击队。马向前和董华生赶忙往车斗里装着垃圾。

　　“大叔，看您不像是农村人吧?”方洁说。

　　“我呀，我是北京来的。”

　　“方洁妹妹，肖芬姐，这是我姨父。”

　　“哦，记起来了，我们是见过面的。大叔，您可了不起啊。”

　　“我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一个老朽。”

　　“可不能这么说。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参加劳动，我们应该好好向您学习呢。”方洁说。

　　肖芬说：“大叔，您休息一会儿，让我来吧。”

　　“那怎么行，我可是来劳动的，不是来休息的。”

　　董华生说：“肖芬姐，您就让他吧，他们做一些事，心里反而会舒服一些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翻斗车装满了建筑垃圾，方洁和肖芬便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推，在硬地面的时候，拉着车子还不怎么吃力，走到那种松软的地面，车子便显得沉重起来。一位老人见状，上去就要帮她们。“高爷爷，不用，我们自己能行。”肖芬说。

　　“没事，走吧。”

　　“不行。”方洁停了下来说，“高爷爷，您老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您推呢。”

　　“姑娘，别看我年纪大了，我的身体好着呢，你们都在为建设村城出力，我们怎么能闲得住呢。”

　　见这边出现吵闹声，华光连忙赶了过来。“高老，您老怎么过来了。”几年的村城建设，他们是经常见面的，所以华光他们也是认识老人的。

　　“怎么，我们就不能也为共产主义出一份力?”

　　原来，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蓬同志的父亲高祥。在不远处，与他同来的，除了他的老伴，还有周婧的爷爷周亦农和老伴，叶君一的父亲叶昌盛和老伴，副市长陈芬芳的父亲陈奇和老伴，还有在村城建设中被评为省劳模，已经住进了养老院无儿无女的赵重光等几位老人，另外还有几位老人是他不认识的。

　　“哎呀，我的爷爷奶奶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华光说。

　　“我们来呀，就是来锻炼锻炼身体的。现在共产主义这么好的时代，我们可要好好锻炼好身体，争取多活一些年，好好享受共产主义的美好生活呢。”叶昌盛老人说。

　　高祥老人说：“华光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养老院的老同志，他们可都是北京来的大知识分子啊。”

　　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这还得从昨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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