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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昕:杨尔扎克《一件小事》人物断想

2015-08-06 11:42:06  来源: 新浪博客   作者:高树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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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昕:《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人物断想

 

        估计是出于对法国小说家巴尔扎克的顶礼膜拜,作者自谓为杨尔扎克,写出了《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这篇小说截止到我写该文时,仅在红歌会网已获得了7511的点击, 说明还是非常值得一看。但是又呈现为“三多一少”——即张贴多,点击多,转载多,评论少。

       出现这种情况下,一个很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该文作品被粗心地否认了,以至其独特的内涵未能得到恰当地揭示,观众也显得还不足以能够被调动起来表达,看来该文的一些内容不加以评论不行,故在此抛砖引玉。

 

       1.引子:

 

       杨尔扎克的《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提笔描写的手法与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非常相似【1】——小说的开头这样写道:“俺大学毕业到京城,转眼二十多年。期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三教九流,阅人无数……”。不过,这篇小说即使只从文字开头来看,却至少有两点不同:

 

        一是从时间跨度上看,“二十多年”比“六年”的跨度更大,但这居然仍然在叙述时,被一两句话的篇幅所代替。这说明杨尔扎克的“一件小事”中的时间与细节量不仅是通过选择而加以强化,还在时间与细节量的处理上的叙述加工程度,比鲁迅先生《一件小事》更鲜明。

 

        二是从人物“我”的经历的事件看,鲁迅先生说,“但在我心里,都不留什么痕迹,倘要我寻出这些事的影响来说,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脾气——老实说,便是教我一天比一天的看不起人”。而杨尔扎克说,“期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三教九流,阅人无数。见得多了,渐渐麻木,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情渐渐颓丧。”

 

        老实说,两篇小说所涉及人物“我”,一个是“都不留什么痕迹”,“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脾气”,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变得格外敏感,这个“我”无痕似有痕。另一个“我”(“俺”是“我”的一种方言称谓),则是“期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三教九流,阅人无数”,最后麻木,颓丧,提不起精神。这个“俺”有痕似无痕。

 

        两文的差别不止这样一点,在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里,“我”对这一事故原因带有人物“我”第一人称视角的观察特征、情感色彩、好恶倾向的特定叙述。为什么说是第一人称视角?因为从小说表现的“一场车祸”的内容来看,被撞女人实际伤情不明,巡警处理结果不明,如此多的客观细节缺乏,说明“俺”只能看到“我”所见之物,却不能看见他人所见之物,也更不能看见“我”所见之物与他人所见之物的综合。

 

       这些渗透于叙述中的第一人称视角特性,其实妨碍了如一般论者所说的“一切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劣根性或者说是自私。必须讴歌劳工人民,而且一切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应该向劳工人民学习”的结论。这里,甚至我们还可以说:“应该说找不出这样的具有阶级属性(即‘我’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阶级属性)的特征”。

 

        相比于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杨尔扎克的《一件小事》,人物的阶级属性印子,如人物“俺”反而处处可见,更查有实据,并且从第一人称视角的基础上也引入了第三视角的客观描述。如果我们依次来分析主要的三个人物,人物“俺”,人物“老人”和人物“老黄”,从而正式揭幕本篇的主体内容——读《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之后的人物断想,相信很有意义。

 

2.人物断想

 

2.1 人物“俺”

        人物“俺”是《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中的关键人物,小说在着力描绘的第一人称视角者,他作为“俺”,只能看到“我”所见之物。该人物的阶级(阶层)属性印子,就像引子篇中描绘的那样,处处可见,查有实据。

 

        为了说明这个观点,首先,看看小说中节录的几段内容:

         1.      

        “如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奔驰宝马川流不息,而这一切却早与俺毫无干系了。”

        2.      

       “非富即贵的朋友早已离俺远去;倒是穷朋友无数,最后也难敌岁月的消磨,慢慢淡出俺的记忆。”

       3.      

       “俺所在的18层,恰好在设计师那一刀的顶沿儿,从窗户往下看,竟看不到大厦的下面,每当大雾来临,大厦浮在空中,随时都会漂移。”

       4.      

       “到了中午,俺都下到地面,喘气,散步,吃饭。走上七八分钟,就能看到报摊、修鞋摊、服装摊和古玩摊,还有各色小饭馆,是俺常逛的去处。那的摊贩,不是外来务工人员,就是本地下岗职工,虽生活艰辛,但性格豁达,聊上几句,每每让抑郁悲观的俺阴霾尽扫,开怀大笑。”

 

       在这里节录的内容1.和2.里,可以看出“俺”不是非富即贵,当然非富即贵的朋友就会离“俺”远去。淡出“俺”的记忆,其实就是离“俺”远去,“俺”应该早不是无产阶级的一员了吧,也当不成资产阶级,这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毫无疑问,“俺”既不是资产阶级中的一员,又不是无产阶级中的一兵,请问“俺”在什么样的阶级,阶层地位里?想要知道答案,请注意内容3.和4.里的“我现在的十八层”,和“地面”等诸多关键词与上下文的描写!

 

       这里不妨先跳接到内容4.,内容里指出了“地面”的承载之物——“能看到报摊、修鞋摊、服装摊和古玩摊,还有各色小饭馆,是俺常逛的去处。那的摊贩,不是外来务工人员,就是本地下岗职工……”。既然“俺”常逛却不常驻于“地面”,则此处在内容2.的基础上再次强调了“俺”不是无产阶级的一员。回到内容3.,则又发现,一方面“竟看不到大厦的下面”,另一方面“恰好在设计师那一刀的顶沿儿”,可以说是“俺”不得不面对的一种活脱脱地,下不可以接触工农,上不能高升富贵的社会地位隐喻。

 

       这样的一种楼层地位,人物“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根据《共产党宣言》中的描述,“在现代文明已经发展的国家里,形成了一个新的小资产阶级,它摇摆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并且作为资产阶级社会的补充部分不断地重新组成。”,这就像极了“每当大雾来临,大厦浮在空中,随时都会漂移”。如果能再根据“当年初进京城,走在街上,俺就是一道风景:天之骄子,国之栋梁”,那么这个“俺”,应该一律界定为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吧!

 

        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种中间等级中的一员的阶级(阶层)属性,让人物 “俺”具有两面性,即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所具有的落后性与先进性。此时,小说接下来的内容至少有两个叙述方向可写——或可以强调他落后性的一面,或又可以强调他的进步的一面。

 

        落后性的一面,比如他们的自私,他的软弱与妥协,这个问题我们在评论《一件小事》时暂且不提。因为我们判断,在作者杨尔扎克的《一件小事》中,其书写的“俺”主要是用于反映该中间等级成员本身的觉醒过程。即使是有“行人都躲他很远,匆匆而过,不知是嫌弃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味,还是躲避他凶狠的眼神。”,“俺也被吓着,本能地躲开。等走远了,才敢回头看——老人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泥塑一般。”的描述,这也是人物“俺”出自人近乎本能的反应,只能做为常人性的一面,千万不要认为可以就此推出“他们的自私,他的软弱与妥协”这样的一些结论。

 

        其实作者更愿意表达人物“俺”的进步的一面——比如他的不满于所谓高层的“文治武力”,会与其切割(即使是被迫的,“设计师在图纸上斜刺砍了一刀,不是砍在顶部,而是砍在中下部,一个敦敦实实的大棺材,就金鸡独立,形态飘逸,博得先锋设计的美誉”)。又比如他会具有自我批评、他自觉或不自觉的有向劳动人民学习的意向,结果就是这个人就会在具体的人物事件上是同情并善待这些底层的无产阶级劳动人民——就如杨尔扎克的《一件小事》里描绘的那样:

 

        1.      

       “但有一个人,一直在俺的梦境中闪回,几次惊醒,几次心悸,令俺至今不能忘记。”

        2.      

       “俺听了难受半天。俺混得就够惨了,哪想到他比俺还惨……”

       3.      

      “而俺和老人,一个落魄的小知识分子,一个衣食无着、居无定所的底层劳动者,却在为钱而互相推让……最终俺也没能拗过老人。”

       4.      

      “站在大厦18层办公室的窗前,俺周身寒彻,心如刀割,仿佛随大厦一起坠入18层地狱……”

 

        对于《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中没有直接担负起具体描写“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落后性一面的问题,需要辩证地看待:

 

        如果,“俺”这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最后拯救了什么下岗工人,甚至拯救了地球,那么这篇小说就一点价值都没有。此时,只能人物作者忘记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落后性的一面”,过分讴歌其“先进性的一面”,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们的代表——人物“俺”都还需要改造自己,不可能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塑造别人,即使有,也是虚伪和浅薄的!

 

        当然,最后的小说的确不是什么拯救他人的喜剧!“不久,俺出了趟差。回来后,天气渐凉,中午去吃饭,却不见老人,此后一周,都看不到他。俺有了不祥之感。去问老黄,他沉默半晌说:“几天前,老人晚上睡觉时离开了人世,最后看到他的人说,他的面相一点也不凶,走得挺平静,挺安详……”

        离开修鞋摊时,老黄又说:“老人太可惜了,他死得不是时候,转天,就可以拿养老金了……”

       听罢,确实如俺小学写作文时描述的那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回到办公室,俺站在窗前,心情黯然。望着老人生前伫立的地方,突然发现:老人凝望的前方,就是这座大厦,就是他辛勤劳作几十年的工厂,就是和他相依为命、血肉铸就的机床……“

 

        这样就够了,这应该是还没改造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们落后面的一种体现,即使您想给老人以一百元来改善他的生活,你还会继续失去你最同情的生活对象!一直到“随大厦一起坠入18层地狱……”。但是,谁又能责怪这样一位多次表达自己对无产阶级同情和帮助的人?

 

         2.2 人物“老黄”

 

        人物“老黄”作为第三人称补充视角者,向“俺”介绍了人物“老人”,这里作者在谈到人物“老黄”的话时,可谓不惜笔墨,这里尽管很啰嗦,但是我还是把这么一长串话全部引出:

         1.      

        “一次和老黄聊起他,老黄说:“他很倒霉的,还是不提了吧……”“

         2.      

        老黄说,老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砸三铁时的国企下岗工人。当年机床厂经营不善(他的两截手指就是被机床咬掉的),他、老伴和工人们只拿到很少的补偿就被遣散……

        很快工厂地皮以极低的价格出让给开发商,在工厂的原址上,没几年就矗立起一群商业地产建筑,俺所在的大厦就是其中的一幢。

        都说下岗工人悲催,双职工双下岗就更悲惨,而有个急着娶媳妇的儿子的双下岗职工,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老两口下岗后,再就业很难。断断续续,赚钱有限。屋漏偏逢连阴雨,儿子读完大学,毕业即失业,还急着娶媳妇结婚,把女友的肚子搞大了逼宫老两口——买房结婚那是不可能的,四万亿强刺激导致的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已让商品房价格翻了几个跟斗;未来的儿媳妇能看上老人的住房就祖宗八辈烧高香了。

        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老人的儿子和大肚子女友合伙把老两口赶出家门,独霸住房——这个一居室的房子还是计划经济的产物,是老两口结婚后工厂的福利分房,按规定孩子大了还要分两居,后来下岗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了……

        寒冬腊月,老两口没地住。街道居委会找了间违章搭建的简易房让老两口栖身。很快,老伴又气又冷,没过春节就咽气了,剩下老人独自面对苦难的余生。

        过了春节,街道居委会接到命令,要拆除违章建筑。很快老人栖身的简易房被拆除,从此他就居无定所,流浪至今。

 

        3.      

       老黄说:“帮了,给公司、工厂介绍都不要。都是私企,谁理你?现在二十多岁的还找不到活干呢。后来让老人干交通协管员,一个月几百块钱。结果闯了祸,干不下去了,他精神上出毛病了……”

 

       “他从不去医院,没法确诊。但受刺激后确实变了。干协管员打过人,差点把人打死。平时眼神就吓死人,附近小孩子半夜一哭,家人只要吓唬他:老皮猴子来啦!孩子立马就不哭了。老皮猴子说的就是他。”

 

        4.      

        最后老黄幽幽地说:“现在他就是个活死人,成天这样呆呆地站着,哪天倒了,就算一生到站啦……”

 

        大段引出这些内容,旨在强调人物“老黄”在作者杨尔扎克构建他的《一件小事》篇章中的重要性!

 

        首先,没有人物“老黄”的论述,人物“老人”和人物“俺”不能够深入地认识?就算能够,也很不自然。特别是在“俺也被吓着,本能地躲开。等走远了,才敢回头看——老人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不动,泥塑一般。”的情况下,人物“老黄”的出场,充当了及时链接人物“俺”与人物“老人”的桥梁作用。这真重要,要不然一次因缘的断掉,可能没法再次续接起来喔。

 

        人物“老黄”的另一个重要作用就是,他对人物“老人”的描述,是来自第三视角的描述,而众所周知,位于第三视角之人,能看见“俺”所见之物与他人所见之物的综合,那么论述就更为客观!结果,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说在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里,人物“我”对这一事故原因的叙述并不是唯一可靠的客观叙述,而是一种带有人物“我”第一人称视角的观察特征、情感色彩、好恶倾向的特定叙述,未必可靠;而相反地,杨尔扎克的人物“俺”的观察,由于人物“老黄”的出现,显得更具有客观描述性!这算是这篇新的《一件小事》与旧的《一件小事》相比之后,写得更好的一个地方吧!

 

         2.3 人物“老人”

 

        与人物“俺”相比,人物“老人”的阶级属性更加清晰。这得益于人物“老黄”的客观描述。他的诉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无产阶级者是如何从失去生产资料开始,步步被社会逼迫成连最基本的“生活资料”也无法获取的悲苦老人的:

        1.      

        “老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砸三铁时的国企下岗工人。”

        2.      

       “老两口下岗后,再就业很难。断断续续,赚钱有限。”

       3.      

       “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老人的儿子和大肚子女友合伙把老两口赶出家门,独霸住房”

      4.      

       “寒冬腊月,老两口没地住。街道居委会找了间违章搭建的简易房让老两口栖身。很快,老伴又气又冷,没过春节就咽气了,剩下老人独自面对苦难的余生。”

       5.      

        “过了春节,街道居委会接到命令,要拆除违章建筑。很快老人栖身的简易房被拆除,从此他就居无定所,流浪至今。”

 

        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对待这样的善良“老人”的最无人性的迫害,他的遭遇正在批骂着这吃人的社会!对此,作者倒也一点都不避讳,直接在用现在而今眼目下更血淋淋的事实来继续说明:“四万亿强刺激导致的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已让商品房价格翻了几个跟斗;未来的儿媳妇能看上老人的住房就祖宗八辈烧高香了”。

 

        当然,人物“老人”的塑造意义,还不仅限于此。小说企图通过人物“俺”与 人物 “老人”的互动来让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做着城市里最脏最累的工作,他们无时无刻的在为城市做贡献但却得着与自己付出不等值的回报。他们的身上虽然很破旧,眼神也很呆滞。但他们是最值得钦佩的群体,他们是城市里最朴实的一群人。

 

        小说凸显这样底层人民的这样的朴实善良,是通过两次矿泉水瓶事件来完成的。而且也巧妙地将人物“老人”定位到了第二视角者的席位上去。先看第一次矿泉水瓶事件, “突然,手里攥着的矿泉水瓶被人抽走。”, “他眯着眼,指指矿泉水瓶。俺发现,他的右手短了两截手指。”

 

        在这里,由于一个手中矿泉水瓶的缘故,两人发生了目光对接,而且不再是“都被老人的目光拒绝”的对接,不再是“目光滞涩,定定地看着前方,滞涩中透出怨恨,面相凶狠”的对接。为什么?有两点,一是人物“俺”一直在有意识的不断接近和试图沟通“老人”;二是有了一个新的“矿泉水瓶”作为媒介。这个媒介吸引了“老人”的目光,让他将“俺”注意。结果在单纯的人物“俺”的第一人称观察之外,通过“目光对接”,引入了人物“老人”的第二人称视角。

 

        其实,第一次矿泉水瓶事件是一个伏笔,它在情节上留下了“他的右手短了两截手指”的伏笔,同时还造就了“俺”的一个大大的误会——好像看来“老人”还是想关注我手里的“矿泉水瓶”啊!于是便有了第二次矿泉水瓶事件——“转天,俺在便道上又遇到了老人,擦肩而过时,把手中的矿泉水瓶递给他。不想他看了瓶子一眼,又还给我。俺心中诧异,又有些恼火:有病呀,昨天趁俺不备抢矿泉水瓶,今天主动给他反而不要,耍俺?”。

 

        最后的情节还真很出乎意料!“这时,俺听到一个声音:“喝完”——没错,是老人说的。再看老人,脸上的皱纹层层舒展开来,漾成一个难得的笑意,目光透出慈祥,面相也不再凶狠。俺心中一喜,听老黄说,在街上,老人已有多年没开口说话了。

       俺低头一看,水瓶里确实还有水,就一口喝干,再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水瓶,短了两截的手指煞是刺眼。俺鼻子一酸,从兜里掏出张百元钞票递给老人,不料老人推开钞票;俺直接塞进他的兜里,他把钞票翻出来,又塞回我手中。

……。

        “最终俺也没能拗过老人。”

 

        至此,人物“老人”的形象树立完毕,不是什么凶恶之人,“再看老人,脸上的皱纹层层舒展开来,漾成一个难得的笑意,目光透出慈祥,面相也不再凶狠。”;反而,“老人”是一个大善之人,看到矿泉水瓶里有水,叫声“喝完”,硬塞进兜里的钞票,“他把钞票翻出来,又塞回我手中”。

 

        朴实的老人,一曲下岗工人无私奉献品德的颂歌。而这样的“老人”,“几天前,老人晚上睡觉时离开了人世,最后看到他的人说,他的面相一点也不凶,走得挺平静,挺安详……”。这又是在控诉整个世界啊!

 

         3.总结

 

        在《杨尔扎克.人间喜剧第十三出:一件小事》这篇小说中,作者通过塑造人物“俺”,人物“老人”和人物“老黄”这三个鲜明形象,一方面讴歌了底层群众的良好品质;另一方面,由于塑造这三个人物,能给予其明显的阶级(阶层)印子,结果并用人物“老人”的悲惨遭遇,人物“俺”的心境表现与生活道路觉醒,人物“老黄”的客观描述与叹息,彻底控诉了这个社会的吃人本质。

 

       在小说中,人物“俺”多采用的是第一人称视角描述。考虑到“俺”对这一社会悲剧原因的叙述并不是唯一可靠的客观叙述,而有可能被怀疑为一种带有人物“我”第一人称视角的观察特征、情感色彩、好恶倾向的特定叙述;小说又通过人物“老黄”的第三人称视角和客观描述来推动小说情节发展,而人物“老人”与人物“俺”的互动描写,细致入微,也在接受人物“俺”第一人称视角观察的同时,融入了自然的第二人称视角观察。

 

        最后,小说中这些人物的刻写过程,给我们带来了一次丰富的人间喜剧体验,值得赞扬!

 

        注释:

       【1】鲁迅的《一件小事》中一开头就写道“我从乡下跑到京城里,一转眼已经六年了。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算起来也很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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