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文章中心 > 文史-读书 > 文艺

读布尔加科夫反共小说《狗心》

2014-04-17 17:11:38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杜江水
点击:    评论: (查看)

 

 

 

 

  作者按:这篇20多年前在愤怒中写下的文章,当时是无处发表的。如今将它从箱子底下翻出来,并对照《苏联文学》1987年第6期发表的小说《狗心》重读,再次感慨系之。而今网络或可为积愤提供一个喷火口吧。

  1926年,苏联作家布尔加科夫一篇别出心裁的咒骂共产党,咒骂无产阶级的小说《狗心》,被苏联政府禁止出版60年后,1987年被苏联资产阶级搬上莫斯科大剧院公演,发泄了他们对无产阶级久压的歇斯底里的仇恨。几年之后,苏联解体,他们就将歇斯底里的咒骂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政权。实现了他们对无产阶级,对共产党的“阉割”。

  邻居的狂吠,振奋了中国的资产阶级。莫斯科大剧院“狂欢”4个月之后,中国的“精英”们就把被他们誉为“独具慧眼”的小说《狗心》译成中文并加上1000多字的按语发表在北京出版的刊物《苏联文学》上,二年之后,在中国就发生了“八九事件”。

  布尔加科夫笔下的那个菲利普·菲利波维奇是精英的典型,在他们的眼里,无产阶级,共产党就是实实在在的流浪狗,那是因为他们误用了手术刀给狗植入了流氓男人的睾丸和脑垂体。而现在“精英”们任务就是重新拿起手术刀,尽快对那名叫沙里科夫的狗实行阉割。

  《“爱抚”和“阉割”》成文于20多年前,20多年的现实让人见到了太多的菲利波维奇教授,又长了很多见识,现在再写这篇文章的话,也许该是另一个样子,可是,现在我写不成了,人老了,一见气手就发抖,只好将原文发在这里。

  “爱抚”与”阉割”

  __读布尔加科夫小说《狗心》

  这是苏联文学史上的一个公案。米·布尔加科夫的中篇小说《狗心》,从1926年被苏联政府没收原稿,禁止出版到1987年被搬上莫斯科大剧院舞台公演,整整60年,差不多贯穿了整个苏联历史。据说该剧的演出在当时观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应,场场爆满,而且还有数千人被拒之门外。

  《狗心》也引起学界一些人的高度兴趣。1987年6月,《狗心》话剧在莫斯科上演,当年11月,小说全文就被翻译介绍到中国,在1987年第6期《苏联文学》卷首发表,并且加上长达千言的译者按语。按语对小说及其作者大加赞扬,说“《狗心》无疑是一部富有哲理探索的讽喻性作品,是独具慧眼的作者用荒诞的讽喻手法提出的对一系列重大社会问题的思考。”

  从60年的被禁到被狂热的赞扬,反差如此之大,它确实会引起人们深刻地思考,除了思考那“一系列重大社会问题”之外,首先是对这一文学现象的思考,特别是在苏联已经解体之后,人们可以借助多方面的见证,且能从适当的距离来看这件事情的今天。

  一

  长近5万字的小说《狗心》叙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1924年正当苏联实行新经济政策的时候,在莫斯科知识分子聚居的普列奇斯田科大街上一条野狗,在中央国民经济委员会职工标准餐食堂里被野蛮的炊事员用开水烫伤了肚皮。这条狗被医学家菲利普·菲利波维奇教授带回家收养。这位医学教授的主要研究课题是:通过改造人们的性腺,从而使人们恢复青春。野狗沙利克在教授的精心照料下恢复了健康,成了一只淘气的很受宠爱的狗。有一天教授的助手给他找到了一具刚刚死亡的男子尸体。教授就把那个男子的睾丸和脑垂体移植到了野狗沙利克的身上。原来这正是他收养沙利克的目的。不瞭他所采用睾丸和脑垂体的那个男子原来是一个在苏联政权下享受特权的流浪汉,名叫沙里姆·格里戈里耶维奇,是布尔什维克党的拥护者、酒鬼、流氓和惯偷。被做过手术之后的野狗沙利克很快就变成了人,变成了从身体外形、生活习惯到道德品质都成了野狗和流浪汉结合体的苏联公民,名字被注册为沙利克夫。沙利克夫远不如沙利克狗那样可爱。尤其可怕的是沙利克夫受到了苏维埃政权的保护。公寓管理委员会的负责人施德妄尔教他读恩格斯的著作;帮他取得了公民身份证,成了他们的同志,甚而至于成了莫斯科市政府的一个科长。于是,沙利克夫就把教授家的生活搅了个“地覆天翻”。沙利克夫不仅不懂文明礼貌,不懂得尊重妇女,甚至还要在政治上和教授进行辩论,要以他“还处在最低级发展阶段 ”的智力,竟然在两个受过大学教育的人面前,以完全令人无法容忍的放肆无礼态度,提出什么关于分配所有财富的具有宇宙规模的建议,何况是个荒谬程度达到宇宙规模的建议……”甚而至于沙利克夫向苏维埃政权方面打小报告,说教授及其助手是孟什维克。幸亏,在苏维埃政权方面的某些掌权人物,不是有奸污少女之类的把柄掌握在教授手里,就是想要提高他们的性欲和性功能因而有求于教授,这才使教授免罹于难。直到最后,沙利克夫在教授家里拿出手枪要对教授及其助手行凶,教授和他的助手才不得不冒着犯罪的危险,重新给沙利克夫施行手术(可能是重新给他换上狗的睾丸和脑垂体吧——布尔加科夫没有明白交代),使沙利克夫再度成了沙利克——一个去掉了“无产者”的危险性的有几分可爱的驯服的狗。

  二

  米·布尔加科夫编造这样一个远非科学的所谓科学实验故事,显示了他什么样的智慧,什么样的独具慧眼——或者干脆地说,显示了他什么样的狡狯呢?

  总的来说,他用这种手法可以使他塑造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菲利普·菲利波维奇和无产阶级,和布尔什维克党,和苏联政权之间的矛盾,或如他认为的文明与野蛮之间的矛盾,能够在一个教授和一只狗之间展开。这给作者提供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让他可以纵情地谩骂马克思、恩格斯,谩骂无产者,谩骂共产党和苏维埃政权,而被骂者是无法还口的,如果还口的话,那就是酒鬼、流氓和狗混合一体的狂吠。

  作者笔下有高度文明智慧的、仁慈正直的典型是教授菲利普·菲利波维奇。他不仅能以他高超的医术使二十年失去性功能的老头子夜夜梦见美女;能够给妇女移植猴子的卵巢,让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再次陷入热恋,而且还能以卓越的识见分析社会政治、经济与文化。

  菲利普直言不讳地承认他仇恨无产者。在他看来,无产者远不如沙利克狗那样可爱,在他看来(有时候他是通过沙利克狗眼来看的),“先生”和“无产者”在人中是不同的两类,无产者哪怕穿上呢子大衣也不能使自己像一个“先生”,因为他们不同的是眼神。“啊,眼睛这东西实在了不起,简直像晴雨表:谁个有广阔而坦荡的胸怀,谁个可能平白无故用皮靴踢你的肋骨……全都表现得一清二楚。”“扫院子的人在种种无产者中是最讨厌的无赖,人类的渣滓,最低级的败类。”

  不过作者在种种无产者中,倒是要把“像托尔斯泰伯爵的厨师那样‘正经八百的厨师’” 除外的。他眼里的政府女打字员都是粗俗丑陋肯为着一双麻长筒袜出卖身体,给法国人当情妇,因而被糟蹋成肺痨和浑身妇女病的下贱女人。他眼中的苏维埃政权工作人员,全都是不男不女、形容丑陋、思想僵化、满口教条式语言,连教授需要一家人住七间房子都不能理解,企图和他们讲平均主义的愚不可及的人。这些人进屋不知道换套鞋,不知道脱帽子,甚至于敢向教授这样的先生称呼“同志”。教授是和他们有天壤之别的高贵人,可他们竟要和教授住进同一所公寓,以致于公寓下面盛套鞋的地方不得不加锁。而这些事情是革命以前从未发生过的。这些真使教授痛心疾首,感到“公寓里住进这么个败类,简直像生出了个疔疮。”“完了,”“真的完了!”

  无可讳言,十月革命胜利最初那些年里,苏联的经济是困难的,因为任何战争之后经济都不能不有一个恢复期,更何况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还面临着十四个帝国主义国家的进攻和国内反革命势力的疯狂破坏。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联政府还给菲利普·菲利波维奇这样的人供给足够的高级食品和宽敞豪华的住宅,而普通干部和市民的食品在他们看来都是只能拿来喂狗的劣质东西,他们一闻到那种气味就要反胃。可菲利普们仍不满足,因而大骂“经济崩溃”,而他们认为崩溃的原因则是无产者懒惰和苏维埃政权荒谬。

  当菲利普家正在开饭,讨论着喝什么酒的时候,听到那边正在开公寓居民会的人在会上唱歌,这引起他们对社会生活今不如昔的慨叹,对革命,对马克思,对布尔什维克,对无产者的一连串怒骂。当话题转到“经济崩溃”时,菲利普和他的助手有一段对话:

  “不对”教授信心十足地反驳说,“不对!我希望你带头放弃使用这个词。这是幻影,是烟幕,是虚幻的假象。”菲利普·菲利波维奇张开两只手的短小手指比划着说,手指的影子像两只乌龟在桌布上爬动,“你说的崩溃是什么?是拄着拐杖的老妖婆?是老妖婆打碎了全部的玻璃?熄灭了全部灯火?……其实,是这么回事:比如说吧,假如我不在每天下午做手术,而是在家里组织合唱,那么,这里就会开始崩溃。假如我去厕所的时候……小便而不便在池子里,假如季娜和达利雅·彼得罗夫娜也都这样做,那厕所里就会开始崩溃。所以崩溃不是始于抽水马桶的厕所里,而是始于我们自己的头脑里。……他们每个人都该好好敲敲自己的后脑勺……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里既清扫有轨车道,又去安排什么西班牙穷光蛋的命运……何况那些一般说来比欧洲的发展水平落后二百年的人,那些至今还不能很有把握地扣好自己的裤子的人,更是办不到!”

  菲利普义愤填膺地讲这些话的时候。其反革命自觉性是很高的。他说:“顺便说一下,‘反革命的’这个词本身也是我所不能忍受的词。……我的话里……包含的只有健全的理智和生活经验。”

  菲利普·菲利波维奇对布尔什维克仇恨到无以复加。他说:“如果你关心自己的消化系统,我的朋友,那我就劝您不要在饭桌上谈论布尔什维克主义,也别谈医学。而且千万别在饭前看苏联报纸。”他接着说他通过大量的病理观察,证实那些被迫读《真理报》的人全都“食欲不佳”、“体重下降、膝反射减弱、精神压抑。”

  如果说上述这些对无产者和革命的谩骂还都是作者借主人公菲利普和狗的语言和心理描绘进行,还不够生动形象,不够恶毒,不够下流的话,那么这篇小说的下半部分,即狗被移植进一个流氓无产者的睾丸和脑垂体之后,一切都可以更进一步了,因为沙利克夫不仅被作者塑造成了一个无产者、一个“党的拥护者”的形象,而且成了一个受到马克思主义教育,受到苏维埃政权保护、纵恿的莫斯科政府干部的形象,简直地说吧,就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形象了。通过沙利克夫这一形象,马克思主义就被简单地概括为“把什么都拿来大家分分”的平均主义;社会主义制度成了限制人们自由的制度,革命者都是可以随意告密,可以随意给人加上杀头罪名的流氓和恶棍。这样的党,这样的政府!绝对不能要,所以,只能对他施加改性手术,使他重新回到狗的位置上。

  当然,我们说布尔加科夫在整个小说里只是对苏联共产党和人民进行了谩骂,表现了仇恨,还是不够的,他还表现了他的理想和向往。关于这一点,读者应特别注意菲利普常常独自哼出的两句歌词。这两句歌词会使人觉得它和前后的语气都不粘连,出现得很突兀,因而忽视它的重要性,其实,这是作者精心安排的点睛之处。第一句:“从塞维尔到格林纳达……在静谧的夜幕下。”这一句前后重复达五次之多,而每次都是在谈到当时社会使菲利普极其讨厌,他认为十分龌龊或他鄙弃的事情的情况下,才突然哼出来,所以这实际是他的一句内心独白:黑暗的苏联社会是通向洪荒野蛮去的。另一句歌词则是菲利普在极其优雅的环境中,或者当他摆弄性器官的工作非顺利的时候哼出来的。这一句是:“驶向那神圣的尼罗河畔。”也就是说他向往着一个美好文明的社会。而从整篇小说来看,所谓黑夜里的格林纳达,不过是菲利普眼中的苏联现实;所谓尼罗河畔,不过是他醉心的1917年3月(二月革命)以前的俄国社会。

  怎样改造社会,使社会脱离“格林纳达”而通向“神圣的尼罗河畔”呢?菲利普认为把沙利克狗变成沙利克夫的实验所取得的教训就是很好的例证。他说向狗移植一个流氓的性器官固然是一个错误,就是向狗移植一个智者,就是像斯诺宾莎那样的智者的性器官也不行。

  “当然,也可以移植斯诺宾莎或者别的什么奇人超人的垂体,从而把狗变成一个具有非常崇高品格的人。但是,请问,究竟为了哪个魔鬼的需要去这么干呢?”

  所以菲利普的结论:

  “如果一个研究者不是顺乎大自然、与大自然并行地摸索着前进,而要强使问题加速,揭开帷幕,其结果就必然如此:给你一个沙利克夫,吃不了兜着走吧!”

  顺乎大自然。什么事顺乎大自然?小说给人们显示的是:不要打乱资本主义社会秩序,不要打扰资产阶级的美梦一般的生活;资本主义是永恒的,别触动资本主义社会就是顺乎自然。

  然而,要人们不打扰资本主义社会秩序确乎不易,因为有哪些“可恶的无产者”。而这些无产者十分难对付,怎么办?菲利普教授的高见是:

  “用爱抚。这是和有生命的东西打交道唯一可行的办法。用恐怖手段对待任何动物都将一事无成。不论该动物处于什么发展阶段。我过去一直断然主张者一点,现在和今后仍然要要这样断言。他们错误地认为恐怖手段会奏效,错了,红色的,甚至什么褐色的,都不会奏效!恐怖能使神经系统完全麻木。”

  这些话是在讲对待动物的方法吗?谁都能听出来它的真实意图,可小说的中文译者还要特意指出这段话是“对社会问题的思考。”他思考的什么?几十年后提出对社会主义国家搞和平演变的尼克松总统读到这段话的话,一定会佩服得五体投地,会认菲利普·菲利波维奇医生为先驱或鼻祖的。

  三

  《狗心》这样的小说,完全是一篇政治宣言,在艺术上是没有什么东西可言的。对于这样的文学作品,当时的苏联政府没收其原稿,禁止其发表是很自然的事。值得注意的是,后来被骂为独裁者的斯大林对小说作者布尔加科夫的态度:当布尔加科夫以自杀相要挟的时候,斯大林亲自给他打电话,关怀备至,并且在莫斯科大剧院给他安排工作。镇压反革命并没有把他扩大进去。

  《狗心》在六十年以后的苏联为什么能够在莫斯科上演并引起一阵狂热呢?这是因为在八十年代的苏联一部分人又有骂共产党,骂无产者的需要,而且这些人已经手中有权,可以造成那样的环境和条件。这种条件的的形成,从苏共二十大赫鲁晓夫反斯大林的秘密报告到后来能以“结束共产主义”而自豪的内奸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已非一日之寒。可以说像菲利普·菲利波维奇这样的人在苏联政权内外已经大量出现,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基础。这些人造成了苏联经济的一些问题,然后又能像菲利普那样来骂“经济崩溃”,说这是由于无产者懒惰造成的。这些人在无产阶级政党宣布不搞阶级斗争的时候,却以极高的资产阶级自觉性来向无产阶级宣战,只不过手法有所创新而已。要么是对你“爱抚”,要么是对准你的性腺实行手术,移植你的睾丸。所有这些,从四年后苏联的解体,苏联共产党被宣布为非法得到了完全的证明。可以说在苏联解体过程中,《狗心》这一类文学作品的翻案、重演,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狗心》1987年被引进中国,受到一些人的热烈赞扬,其原因也当时正是资产阶级自由化狂热的时候,他们也有着苏联的那么一个社会阶层同样的需要。其二年后的那次动乱就是其证明。

  改革开放以来,资产阶级文化汹涌澎湃地向我们冲击过来,哲学上的唯心主义和实用主义,艺术上的暴力和色情,宗教上的欺骗和邪说,思想道德上的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尔虞我诈,这些就是他们的“爱抚”。

  令人担忧的是像菲利普·菲利波维奇那样的贵族,在当今中国已不乏其人。他们对西方的资产阶级文化已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要竭力推行,全盘西化。他们不是在大声疾呼“告别革命”吗?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仅是要“告别”,而是要清算。他们比菲利普更十倍厉害地谩骂革命领袖,谩骂革命先烈,污蔑革命历史;同时歌颂美化地主资本家,歌颂法西斯分子和反动军阀、政客。这些人不是让我们清楚地感觉到米·布尔加科夫正气势汹汹地站在我们面前吗?他们不是正在大量抛出他们的《狗心》,同时又骂批评他们的人是“打棍子”吗?

  四

  历史是在反复对比中前进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次挫折,对世界无产阶级的教育,也许来得更珍贵。读一读小说《狗心》,再看一看小说六十年的经历,也许有利于解决文学艺术方面长期争执不下的问题,文学艺术是不是可以超阶级、超功利,是不是可以成为纯艺术、纯娱乐、纯市场行为?答案不是明摆着吗?

  《狗心》这一文学现象对全世界无产阶级来说,应该是一个可贵的教材。它的可贵之处在于它让人们愤怒平静之后,能够感受到它的巨大的历史穿透力显示出列宁文艺路线的正确性,显示出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永不泯灭的光辉,从而增强我们反对和平演变的自觉性。

 

 

「 支持红色网站!」

红歌会网 SZHGH.COM

感谢您的支持与鼓励!
您的打赏将用于红歌会网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传播正能量,促进公平正义!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