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暴制暴”，还是正当行使民主权利？
——“偷拍门”事件的几点理性思考
郝贵生
四川大学女研究生张薇指责一位农民工“偷拍”自己的事件以来，已经半月有余了。虽然这位女研究生已向农民工“道歉”，但由此引发的后续事件一件接一件。甚至引发北京某大报发声，指责网民对张薇的“网暴”行为该停止了。6月21日下午，四川大学已对张薇做出组织处理。笔者也非常关注这一事件的发展进程。因此也谈谈对这一事件的几点深层次的理性思考。
一、张薇的错误究竟是什么？
张薇显然是这个事件的主角。但张薇的错误究竟是什么？认识并不相同。为什么芝麻大的一件小事在全国引发如此之大的轰动？笔者通过对事件的来龙去脉的分析及综合网友的评论。关键在于张薇在这一事件表现出的与普通他人的“特殊的错误”。
第一，主观唯心主义的方法。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就主观推断对方拍照自己。
第二，没有发现他人侵权，何谈自己的“维权”？任何人都可以“维权”，但前提是确实发现了对方有侵权行为后，才进行自己的“维权”。张薇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侵权”行为，何谈你自己的“维权”行为。这不是典型的污蔑和是非黑白颠倒吗？
第三，地铁上和解后，继续污蔑丑化农民工。农民工的手机经张薇检查后，这一事件就应该结束。但张薇在明知对方并没有任何侵权行为后，则继续在网络上发布农民工的照片和对农民工的攻击污蔑。一是语言恶毒，指责农民工是一个“猥琐老头”。二是继续她的他的主观唯心主义的思维方法，如他自己所说，“感觉这个猥琐老头不止一次做案”“如此娴熟地的动作和大言不惭的表现”。三是极端蔑视和瞧不起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老农民工。且文末还诅咒这个农民工“猥琐男必4”。连最起码的尊敬老人，尊敬劳动者的做人的道德观念都不具备。这是张薇这次事件中的最大的错误。一个堂堂的大学新闻专业的研究生口口声声喊要“维权”，难道他自己的所做作为不就是最大的对他人的法律意义上的“侵权”行为吗？她不仅私自拍照农民工，把照片发到网上，而且竭尽污蔑造谣，把脏水泼到到农民工身上。这也是引发网友的极大愤怒和事件扩大影响的最主要原因。
第四，虚假的道歉行为。农民工的儿子发现张薇网络上继续攻击其父之后，告到广州某派出所。派出所传唤张薇，张薇在网络上发表了一篇道歉声明。网友评论说，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道歉，而是迫于压力的被迫的道歉，是因为她得到消息，四川大学可能要开除他。而且这篇声明说自己“错了”，“不该随意在散布视频”，不该对农民工“进行不当描述”，向农民工及家人致以深深的歉意。明眼人一看，就不是真诚道歉。为什么道歉声明中丝毫没有涉及自己内心为什么要诬陷污蔑他人偷拍自己？为什么在地铁上澄清事实之后，还要把农民工的视频发到网上，还造出如此之多的污蔑词汇？其“不该”、“不当”的内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一方面大声指责别人侵权，另一方面自己却用实际行动对农民工进行违法“侵权”。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所作所为吗？其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此操作，正说明张薇的人品、道德卑鄙无耻。且网友也用大量事实揭露张薇丝毫没有认识自己的错误。且还在叫嚣自己是一名研究生，怎能向一名低贱的农民工道歉？
此后，网络上又爆出其所在的实习公司解除其合同，中学同学爆出其中学期间就有严重的校园霸凌致使他人重度抑郁现象，大学考研弄虚作假等大大小小的事件。
综上所述，张薇在这次事件中绝对不是他人对自己的“误解”、也不是如北京某大报所说的“乌龙”（亏得出堂堂的党报编辑做出如此小儿科的结论）事件，而是典型的人品道德问题，是法律上的“侵权”行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自认为有社会地位的“人上人”对社会弱势群体的蔑视和欺压问题，是一个当代知识分子对工农的鄙视情感、立场的流露。堂堂的一个重点高校的研究生的素质和人品与这个普通农民工及其家属比起来，完全是地下天上之比。很多网友认为四川大学应该开除张薇，她的行为十分恶劣，而且她自己还是新闻工作者，在已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在网络上造谣、污蔑弱势群体。如果她今后进行采访报道工作，也如此主观随意捏造歪曲事实，污蔑造谣普通群众（可能对权力有钱人物是吹捧、献媚），这哪里还有新闻人的丝毫的职业素养呢？
二、网民对张薇错误言行的批评是“网暴制暴”吗？
张薇所谓“道歉”之后，一些人以为，网民对张薇的批评不应该继续下去了。如有的网友说：“别骂了别骂了，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当事人都原谅了，网友还跳脚个什么？”但网络批评之声仍不绝于耳。某大报谴责网友的这种现象是“以曝制曝”、“以暴制暴”。这种指责正确吗？
笔者认为，网友对张的批评不只是对张的批评，实质是对整个社会腐败、丑陋、邪恶等各种错误现象、错误行为的批判和声讨，是行使民主权利的体现，是人民群众扬善抑恶的推动历史进步的突出表现。
中国当代社会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各种社会问题比比皆是。“偷拍门”只是中国社会芝麻大的极小的一个问题，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是中国整个社会官场腐败、不平等、持强凌弱、弄虚作假、歪理邪说等社会现象的一个缩影。张薇这里还不是一个有权有势的腐败人物，只是一个极为普遍的研究生。但她把自己与农民工的关系摆在一个强者与弱者的地位。她依仗自己研究生的高学历地位，主观随意诬陷、污蔑对方，且语言极其恶毒，完全是一种霸道意识在支配自己。而农民工没有任何错误，其人品道德、行为举止比这个研究生高出千百倍。人们从张薇在这一事件中的言行中多多少少看到社会生活中已经揭露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人物的腐败、霸道、虚伪言行的缩影。大家从电视剧和文学作品中经常看到，一些监狱牢房里，某个强势者的霸道犯人常欺凌其他弱小犯人，不从者就拳打脚踢，直至服服帖帖。旧社会如此，当代官场和当代社会这种现象还少呢？张薇欺凌农民工和在学校欺负弱小同学与之何其极其相似？中国那么多官场和各行各业，有多少个这种持强欺弱、蛮不讲理，弄虚作假的人物和现象？张薇的保研之路与腐败官员的假文凭、买官卖官等不也是异曲同工吗？中国的老百姓包括已经开始觉醒的年轻一代对中国当代社会的丑恶腐败现象、对资本家的剥削压迫极其痛恨，他们在亲身的的成长经历中，也观察和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张薇”式人物的霸道和欺凌现象。但是没有途径、场合和手段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和行使揭露批判腐败丑恶现象的权利的表达机会。披露她中学凌弱的那个中学同学这时站出来也绝不是报复心理，更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表达自己内心对社会丑恶现象的压抑的愤恨、憎恶心情和对正义的呼唤。所以他们对社会热点的高度关注和各种社会丑恶现象的持续不断的批评实际是他们自身爱憎分明的情感的表露和情绪的发泄。五一节发生的成都高铁打人事件也是如此。毛主席当年赋予人民群众民主的四大权利。今天的网络大字报正是人民群众要求做社会主人的权利，是自觉不自觉对社会邪恶势力反抗斗争的创造历史的正义和英雄行为。
从这个意义上，群众自发地参与对社会热点的评论和对“张薇”们错误言行的批评，绝对不是“以暴制暴”。北京某大报个别人指责群众的言论实际是他们高居于群众之上，当官做老爷，害怕群众、压制群众、打击群众、维护社会丑恶现象的立场扭曲、黑白颠倒的表现。
三、张薇错误折射出中国教育的种种问题
毛主席1957年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已经明确指出，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普通劳动者。但是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教育市场化以来，整个教育重视知识教育、分数教育、文凭教育，重视升学率。大学重视规模、人数、学科排名，学校排名，就业率等等。育人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中国整个社会各个部门、各个系统、各个单位基本上没有思想政治工作，教育界也同样如此。张薇虽是个普通学生，但其言行反映出来的是中国教育的教育方针和教育路线问题。
此事件特别是张薇发表对农民工的“侵权”的言论之后，引起了全国网友的极大愤慨，纷纷要求四川大学开除张薇的学籍。固然对一个犯错误的学生组织处理确实需要慎重。四川大学没有急于组织处理，笔者认为是正确的。但不急于组织处理不等于不对其错误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帮助本人认识错误的实质。但据笔者了解，四川大学也表态与警方联系，并联系本人要求向农民工道歉，并告知有开除学籍的可能。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但笔者认为，校方并没有帮助张薇真正认识自己的错误实质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才导致张薇的纸面上的非常没有水平的“道歉”声明，导致事件的继续扩大。从这个意义上说，四川大学对这一事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6月21日四川大学做出留校察看和留党察看的处分。在这个“情况通报”中，仅仅指出张薇同学“在其个人社交账号发布其所拍他人视频及不当言论，造成严重不良社会影响。”“经考察，该生存在违反大学生行为准则和学校教学管理规定的行为，考虑到该生公开道歉，经调解后取得对方谅解，双方达成和解，本着教育与惩戒相结合的原则”，学校给于该生留校察看和留党察看处分。问题在于这个“通报”没有具体指出张薇的“不当言论”究竟是什么？错误实质究竟是什么？“严重不良社会影响”究竟是什么？形成这种错误的思想根源是什么？这样的“通报“能够起到对“张薇”的教育作用吗？能够起到对其他学生的引以为戒的教育作用吗？联想到2021年的对天津一中学教师和今年对安徽师范学院陈宏友错误的组织处理决定不也是只注重组织处理而不注重思想批判和思想教育吗？
笔者从事一辈子大学教育工作，在多年的工作实践中，发现大学部分领导对学校存在的种种违纪违法行为，较多是竭力回避、掩盖，睁一眼闭一眼。能不处理就不处理，即使处理，也是避重就轻，或者也只是注重组织处理，不重视思想政治教育，不通过对犯错误的个别同学或教师的错误的深层次的解剖分析其深处更多的问题。笔者在职时给研究生上公共课考试时，发现一研究生考试作弊。笔者还没有要求组织处理，只是要求该研究生在其所在学院全体研究生中做深刻检查，笔者帮助分析其错误的实质，以教育更多的同学。但其所在的学院领导坚决不同意，后得知其研究生是一名党员，也是学生干部。领导要给这名研究生留面子，也要给院领导留面子，此事就不了了之。如此“教育”能够转变转变学生的思想吗？
此外，学校教育面对学生之间或者是教师与学生之间发生矛盾，也缺乏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和分清是非，往往各打五十大板，不能真正起到扬善抑恶的作用。如张薇的中学同学披露其霸道和凌弱一事，学校就采取对双方各自警告处分的决定。这不是教育人，而是扬恶抑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可能就是导致今日张薇霸道行为的历史根源吧！
毛主席在世时，特别强调知识分子要与工农相结合，要拜工农为老师，把自己的立场彻底转到工农一边来。张薇这一事件中还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其已经严重脱离工农，脱离人民，瞧不起工农，瞧不起底层人民，把自己看做高于工农和底层人民的“人上人”，她指责底层人不讲道理，只是喜欢看热闹。其实她和那个老农民比较起来，就是最不讲理的人。她用旧社会达官夫人的口吻动不动对他人和工农群众自称“老娘”。这还有一丝一毫的社会主义大学的研究生和共产党员的味道吗？这种人指望其将来为工农服务、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岂不是天方夜谭吗？这种人就是将来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贵族”“老爷”“老板”的雏形。“张薇”现象的出现证明毛主席关于知识分子与工农相结合、世界观改造、永远向工农学习的真理性和必要性。但是在中国当今特别是中国大中小学教育中，还倡导和落实毛主席这一教育思想吗？象这种严重脱离工农、想做“人上人”的“张薇”类型的大学生绝对不在少数。这也是当代中国教育的“悲哀”之一。
笔者近些年揭露和批判中国教育的文章写了许多篇。从“偷拍门”事件中再次看到中国教育的危险性，笔者希望全国人民特别是教育界的有关领导和广大教师能够运用辩证法的“个别与一般”关系原理承认和剖析中国教育的种种问题。马克思强调，共产党人要运用哲学思想“改变世界”，我们该如何去改变中国的教育现状呢？同时我们也欣喜地看到，中国当代包括教育战线，已经有少数青年学生开始自觉学习、研究和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批判现实也包括批判教育。笔者坚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也一定会在中国教育阵地上高高飘扬！
此外，“张薇”现象的出现也是中国当今意识形态领域里阶级斗争的表现和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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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23日
【文/郝贵生，大学退休教授，红歌会网专栏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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