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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永岩:转基因打“绿色”旗号靠谱吗?

2013-06-24 16:33:35  来源: 光明网   作者:吕永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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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编者按]本文作者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转基因作物及食品到底该归于哪一类,到底应该给它颁发一个什么“身份证”?个别人一拍脑门是不是就能给转基因食品命名“绿色”?作者认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转基因作物及食品绝不可以盗用“有机”、“绿色”、或“无公害”身份证。本文提出转基因作物及食品的身份证只能叫“转基因”,作者认为它应该排在“无公害”的后面。现推荐给大家。(光明网战略合作部副总监 沈阳)近日,“绿色超级稻”风声雀起。“绿色超级稻”到底是咋回事?它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仔细查看,感觉很有讨论一番的必要。


  一、“绿色”桂冠是个人确定吗?

  百度一下“绿色超级稻”不难发现,这个概念的产出源自号称转基因水稻之父的张启发。张启发和他的团队搞出转基因水稻,但“到底叫什么名字,颇费一番思量。”张启发对记者说,曾有同行建议叫“金色水稻”,但在张启发看来,“绿色可以给人最好的联想……”于是,便在第46期东方科技论坛上发表文章,提出了“绿色水稻”的概念。这以后,张启发又在《分子植物育种》上发表了《绿色超级稻培育的设想》一文,由此,所谓“绿色水稻”正式更名为“绿色超级稻”。

  名称出处史实既已无疑,我们就要质问一下:转基因的“绿色超级稻”加了一个“绿色”桂冠就可以变成“绿色”环保的“联想”吗?

  其实,绿色超级稻与金龙鱼转基因大豆油的“1:1:1”一样,只是一个诱人的概念。所谓“绿色超级稻”,其实是中国转基因水稻之父搞的转基因水稻。它表面看起来是绿的,内力却并不“绿”,更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绿色”。如果要冠“绿超”,袁隆平的杂交稻或者才有资格争取,中国已经成功的太空育种的高产水稻才有资格争取。张启发的转基因水稻是绝没有一丝一毫资格争取的。

  二、为啥要提出“绿色”概念?

  “绿色”概念是针对农业现代化造成的食物污染提出的。二战后,欧美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在工业现代化的基础上,先后实现了农业现代化。这一方面大大丰富了这些国家的食品供应,另一方面是随着农用化学物质源源不断地、大量地向农田中输入,造成有害化学物质通过土壤和水体在生物体内富集,并且通过食物链进入到农作物和畜禽体内,导致食物污染,最终损害人体健康。

  这种现代化农业危害以DDT最为典型。DDT是由欧特马·勤德勒于1874年首次合成,65年后1939年被瑞士化学家米勒(Paul Hermann Müller)发现有杀虫效果,甚至几乎对所有的昆虫都非常有效。二战期间,DDT的使用范围迅速得到扩大,而且在疟疾、痢疾等疾病的治疗方面大显身手,既救治了很多生命,又带来了农作物的增产。

  但好景不长,上世纪60年代,科学家们发现滴滴涕在环境中非常难降解,并可在动物脂肪内蓄积,甚至在南极企鹅的血液中也检测出滴滴涕,鸟类体内含滴滴涕会导致产软壳蛋而不能孵化,尤其是处于食物链顶极的食肉鸟如美国国鸟白头海雕几乎因此而灭绝。1962年,美国科学家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在其著作《寂静的春天》中怀疑,DDT进入食物链,是导致一些食肉和食鱼的鸟接近灭绝的主要原因。因此,从70年代后期,滴滴涕逐渐被世界各国明令禁止生产和使用。

  2001年,《流行病学》杂志提到,科学家通过抽查24名16到28岁墨西哥男子的血样,首次证实了人体内DDT水平升高会导致精子数目减少。除此以外,新生儿的早产和初生时体重的增加也和DDT有某种联系,已有的医学研究还表明了它对人类的肝脏功能和形态有影响,并有明显的致癌性能。

  为规避化学农业给人类和环境造成的危害,发达国家开始采取经济措施和法律手段,鼓励、支持本国无污染食品的开发和生产。“有机绿色”农业被提上日程并引起重视。

  DDT从合成到发现对环境的危害,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从合成到发现对人类的危害,经历了127年。

  一个世纪和127年,人类总算看清了DDT的真面目,“绿色农业”总算理所当然地登上了大雅之堂。

  三、什么是真正的“绿色”?

  绿色食品在中国是对具有无污染的安全、优质、营养类食品的总称。是指按特定生产方式生产,并经国家有关的专门机构认定,准许使用绿色食品标志的无污染、无公害、安全、优质、营养型的食品。

  1990年5月,中国农业部正式规定了绿色食品的名称 、标准及标志。

  绿色食品的主要标志:一是在无污染的条件下种植、养殖;二是施有机肥料;三是不用高毒性、高残留农药;四是在标准环境、生产技术、卫生标准下加工生产,五是经权威机构认定并使用专门标识。

  并且同为绿色食品,也有不同等级。如果标签是绿底白字,就属于A级绿色食品;白底绿字则属于AA级绿色食品,与前者相比,后者的标准和要求更为严格,比如前者可以限量使用特定的化学成分的农药、肥料等,而后者则完全不允许使用化学成分的生产资料。

  绿色食品在国外有着许多相似的名称和叫法,诸如“生态食品”、“自然食品”、“蓝色天使食品”、“健康食品”、“有机农业食品”等。

  食用等级标识是时代发展的需要。我国城乡居民的营养水平已接近世界平均水平,公众对食物的要求由数量型转向质量型,并开始关注食品的安全问题。由于绿色食品是无污染的安全优质营养食品,这一特征决定了绿色食品的生产开发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据调查,至少有三部分人可望把日常消费食品的大部分提升到绿色食品的档次:一是收入稳定的知识分子阶层,他们了解绿色食品含义,出于对自身健康的长远考虑,愿意多花点钱消费绿色食品;二是在国内旅游暂住或定居的外国人以及少数回国华人,其中不少有食用绿色食品的习惯;三是追求时髦的富裕阶层,他们中部分人虽然并不了解绿色食品,但却追求时髦,也最具购买力。经推算,这三批人如果全国有100万,每人每年消费2000元绿色食品,便会形成200亿元的市场规模。目前我国发达地区特别是大中城市居民食品消费中,绿色食品消费呈现上升势头。据有关部门对北京、上海两大城市调查,79%~84%的消费者希望购买到绿色食品。随着我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消费理念的转变,以及环境污染和资源浪费问题的日益严峻,有利于人们健康的无污染、安全、优质营养的绿色食品已成为时尚,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

  四、“绿色超级稻”到底是啥货色?

  那么,张启发的转基因水稻是“绿色”吗?绝不是。

  首先,张启发已经获得证书的两种转基因水稻都是在水稻中引入抗虫基因,使得水稻能分泌一种BT毒蛋白物质,虫子食用后会被毒死,因而能够产生防虫效果。

  BT 农药杀虫范围很广,可以用于防治经济作物的棉铃虫、红铃虫、造桥虫、烟青虫等;粮食作物的二化螟、三化螟、稻苞虫、稻纵卷叶螟等;蔬菜类的菜青虫、小菜蛾、菜螟等;果树类的松毛虫、桃小食心虫、尺蛀、大袋蛾、卷叶蛾等。

  BT农药的毒性发作有明显的滞后性,比化学农药的防效要慢一些。一般害虫在取食BT30min,即停止危害作物,24h死亡,48h达到死亡高峰期,72h死亡率可达到75%以上。

  BT农药本来是喷洒在作物表面。张启发等转基因专家把它转到作物内部,这样转基因稻米里面便含有了BT毒蛋白。BT毒蛋白的杀虫机理是破坏虫子的肠道,导致肠道溃烂,进而引起败血症。因为BT水稻遭到抵制,未能大规模摆上中国人餐桌。但是,同样含有BT能杀虫的转基因玉米却引发了多种禽畜异常,譬如有报道“猪羊腹泻、流产”,“老鼠变少变小”,更有法国科学家公布实验的老鼠惊人致癌、致免疫系统及肝肾损害等等。并且转基因专家声称BT不能被人体吸收,但科学家却在加拿大魁北克孕妇及胎儿的血液中发现了BT蛋白,证实了人体可以吸收。

  所有这些都证明,转基因水稻能杀虫,对人体亦有巨大危害。欧洲国家屡屡从中国出口的米粉中检测出BT成分,进而抗议并辞退、销毁米粉,中国凡有国际盛事都要检测转基因成分,避免参加盛事的外国来宾误食转基因食品。种种事实都表明,张启发的转基因水稻绝不是“绿色”。不仅不是“绿色”,连“无公害”都不是。转基因水稻就是转基因水稻,绝不能是其它。

  人类发现DDT对人体危害用了127年时间。转基因作物在较短时间内便频频出现危害报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没有任何资格等同于“绿色”,更不能冒名“绿色”。

  五、转基因水稻冒充“绿色”的危害

  人们知道,中国曾明确把农作物及食品按照其安全性分为“有机”、“绿色”、“无公害”、“普通”几个档次。“有机”、“绿色”、“无公害”、“普通”已经具有了作物、食品“身份证”的意义。转基因没有明确标识,没有身份证,绝不可以混同“绿色”或“无公害”,更不可以盗用“绿色”或“无公害”身份证。转基因应该明确标识其身份是“转基因”。如果排序,它只能排在后面而绝不能排到前面。

  听任转基因作物的任意混同,危害极大。首先,这种混同会在人民不知情的情形下,给人体造成损害,侵犯了公民的知情权和健康选择权;二是这种混同会在人们不知情的情形下,造成环境污染,破坏生物多样性;三是这种混同会在人们不知情的情形下导致超级害虫和超级杂草;四是这种混同会导致法律法规的混乱,破坏规则和法律的权威性。民以食为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在食用这个天大的事情上,允许胡来,允许冒名,也就是允许转基因盗名“绿色”,那岂不是等于“偷盗”可以等同“索取”?“强奸”可以等同“做爱”?“杀人”可以等同“误伤”?如此这般,中国还有规矩吗?还有法可依吗?中国岂不是要乱套吗?为什么中国食品安全久治而不安?原因就是管理者上梁不正,尤其是转基因作物管理审批“运动员”兼“裁判员”,严重背离了起码的公平、公开、公正原则,破坏了社会起码的道德准则,破坏了社会诚信,起到了极坏的反面带头作用。

  所以,转基因水稻冒名“绿色超级稻”,既是民以食为天的食品安全问题,又是牵一发动全身,涉及政府规则尊严和公平行政、公平执法的问题,涉及社会能否按规则运行,能否秩序有序的问题。是绝不可以等闲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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