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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村采访纪实(五)

2013-07-18 10:53:22  来源: 集体经济网   作者:陶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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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村采访纪实(五)
陶  冶

 
2013321  星期四
上午8点半,李恩善来了,继续接受采访。下面是他的自述:
我也不是赞扬侯书记,不怎么接触,讲讲我的亲历吧。我就找他两次,碰见两次。人家太忙,重任在肩,我只好晚上去他家找他。我去两次,两次在家输液。白天没时间。好几年前了,我盖平房要宅基地,找他。他一边谈话一边输液。思想压力大、负担重,白天忙,晚上睡不着,就看电视,看到一两点种。什么病我不知道,只知道他高血压。看病没时间。那次他按规定批我200平米。
后来还有一次,2002年吧,老三职高毕业,学微机的,找活干。他说:“不要出去了,我给找个活干吧。”就安排在大队搞财务了。那次也赶上他输液。
土话说一点儿架子没有,平易近人。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两次事都给办了。不管穷富,平等相待。
还是个思想问题。他的文化并不高,可是素质好,境界高。因此全村老百姓对侯书记印象特别好,给群众办事。
有个特困户,啥积蓄也没有,四五口人。男人残废了、痴呆。孩子大了,有花销了,借给3000元。
我就想不通,毛泽东思想这么好,为什么有人反对?是思想认识不上去?我个人认为还是毛泽东思想成熟。苏联怎么还解体了,中国变色?邓是用经济利益来刺激积极性,不好好干加工资,3000不行5000,5000不行1万。毛泽东时代30元零5的工资,公社书记才60多元。可是都很积极,没有偷懒、怠工的。凭啥?思想教育,政治觉悟。
现在可倒好,一上班,一杯茶水、一张报纸,到点下班。双休日了,星期六跟星期日一样休息了,还嫌不够,星期五下午也不办公了。你说是怎么造成的?
 对邓的理论,我就理解不透。为民办事,发展集体经济,走集体致富的道路,我活你也活,都能活,才是社会主义。
 58年、59年,没有警察、武警,可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没偷没抢的。那时候我在生产队干活,中午回家吃饭,犁杖、犁套、套包放在地头,牵牲口就走。吃完饭、喂完牲口回来,啥也不丢。
 去年、前年,摩托车丢了三四十台。老赵(保义)的摩托在地下室锁着,帆布蒙的,丢了,是撬门破锁偷走的。我二孩子跟他(老赵)一起住(一个楼),一个亲戚来了,骑摩托来的,把摩托车放在楼道里了,前后锁了3把锁。我打电话让他(老二)来我家说几句话。他出来的时候还有,来说话不到10分钟,回去开门一看,没了。他还以为是那个亲戚骑走了,打电话问,亲戚说没骑走。就四处找,没找到。时间就是八九点钟。大儿子西头有个算命先生,老二就问他怎么回事?一楼不住人,上二楼就说几句话,就把车丢了。人家说,是小偷跟上了。这类事太多了,派出所管不过来啊,都疯了。啥原因?穷富不均。都是附近村的,特别穷过不起了,不来偷你偷谁?村上觉得必须在周边防范了,就在各个村口安装摄像头,开交易会了,一台也没丢。
 对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我就是学习不透。共产主义到底能不能实现,马列主义是不是过时了?是个疑问。我看够呛了。苏联修了,中国修了。剩个朝鲜和古巴,能扭转吗?既然是正义事业,为啥就实现不了?解体的解体,倒退的倒退,究竟是啥原因?我看过《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最后两句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从特权阶层到修正主义,搞了资本主义,再到社会帝国主义,一路滑下去不可避免;但是终归还是要“燕归来”的,尽管不是原来那个燕子,总是令你感觉“似曾相识”的。你说我这样理解可以吗?
苏联为什么解体?东欧为什么剧变?齐奥赛斯库夫妇被枪毙,阿尔巴尼亚多好的国家?南斯拉夫本来就不大,也解体了,打内战。朝鲜、古巴两个小国家不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形势。
我认为林彪那句话还是对的:有权有人就有一切,丧失了政权就丧失了一切。相当对呀!
最后一个问题我提问完就走:什么叫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我因为有病了,高中没读完。20年的信用社代办站的工作白干了。可是,我没怨言。白沙村08年建了个寺庙,我给看庙了。我看庙就是看庙,是大队安排的,但是我还是信仰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这么长时间了,我没有倾诉对象。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在家里也不一致,我家属就骂毛主席,我觉得不能理解,现在骂毛主席不算事了,社会上侮辱毛主席的,诽谤毛主席的,辱骂毛主席的多了,没人制止。她一个家庭妇女,尽管是你老婆,你奈何得了吗?大环境就是这个样的。不过在咱们白沙村还是少有的。都老朽了,随她便吧,因为她家成份高,是富农。老爹扫大街,扫不动也得扫。她就说邓小平好,能吃饱。我说“你该说二河好”! 咱们念书的时候,老师强调要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和人生观。哪来的什么“价值观”?我上字典查了,没有,找不到。现在可倒好,这个观,那个观,多去了!所谓“观”不就是个观点和看法吗?对什么事物都可以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能说看见什么了就是什么“观”吗?那也太庸俗了。所谓“世界观”是人类对世界的观点和看法。因为人的阶级属性不同,对世界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资产阶级对世界的观点和看法和无产阶级对世界的观点和看法就不相同。原因就是各自站在自己属性的立场上,观点不同、视觉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了。这样就出现了所谓的资产阶级世界观和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对“人生观”同样也可以这样理解的。就是人们对人生的观点和看法。由于人们的阶级属性的不同,阶级立场不同、视角的不同,对人生的看法也就不同了。这些比较好懂。至于现在流行的“价值观”就不明白是什么物体的价值观了。莫名其妙!现在所谓的什么“观”就多了,也是不知所云啊!
我说的不一定都对,但是遇见你了,咱俩只差1岁,可谓同龄人了。咱们都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靠毛泽东思想哺育成长起来”的共和国第一代新人。热爱共产党、热爱毛主席、热爱社会主义是永远不变的,也是不该变的!所以,我才肯跟你说说,不是求得你的赞同,就是憋在心里难受,堵的慌,排解排解吧。现在好受多了。如果有机会还想跟你聊聊好吗?
 
下午两点多,张杰峰来了,交谈了一会儿,他就邀我随他去他家看看。我本想到村民家参观参观,这样我就不用侯丙子领我了。于是,我跟张杰峰走到大同路,但是没有直接去他家,因为往右边看到尽头有个亭子,里面有半身塑像。张杰峰说那是万清公园,半身铜像就是老支书万清。因为万清的名字已经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里了,我要去那里瞻仰瞻仰白沙村的元老级人物,以表我对共和国老一代基层领导干部的缅怀。来到万清铜像跟前,我先是拍照,后是鞠躬。之后仔细看看万清老人的容貌。他戴着制帽,瘦削的脸庞隆起着挺直的鼻子,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凝视着大同路。白沙人在建设新村给街道命名的时候,把老支书眼前的路命名为大同路不能不费番心思的。老支书意外地辞世,没有留下一句遗言,但老支书的遗愿白沙人心里清楚,白沙村的新一代领导班子心里清楚。他们要把老支书的遗愿定为街道命名以示没有遗忘,而是正在努力实现。世界大同是需要国际共产主义者的共同努力,华夏神州的大同是需要全中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但是,作为一个仅有2480人、村庄总面积420亩的白沙村,是无法左右13亿人口、960万平方公里共和国的走向。于是,就洁身自好地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恢复集体经济,走社会主义道路,争取在本村实现大同。


万清铜像

逛完了万清园,眺望了东面蔬菜基地的排排大棚和东南的寺庙,便转身向北村门走去。不远就来到大鼎下,这个鼎当然不能叫中华鼎了,那么叫白沙鼎吗?不是的,到底叫什么鼎?我转了一圈看见了“鼎成天下”4个字。旁边有个水面,就是老支书领导修建的白沙水库。库面不大,水面上有一群鸭子在凫水。之后我们就回到大同路向西走,在路北侧进同心小区,继续西走,有一座天主教堂还没扒掉。因为白沙村想往旅游方面发展,都能新建寺庙,那么历史遗存的古建筑就该保留。过了天主教堂,往西北看,是一排没有扒掉的旧院落。门口还有人出入,可能是住人的。


鼎成天下


白沙水库

我在拍照的时候,张杰峰已经站到67号楼一单元门前等我了,我就跟他上二楼进入右门。这就是他的新居了。我们刚坐下,村卫生所老所长侯广义和另外一个客人就进来了。侯广义接受了我的采访,他认识我,主动跟我打招呼,而我却淡忘了。那个我不认识的客人也是本村的,是来找张杰峰看病的。因为室内的东西是刚搬来的,还没就位,电视的闭路线和机顶盒还没接通。他们3个在交谈,我就各个房间看看。120平米,3个卧室,1个卫生间。厨房和餐厅是没分隔的,不比客厅小多少。可是,不仅仅这120平米,对门还一套80平米的。我进去看了,也是3室1厅1橱1卫。原来这就是白沙人所说的“子母间”。好家伙,200平米啊!两代人的家庭在同一层对门居住,是多么相当和惬意啊!
在临走的时候,我要求看看他家的地下室。地下室还没启用。张杰峰现找的门钥匙把门打开,我进去看了,13、4平米的面积,还空着,能摆多少东西啊?家家都有的。 因为张杰峰说5层有白送的6层,我就让他带我到5层的邻居家看看。5层邻居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人家是老入住户了,自我装修了,家具也都齐全了,很是可观的。我拍照后,主妇领我们去看6层。我看并不是常说的阁楼,而是与5层同样面积的统层大间,怎么利用都可以的。在白沙村5层就算是高层了,所以白送6层。可是在北京5层根本不算什么最高层,我家就是5层。白沙村之所以能这样优惠,无非是人家住房条件优越,优惠条件就自然降低幅度了。
对于白沙村200平米的子母间我已经看在眼里了,至于别墅区的300平米待侯丙子带我去他家里看看就知道了。
网上说新任总理看见有的农民住上了200平米的住房大为惊讶,可见他还不知道在离北京不太远的邯郸市有个白沙村,人家100平米的是普通的,200平米是通常的,300平米已经不足为奇了。我真的想通过网络的渠道传达给他,以免他孤陋寡闻了。
在做客于张宅的时候不是说还有两位本村的客人吗,我还真的该说说他们之间的谈话。一是我对他们的谈话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比如白沙村天翻地覆的变化,老支书的历史功绩和现任书记的新作为,给我的感觉是白沙人有口皆碑的,他们是走到哪里谈论到哪里的,是由衷的,是情不自禁的,是一吐为快的。他们把谈论白沙村的巨变和两代领导人的功劳当作自我炫耀、自我骄傲、自我享受的一种美好的乐趣,彼此分享。在这样的场合,我是个旁观者,也是个分享者。我忘记了我是来采访的非白沙人,我也情不自禁地为能享受着新老支书成就的福祉而欣慰。白沙人感谢侯二河,也感念万清老人,这就对了。我就不明白咱们有的中国人为什么就不感谢共和国的缔造人,只感谢那个总设计师?我想不在于这些忘本的不仅不知道感恩,以德报怨的一部分既得利益者,而在于在共和国奠基人的基础上接着干的人取决于什么态度?这才是关键的!试想侯二河如果自认为了不起,可以一手扭转乾坤,用自己接班后在新时期、新形势下,带领白沙人创建的新成就都归于自己,任听白沙人对自己的颂扬、甚至感激涕零的话,不谈及老支书万清一个字,那不也是自然而然的了吗!白沙人没有忘记老支书万清,关键在于侯二河没有忘记万清。侯二河不仅没有忘记,而是没有背叛万清。他承认他是老支书万清关怀、照顾、抚养、培育起来的。他也承认没有万清就没有他侯二河。白沙人才接着说,没有侯二河就没有今天的白沙村、没有白沙人的今天!
有一个令我尊敬的同龄人在我跟前说:“毛泽东犯的错误是根本性的错误,而邓小平犯的错误是可以改进的错误。”我则认为他恰恰把主语弄颠倒了。我们都是同龄人,为什么就这样截然相反的两种认识?其原因就在于他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他是邓小平路线的既得利益者。那么,能说侯二河不是既得利益者吗?多少说话,侯二河也是的。那么为什么同是既得利益者,为什么态度也不一样呢?这就在于侯二河原是穷苦人家的子弟,从小就在贫寒的家庭里体味了劳动人民的艰辛困苦,他最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社会贫富不均,他向往着能跟富人过上同等水平的生活。所以,在他有能力自富的时候,不忘记其他还没富起来或不如他富的乡亲们,力主把私营的各类企业收归集体经营,发展集体经济与村民共富。这样的雄心不仅仅是胆量,而是要有自我牺牲精神的。我之所以佩服和推崇侯二河,原因就在于此。那么侯二河能这样,为什么其他人就不能这样啊?问题就在于阶级本性决定的。阶级属性决定政治态度,经济地位也决定政治态度。当然背叛本阶级的老革命也不少,如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那是先进的革命理想召唤的结果。所以,我觉得崇高的革命理想是关键的,是至高无上的,是引导人类走向进步和高尚的原动力和激发力。我觉得,白沙村能取名大同路,就表明白沙人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在召唤。可惜,30多年了,上头不仅取消了阶级斗争,而且把“人民”和“革命”都丢掉了,只有经济效益,只注重“鸡的屁”!
让我另一个难忘的,令人痛心的,也是白沙人永远不能忘却的是:有一年冬天,在井坡打水时,滑落进井里的两个少年,一女之后又一男。我想老支书之所以要不顾一切办电、拦水、打机井,就是两个花季生命使然。他发愤啊,他立志啊!白沙人的命运一定要改变!老天没给他时间,有他培养的侯二河代替他改变了。他在天之灵,该是心满意足了!

从白沙村的转变我看见了希望:白沙村是实行了一段私有制后,又恢复了集体经济,走上共同富裕道路的。白沙村两年前所面临的局面就是共和国现在所面临的局面。白沙村能扭转局面,我们共和国怎么就不能?“正确的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了。“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是英雄创造历史,还是人民群众创造历史?哲学界已经争论多年了。有人说英雄创造历史是“唯心史观”,有人说群众创造历史是“唯物史观”。我觉得这样的争论都是偏激的。应该是英雄和人民群众结合起来共同创造历史才是对的。毛主席没有他的跟随者的辅助,没有广大劳苦大众的支持,他自己是无法缔造人民解放军,缔造新中国的。他也改变不了中国的贫穷和落后,让中国人民站起来的。同样的,邓小平没有在文革中被冲击的老革命的支持,没有获得一样看待的以往的专政对象的拥护,连自己都认为在全国人民心中已经被批臭了的人,还能重返大位,如愿以偿地实施了新政,颠覆了计划经济和人民公社的政权体制,改变了党的性质和共和国的走向吗?所以,我认为现在希望出个大人物扭转乾坤不是愚人之见,而是亟需的。白沙村出来个侯二河,给白沙人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幸福和安康,共和国为什么就不该或不能出来个代表全国人民愿望的大人物啊?
在听那3个朋友的谈话时,因为有俩是个从事医务的,我就说我和老伴儿都腿肿了,侯广义建议我们明早去检验检验尿液,到他的卫生所去。他们7点半上班,我们不要喝水和吃饭,空腹去。我接受了。
 
2013322  星期五
白沙村卫生所原来就在我们下榻的商务宾馆前面。关闭的房门上贴出告示搬迁到200米远的大同路和迎宾街的交汇口了。
我跟老伴儿7点半准时到了村办卫生所。进门往右一拐就见诊室里一个中年大夫给患者量血压,之后就给开方。多是妇女,也有带小孩的。我们等到了,量完血压,因为都没吃降压药,自然都偏高。我说了来的意图后,就看了交费单,我去门口的交款和取药室,递上单子,付了15元钱,就到东边的处理室领了盛尿液的小塑料杯,各自取了尿液交上后就离开卫生所去饭店吃早餐了。等我们饭后回来,那大夫说没大事。我说想给老伴儿输液,在家刚输完,现在还想继续输,因为她自我感觉不太好。大夫问在家里输的是什么。我说输的是天麻素和奥扎雷克。大夫说他们没有天麻素。他听了听我老伴儿的心音说,就输丹参和奥扎雷克吧,先开7天的。我去交了197元钱,就开始输液了。
大夫给开药单的时候,侯广义从门前过,他匆匆点个头就朝里去了。原来今天是要给孩子们注射防疫疫苗的。原来这个开药的大夫是他的儿子,现在接班了,也当所长,又接待患者。他就只管预防和防疫了。今天是他的大忙日。
我老伴儿输上液后,我就得便了。等小侯大夫得空了,我就跟他交谈了。虽然没事先做好记录的准备,但我带相机了。好在我的记忆力还未减退,基本都能记住的。
他父亲侯广义是毛泽东时代的赤脚医生,已经过了60岁了,他就接班了。他是学医的,中专,学历不算高,但毕竟是专门学校培养的。我看他有种优越感,就说,不能小看赤脚医生。当年的赤脚医生现在都成为老大夫了,而且是全科大夫,什么都能干。我家乡生产队的赤脚医生现在成了高手,把事业传给儿子后,自己开了诊所,给村民带来了方便,自己也有了效益,成了村里的富裕户。周家庄乡卫生院的院长梁连喜,也是赤脚医生发展起来的。毛主席“6、26”指示造就了一大批农村全科大夫,堪称世界奇迹啊!他听我说了这些,就说这个卫生所实际也是“6、26”精神的结晶了。名为“白沙村卫生所”,村里只提供房舍,其他不管。内部佣工,水电费,收入多少都不管。只管给村民看病。自己觉得没把握和力不能及的病患就给转院。再就是把预防和防疫担负起来。村上还有两家卫生室,都是个人办的。有一家也接待社保的患者。
这样,我就问他的员工开资情况了,一年能净剩多少。他说没统计,到底一年能挣多少没核算,反正都是自家人。负责收款拿药的是他爱人,扎针输液的是他妹妹。还一个女的也是近亲。
在跟我老伴儿一起输液的,就有一对夫妻,女的说她家就在对面。她是陪男人输液的。我问那男的在哪里上班,回答是自己有车。并且告诉我车就停在卫生所门口。我趴窗看了,是个货车。那就是说他自己跑运输。我问他村里允许吗?他说是自己的车。意思是自己的车,村里就管不着了。我问他向村里交费用吗?他说不用交的。我说那你还享受村民待遇吗?回答是享受。
我觉得白沙村太宽容了。这样的做法,南街村是绝对不容许的。我联想到对待每月农历逢五大集的态度,村里不怕对本村商贸企业的冲击而欣然接受,我逐渐明白了,白沙村主流是集体经济,但是,还容许有人搞个体经营。眼时看,还是符合中央说的,国家实行多种所有制共存的多元化了。我在想这是不是暂时的不得已而采取的过渡办法?白沙村从前年8月份才开始恢复集体经济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归弄到这个程度就很不错了。我不该勉为其难啊!
还是说说白沙村卫生所的优越性吧,村民来这里大多是输液的。这跟老所长侯广义当年就凭银针给人治病的情形是没法比的。现在有床铺,有坐椅提供输液。还有些小坐凳供孩子妈妈给婴儿输液。而无论是床铺,还是坐椅都不收费。我老伴儿输液7天只花197元。而我在通州永顺卫生院给老伴儿输液,每次输液坐椅子还收10元钱的。输一个疗程14次,仅坐椅费就花了140元。北京人都是享受医保的,按规定报销自己拿的很少,也就不在意费用的细目了。我们的医疗关系不在北京,我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春节前老伴儿头晕到潞河医院做了CT发现脑部什么腔梗了,大夫建议住院治疗。考虑正值年关,开了天麻素输液3天,连同CT费就花了800多。于是跟老家的医院联系,从老家医院划卡买了天麻素和阿魏酸钠,节后捎来的,到永顺卫生院只用他们的盐水和输液器材,头一次7天就收700多。我看了收费单,除了有名的还有项“其他70元”。我就问了收费人,回答是输液坐椅子钱。我跟那些当地享受医保的一同输液的人说,他们都不知道,而且也觉得奇怪、不该收。
    其实早在2004年我老妈牙疼,我领她去朝阳区第二医院治牙。老妈牙齿很好,没得过牙病。我挂了号后领老妈到二楼牙科,女大夫用镊子夹个棉团在疼牙的牙龈周围抹了抹,说“现在发炎了,等消炎了再来拔吧!”老妈就起来离开了坐椅,问大夫,如果连拔带镶需要多少钱。回答是300。老妈说“那就等回老家再说吧。”我的大外甥是牙科医生,自己开牙科诊所的。其实我老妈一颗牙也没掉,我也不主张拔掉重镶的。就接了女大夫开的交费单,到一楼交款去了。到窗口竟然要了31元,我没想到怎么能要这么多?但是也得交啊,给老妈看病还在乎31元钱吗?我上二楼,老妈下来了,问花多少钱。我说了,不多,才31块。老妈也吃惊了。就这么看看就要30多块钱?我说,这是北京,什么都贵嘛。我把交费单交给牙医,牙医把副页还给我,就悻悻地离开了。因为我没带花镜,而交费单又是打印的,我看不清楚都有什么项目。到家后,我戴上花镜,才看清楚,诊察费、消毒费、治疗费之外,还有个坐椅费10元。至于所谓的诊察费,咱们毕竟是找人家看了,所谓消毒费,只不过是棉团上那点儿酒精;而治疗费,根本还没治疗啊。更不能接受的是坐椅费。你要看患者的口腔,让人家半躺在坐椅上,连3分钟都没有,竟然收10元高的费用。那坐椅虽然是专门坐椅,可是坐3分钟能有多大的磨损啊?当时我没看清楚,第二天我还是找她们理论去了。我说看牙治牙不能站立,就如同理发必须坐着工作人员才能操作一样,那是你们治疗程序之内的。你们另收坐椅子钱就跟理发另收坐椅子钱一样没道理。你们如果能说得通的话,那么是凡坐着接受服务的行业都该另收坐椅子钱了:街头修鞋的也该跟修鞋人要临时坐折叠凳钱了;上坐便卫生间的更该收坐便器的就座费了(倘是收费厕所就5毛钱之外)。那3个牙医无言以对,只好说医院就是这样规定的。为了这样不合理的事情我虽然不能抗拒,也无能力改变,但是我在相关场合总是要说的。
春节后这次我到永顺卫生院,又遇到了类似情况。我就说,到潞河医院住院的床铺费才收20元,那是24小时啊。而输液,充其量达两小时,怎么就能收10元之多啊?一次乘公交车碰上我们小区卫生所的冯大夫,他说他们卫生所也收这个10元费用的,只不过是打入治疗费里不做“其他”项目而已。这是北京市卫生局规定的。我说,不管是谁规定的,就是不合理收费。谁主张的谁是王八蛋!
今天,在白沙村,我自然又想起了这个输液收坐椅费的劣迹来,自然要发泄发泄。
白沙村药费低,村里只准许加药费的15%。我老伴儿输丹参和奥扎雷克两种药,7次,不到200元。显然,我在这里享受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了。为什么这样说?倘若,不是村里免费提供场所,卫生所也当成产业来办的话,药费、诊察费和治疗费是降不下来的。现在,国家卫生部只注意了限制和防范药价虚高,进药有回扣的弊端,不从根本上解决,就是治标不治本。头几天央视“焦点访谈”节目还曝光了进药回扣的内幕。有个地方“高度重视”了;可是,对后来举报的光盘,也还不了了之。主持人无奈地说,进药回扣已经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的了。他也没指出问题的症结是啥?我就认为,是医疗产业化导致的。医疗产业化,教育产业化,文化产业化,把这类公益事业都推向市场,就背离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实行产业化,既让他们自己创收,还让他们为人民群众服务,是强人所难的,也是不客观的,更是不实际和不讲理的。那么怎么办?就是要归全社会所有,为社会服务。像白沙村这样,第一步先把个体的、私营的企业收归集体所有,由集体经营。国家就是要把属于全民的企事业办成真正属于国家和全民的。否则,“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只能是个良好愿望而已。如果新任领导也不看到这个实际而任其下去,不仅是空话甚至谎话,而且是笑话!


白沙村卫生所开门了


便捷的医疗享受

当然,我还不认为白沙村就是十全十美、十分理想的社会主义新村的,只是方向正了。还有待在大环境转变之后,把生产资料(土地和机具等)都收归集体所有了,不搞多元化的多种所有制共存了,像南街村那样,才是社会主义新村或称之为共产主义小社区!如果不看见或不承认这个实际的话,满足了不迈第二步,不继续朝前走,今天得到的大好局面也难以巩固和持久。白沙村比南街村宽容些,外圆内也圆,我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想继续发展,就要再度发挥白沙人的聪明才智,解决好前进道路上的问题。因此,我建议白沙村每天在播放《东方红》、《社会主义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后,迎着太阳的东升,播放《我们走在大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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