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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终不悔 金寨儿女缔传奇(图)

2016-09-29 09:56:42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喻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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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寨是中国军队的重要发源地。四支参加长征的红军队伍,有两支军队与金寨渊源深厚。其中,红四方面军主要发源于金寨,红二十五军诞生于金寨。这两支军队为长征与中国革命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与重大的贡献。许多金寨儿女都跟随着红四方面军或红25军参加了长征。在二万五千里的长征中,他们爬雪山、过草地,冒酷暑、趟江河,啖草根、嚼树皮……经受了生与死的考验。他们的故事格外感人,革命精神惊天动地、可歌可泣!

  洪学智——情系阶级兄弟

  1935年9月,张国焘反对红军北上,强令红四方面军南下。洪学智与军首长率红4军不畏艰辛,再过草地。10月,红四方面军发动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战役,强渡金川江,继而翻越终年积雪的夹金山,又克天全、宝兴、芦山等地。第二次翻越夹金山时,洪学智作了充分的政治动员。他号召广大指战员要发扬一往无前的革命精神和不怕艰难险阻的英雄气概,坚决翻过天险夹金山。他要求党员干部要以身作则,同志之间要团结友爱,一人有难大家帮忙,不能让一个伤病员留在山上。

  夹金山上气温在摄氏零下二三十度,或大雪、或狂风、或冰雹,变幻莫测。因空气稀薄,再加上长途行军,人乏马困,人走在山上,头晕脑胀,腰酸腿软,力不从心,稍有不慎就会永远长眠在山上。

  洪学智组织了一个收容队,走在队伍后边,专门收容那些掉队的和冻得不能走的战士。约午时,部队接近夹金山主峰。突然,乌云翻滚,天暗下来,接着一阵大风雪席卷过来。有六个红军战士在风雪中倒下了,停止了呼吸。洪学智不忍心把他们留在山上,就派人把他们抬下了山。

  下山后走了一程,发现有个磨房,可避风寒。红军夜晚就住在那个磨房里休息,烧水煮青稞,把冻“死”的战士也抬进了屋里。后半夜,磨房内温度升高,一位战士发现一个冻“死”的战士动了一下。大家很惊讶,都不相信,说这个战士“你看花了眼吧。”“不信你们看,真的是在动呢!”洪学智走近一看,可不是,呼吸很急促,是在动!洪学智大声说道:“赶快抢救!”当时没有医生,大家就用人工呼吸,还给那位战士灌姜汤,七手八脚地竟然抢救活了。有一个人活了,说明另外五个也有希望。大家就快速抢救,结果救活了五个人。有一个年轻一点的终究没有救过来,他可能患有心脏病。

  红军在懋功休整了四五天以后,向道孚西进,又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折多山。洪学智这时有了经验。在山下,他让各部队夜里2点钟就起来吃饭,用大锅煮了辣椒、牛汤,大家喝了,热热乎乎地上路。路上每人还带一瓶辣椒汤,爬到主峰时喝两口,增加一些热量。命令部队必须在上午10点钟以前通过主峰。因为到了10点钟后气候变化快,容易有狂风大雪。部队带了很多防冻的东西,有盐、茶叶膏等,避免了不必要的减员。为此,方面军总部还表扬了洪学智。

  皮定均——布满齿印的山药蛋

  长征路上有座大巴山,这是去四川必经的高山。大巴山,人称“摸天岭”,意思是到了山顶上,伸手就可以摸到天了。大巴山是皮定均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遇到的第一座高山。翻越大巴山之前,副班长张友和给了皮定均一截猪肠子那么粗细的干粮袋,一半装着炒熟了的黄豆,一半装着剩下来的炒饭。其实,这一点干粮还不够他一顿吃,可是却要做几百里雪山行军的口粮。皮定均那时年轻,没想得那么细,一感到肚子饿,就偷偷吃几粒炒黄豆。

  随着山越走越高,积雪愈来愈深,皮定均的脚步显得沉重起来。干粮已被他偷偷吃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没上到山顶。正在这时,副班长检查了他的干粮袋,大吃一惊地说:“小伙!这怎么行呢?你不打算翻过这座山了吗?”说着,递给皮定均一个山药蛋,再三叮嘱道:“你可要慢慢啃,不要一口吃光了。”这时,皮定均才懂得没有干粮的危险,一面责怪自己,一面感激副班长。走了一段路,肚子饿得火烧火燎。皮定均想把山药蛋拿出来吃,又恐怕吃光了,真的过不去这座雪山。于是,只好在袋里摸一摸又放下了。

  走呀,爬呀,一直走到夜深。白皑皑的雪山上是不能宿营的,还得往前走。前卫怕后续部队迷路,沿途用枯柴燃起熊熊的篝火。在后面远望,以为到了宿营地,心里涌起一阵惊喜。可是走到近前,原来是一堆野火,又徒增几分懊丧。前后的战友,低声地都在叫着肚子饿。皮定均把那个鸡蛋般大的山药蛋掏出来,站在路旁,让大家啃一点充饥。可是谁也不愿多啃一点,只是用门牙轻轻碰了一下,又还给他。他们就是在这个小小山药蛋的支持下,鼓起了精神,又走完了70里的山路,度过了那漫漫的长夜。

  翻过大巴山,扑面就是通江城。部队接到命令:快速前进,准备消灭通江城的敌人。这是进入四川的第一仗,如果不消灭这里阻碍红军前进的敌人,不但不能开辟川陕苏区,而且连后续部队也不能下山。

  指战员们明白了这次战斗的重要性,什么疲劳都忘记了。各人检查了自己的行装与武器,直向山下的联河口奔去。皮定均跟着大队飞也似地跑。可是,快要接近敌人时,他却感到肚子饿得发慌,两眼发黑,两脚再也跑不动了。

  正在这紧急关头,副班长又把最后的一个山药蛋拿出来,让全班的战士来啃。可是,大家拿着山药蛋像“击鼓传花”一样,一个传一个,谁也不肯多咬一点。最后,传到皮定均的手上。他像捧着一团火,心头奔涌着热流,怎么也舍不得碰一下。皮定均觉得副班长最辛苦,应该让他吃,于是便把山药蛋还给他。

  副班长不接,严肃地对皮定均说:“小伙!马上就要投入战斗。你赶快吃了,鼓足劲多消灭敌人!”随即抓过那个布满齿印的山药蛋,硬把它塞到皮定均的口袋里。

  此时,皮定均深深感到口袋里装的不是山药蛋,而是革命友情凝结成的一颗扑扑跳跃的红心。它暖遍了这个年轻战士的全身,燃旺了他的革命热情,并使他意识到自己是革命大家庭的一员,每一个同志都是自己的骨肉。皮定均什么饥饿都不觉得了,紧随着队伍向前奔去。

  方子翼——煮鼓皮,淘马粪,只为那一口吃的

  1935年5月,方子翼随红四方面军参加长征。7月初,第一次翻越雪山、草地。同年9月中旬,第二次过雪山、草地。进入草地第三天,方子翼左脚因在冰凉的污水中泡得太久,从踝骨以下整个脚掌向内弯曲,不能直行,只能侧身一扭一歪走路。一周时间,他由于又累又饿又渴又疲惫,差点长眠于草地。月底,方子翼随部队到达党坝,同先期到达的左路军部队会合了。这里也是红军北上的集结地,如今部队越多越无粮食。方子翼和战士小言到一块土豆地里寻找剩下的土豆,好不容易挖到了一点很小的土豆,他们就用瓷缸子煮着吃,先是吃了几个真土豆,味道很好,最后接连吃了两个很小的“土豆”,灾难就来了,立刻感到满嘴发麻,又舍不得吐出来,勉强咽了下去。随即感到窒息,呼吸困难。方子翼立即跑到河沟边用水漱口,足足漱了两个小时才开始缓解,差一点憋死。到底是吃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是草药半夏)。

  10月初,方子翼随部队来到刷经寺。这里野外连菜地都没有,什么食物都找不到,实在饿得发慌。小言冒着违反政策的危险,将喇嘛寺的鼓弄来了一个,割下鼓皮,用火烧糊,刮去糊炭,掰成碎块煮了吃。杨副师长问道:“你们将什么皮带拿来煮着吃了?”小言说:“哪里舍得吃皮带,是鼓皮。”杨副师长问:“什么鼓皮?”小言说:“庙里的鼓。”杨副师长板着脸说:“你们不怕砍头呀,这是违犯政策的!”小言说:“人都要饿死了,有什么办法?”杨副师长说:“这样吧,吃完饭,写一张纸条,押五块大洋,就说我们需要一个鼓用,用五块银元买下,请原谅。”同时对他们说:“下次不准再这样搞了,饿死也不能违反政策!”

  同月上旬,方子翼随部队移驻卓克基。这里是红军北上时屯兵的中心区域,室内外均无粮食,部队战士饿得发昏,无法可想。方子翼住的房子是三层楼,上层供佛,中层住人,下层厩马。方子翼在上楼梯时看到马厩墙角堆着马粪,心想:藏族用青稞喂马,马吃料嚼得不碎,马粪中一定有未消化的青稞,淘出来不是可以吃吗?方子翼把它弄来淘洗干净,果然淘出一些青稞,把它煮了吃了。杨副师长不吃,方子翼和小言分着吃了,不曾想又解决了一天的饥饿。

  1936年6月下旬,红四方面军与红二、六军团在甘孜会师。是月底,方子翼随部从东谷地区出发,经西倾寺、阿坝过草地,向若尔盖、包座前进。这次过草地,和前两次大不相同:第一次有准备,但准备不充分。第二次完全没有准备,既无物质准备,也无思想准备。这次则是在思想与物质两方面都作了长期、全面与周密的准备——准备了足够的口粮,人马都没有饿肚子;准备了足够的帐篷,免于露天宿营;准备了大量的骡马、牦牛驮粮、驮兵器、驮帐篷、收容伤病人员,减轻了大批指战员的负担;选择干草地行军,免于沼泽噬人的危险。因为有了周密的准备,加上夏秋的天气,虽然顶烈日、冒风雨,却很从容、安全地完成了行军,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生断粮、伤病、掉队、不幸遇难等现象。经过整整一个月的草地行军,各部队于7月底陆续到达若尔盖包座地区,结束了第三次雪山草地的行军。

  顾汉臣——无力埋葬战友,拼死保护首长

  1936年9月,顾汉臣随红四方面军开始过松潘草地。因要在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走六七天,部队规定:每天白天行军,下午四五点选个干燥的地点露营。露营以班为单位,用被单搭帐篷防露水和霜雪。过沼泽时要格外小心谨慎,以防陷入泥潭。一旦有人陷入,不能用手或枪托撑,而是要躺下打滚,再等其他的同志用绳索拖拉。干粮要节省吃,行进保证秩序,班排长和连长要随时检查自己队伍的人数,及时报告掉队情况。因事先的动员比较深入,头两天的行军虽然疲惫,但是大家的精神依然饱满。每到宿营地,大家就有的搭帐篷,有的去挖野菜或草根节省干粮,有的到丘陵地带砍松枝或树叶当铺草。在进入草地的第四天晚上,顾汉臣接到通知,行程可能会超过原定的六七天,要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交通排的同志,注意节约干粮,同时确保通讯畅通。而此时,有的同志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多数人的干粮也只能维持两天左右。尽管做了思想动员,但是饥饿严重,一些人走路开始东倒西歪、头晕眼花。为保持体力,军师首长决定杀骡马吃。先杀驮马,后杀乘马。当晚就杀了不少骡马,由于人多马少仍然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就动员大家四处寻找能吃的野菜或经过试验能吃的树叶、树皮、草根等充饥。动员大家熬马骨头,烧马皮、牛皮、牵牲口用的皮带、皮枪套等,团里还广泛宣传盐开水可以充饥两个小时的经验。部队走到第九天,不少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路边或坐下,再也没有站起来。到了第十天,沿途可见饿死的战士,而活着的人也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死去的战友身边走过,看上一眼,却无力挖坑去埋葬。

  1936年9月下旬,顾汉臣所在团接到命令参加静(宁)会(宁)战役,阻击增援之敌。采取边打边撤的战术,掩护兄弟部队西进。当时的战斗非常惨烈,红军遭到了敌人的围攻,邓营长指示顾汉臣保护团长。为了先把阵地内的敌人反击下去,顾汉臣带着近20名战士端着枪、拿着手榴弹、挥舞着大刀冲向敌人,瞬间就把阵地内的敌人赶了出去。他们边打边撤,再度被敌人围住,而邓营长也身负重伤,顾汉臣只能安排几个战士把邓营长背下山,自己保护团长,坚持作战。这时,敌人的机枪扫射,把顾汉臣击伤在山坡上。为了让战士们集中力量保护团长和其他战友,顾汉臣把小包袱往腰部一揉,双手抱头顺着山坡滚下山去。战友们保护团长安全撤退,并抢救出邓营长和其他伤员,却发现顾汉臣不见了,战友们沿着他滚下山的方向,在谷底找到了昏迷的顾汉臣,发现他的左胯被炸了一个碗口大的洞。顾汉臣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团首长的情况,接着又问自己的团长是否还在。后来顾汉臣被转到医疗条件较好的总院三所,渐渐康复。

  吴立兴——用双手爬过长征

  1936年7、8月间,吴立兴跟随广大的红四方面军战士行动到了西康道孚,继而要跨过漫无边际的草地,向甘肃岷州挺进。从道孚到岷州开始行军的十多天里,吴立兴中毒了,起初只是两腿发肿发痒。一天以后,在离查理寺不远的地方,病情变得愈发严重,一双脚从膝盖以下肿得亮鼓鼓的,脚趾也直直地叉开着,痒里边还带着阵阵剧烈的疼痛,无法行走。但是为了不掉下队伍,吴立兴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用双手支撑起沉重的身体,用膝盖拖起肿痛的脚杆,吃力地向前一寸又一寸地爬动着,而他胸前的衣服早已摩擦的破烂不堪,一双手掌也因长期的爬行布满了伤口。爬行了十多公里远后,吴立兴因疼痛剧烈昏迷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部队的两个小同志驾着移动了一段距离,看着两位骨瘦如柴的小同志,他还是坚持要自己爬行,此时宣传部长骑马从后方赶来,见状便命令吴立兴骑自己的马向前进,吴立兴拗不过,只得骑上马,就这样在小同志和部长的帮助下他随部顺利转移到了查理寺休养治病。两天后,病未根治的吴立兴跟着部队又踏上了行军的道路。

  长征确实太苦了,不单没有吃的,也没什么可穿的,吴立兴实在没有办法就把一块羊皮挖了个大窟窿,头钻进去就当衣服穿,冷风阵阵地吹过,呼呼地直往颈项里灌,冻得他浑身发抖。到了夜晚也没有被子盖,虽说身子疲倦不堪,但因寒冷彻夜难眠。他就拖着病弱和疲惫的身体,耐着刺骨的寒冷,迂过天然的危险障碍,继续朝前行进。

  曾绍山——组织管理工作是生命延续的保证

  1935年春,曾绍山任红10师司令部参谋,参加了强渡嘉陵江战役。5月, 随红四方面军北上开始了著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红10师在北川河谷阻击敌人一个多月,掩护主力西进。6月,红四方面军与中央红军会师,共同北上。第一次过草地出发前,他因忙于组织侦察、搜集情报,寻找并分配向导,以及师部的迁移安置工作,没有充足时间准备干粮,在别人的帮助下才搞了三四斤青稞制成的干粮,只够每天抓两把吃的,要靠挖野菜、煮皮革充饥。刚进草地,他因受毒素感染,腿上多处长了脓疮,经沼泽地里的毒水浸泡,双腿红肿腐烂,血水直流,疼痛刺骨。他以顽强毅力走过草地。红10师因组织管理工作抓得好,在第一次过草地时减员较少,所以在包座战斗中,红四军接受攻打求吉寺的任务后,以第10师主攻。曾绍山参加了攻打求吉寺战斗的组织协调工作。红军在极度疲乏、装备极差、地形不利的情况下攻下了包座,歼蒋军嫡系胡宗南部守敌5000余人,打开了向甘南进军的门户。

  9月,他随部再过草地,10至11月强渡大金川,翻过夹金山,参加绥崇丹懋战役和天芦名雅邛大战役。红军苦战两个多月,未能打开立足发展的局面,反遭数十万敌军的包围,被迫转入守势。1936年2月初,上级要求各部队从天全、芦山出发时,必须尽量多带粮食,搞好部队的组织管理工作。曾绍山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为再过雪山草地作准备。他全力协助师首长深入动员指战员,进行充分的物质准备和组织安排,将所有的牲口集中起来驮伤病员,又准备一些抬子,将重伤病员分别编成连队,以责任心强的同志带队;所有干部的乘马,一律驮粮食;多筹集布匹,缝制成衣服和帐篷,等等。中旬,部队陆续撤离天、芦地区,再次连翻几座雪山,顺小金川向丹巴、道孚方向前进。由于准备充分,又有前两次过雪山的经验,所以这次减员很少。

  红四方面军很快攻克道孚、炉霍、甘孜、瞻化等地,原准备立即北上过草地,但为接应红二、六军团,部队就地边等待边整训,并积极开展地方工作,筹集粮食物资。在军事训练中,曾绍山协助师首长着重抓演练打骑兵、打堡垒、隘路战、夜间战斗和强渡江河等战术和技术。为了迎接和慰问红二、六军团,他还动员指战员们人人动手,打草鞋,织毛衣,缝帐篷,筹粮食,写标语,排节目,赶制大批慰问品等。

  林月琴——走了三万五千里长征的人

  1936年,因张国焘卫队的人违背规律,晚上竟然闯到女兵营宿营地。林月琴很气愤,就组织人员把卫队士兵缴了械。张国焘听闻此事不高兴,于是就把林月琴的职务给撤了,调她到粮食局运输连当连长。可是林月琴照旧随着红四方面军完成了长征。

  长征中,女兵大多接受的是护士、运输、宣传等工作,接受粮食运输工作的女兵每每要“走前走后”。头一天晚上离开宿营地,早起提前出发,插到队伍前面达到目标地,搞到粮食,请好民夫,这就是“走前”。偶然达到目标地,群众躲进山上去了,粮食藏起来了,见不到一个人影,找不到一粒粮食。固然完成了行军使命,但却没有完成工作使命,只能丢下背包,来不及用饭、洗脚,风餐露宿去寻觅潜藏的群众。好不容易寻到几个老乡,费尽口舌宣传一番,说动他们为红军当民夫,待精疲力尽领着这几个民夫回到宿营地,天已大亮,步队早出发了,又得拖着没有获得休息的双腿去追赶步队,这就是“走后”。这一“走前走后”,天天就要多走出一二十里路,一年下来多走的路就相等可观了。因此,其后有人说这些女兵是“走了三万五千里长征的人”。

  李开文—— 携带火种的人

  1935年8月,长征中的李开文随部队进入草地,担任红军炊事员的李开文却颇为为难。自古道,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最“难为”的还不是“无米之炊”。没有米,可以用青稞下锅;没有青稞了,可以杀掉战马,吃马肉;没有战马了,还可以去拣苦马菜煮了吃——苦马菜;连苦马菜也挖不到了,还有皮带;即便连皮带也吃光了,还有能吃的草根。最难的,是没柴。尽管草地上满眼是草,可那些草整天裹着雾气,罩着寒气,湿漉漉的,甚至到了宿营时,也找不到一块儿干净地皮。再说了,草地上的天,说变就变,一天数变。一会儿大雨滂沱,一会儿冰雹如注,一会儿又是漫天飞雪了。有许多战士走着走着,就倒在了泥沼中,再也没有走出草地。

  可干部连却未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人们发现,炊事员李开文很快变得面黄肌瘦,肚子也开始浮肿,浮肿得连走路也成了问题。但是部队住下来之后,他的身体一下子又变了回去。这令干部连里的蔡畅、康克清两位女红军感到十分好奇。不久,李开文的惊人之举令两人热泪盈眶——部队清晨开拔时,衣着单薄的李开文,将一堆沼泽地湿淋淋的枯草挤出水,分成三团,两胳肢窝各夹一个,胸前揣一个,背着行军锅默默无语地走在队后。到宿营地后,用体温焐干的草团燃起一堆堆篝火,人们围着火堆烤火取暖,烧水煮食物。大家终于明白,李开文的肚子不是浮肿,那是他把能引火的湿漉漉的草团,塞进自己的衣服里。他是在用自己的体温把那些湿草焐干。

  长征中,李开文所在的团,乃至他所在的师,他的军灶每天总是第一个在草地上升起炊烟。于是他的军灶,就成为全团乃至全师炊事班的火种。这个携带火种的人,也就跟着他的火种,在红二十五军中到处传颂。(金寨县党史县志档案局  喻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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