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大饥荒怎么办？吕永岩谈国防与粮食安全
一、耕地红线是“定海神针、安国重器”不能动摇
光明网记者：吕老师，您好！20天前，我们就三中全会决定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与建立生物国防的问题进行了一次对话，这个对话被光明网首页突出位置推荐了，而且有许多网站转载，反响很好。很感谢您给光明网读者、网友及时带来国家重大决策的解读。前几天，也就是12月3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强调了坚守耕地红线的国策底线，以确保我国的粮食安全。今天我们就这个决定，想请您谈一谈看法。
吕永岩：感谢光明网记者总是第一时间讨论时政热点问题。关于中央政治局12月3日作出坚守耕地红线的决定，我个人认为这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的粮食安全要靠自己”的一贯思想，是非常英明，非常正确的。坚守耕地红线的决定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很有针对性，很有战略眼光的。是一种拨开迷雾、排除干扰、高瞻远瞩的战略选择。
中国人多地少，守住耕地与粮食安全红线，这是国泰民安的首要环节，说它是“定海神针、安国重器”也绝不是夸张。我们知道，对于坚守耕地红线，近年来多有非议。尤其是个别所谓“大V公知”，内外呼号，一再贬低坚守耕地红线的决定，一心要突破耕地红线。就在不久前，还有一个研究机构在北京搞了一个“峰会”。请来了美国农业部副部长以及巴西农业部副部长、联合国粮农组织驻中国代表、农业经济学家国际协会主席、经合组织农产品市场与贸易处负责人，还有孟山都、杜邦等跨国生物种子公司的老板等，一起讨论在中国“建立高效开放可持续的粮食安全保障体系”的问题，给中国开药方。当然，请外国农业政要来给中国出一个粮食安全主意并不是不可以，问题在于他们出的是什么主意？大家知道，在现代国际关系中，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国际生物种子集团都是无利不起早。我想美国、巴西的农业政要绝不会是国际雷锋，孟山都、杜邦等生物公司就更不是。所以，我们不仅要看请来了哪些国际农业大腕人物，更要看讨论的结果都提出了一些什么主意，这些主意是对中国有利，还是对转基因作物出口的大国及生物集团有利。
我注意到，对于这次研讨，国内主要媒体基本没有报道，个别有报道的也是轻描淡写，几笔带过。只是一些宣传转基因产业化的网站作了比较全面的宣传。就是这样，还是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为什么？因为从比较详细披露出来的信息看，其主导意向显然违背了“中国的粮食安全要靠自己”这个重要的指导思想，尤其是对坚守耕地红线提出异议，扰乱了人们的思想。
大家从媒体的公开报道都知道，在上面提到的这次研讨会之前，习近平总书记已经明确指示：“中国的粮食安全要靠自己”，“我们自己的饭碗主要要装自己生产的粮食”。习总书记的这些指示非常重要，也非常明确。落实这个重要指示，是实现“中国梦”的一个重要基础。
但是这个研讨会却绝口不提习总书记的这个重要指示，相反却说“中国强调粮食安全长期以来主要是强调自给率，但是现在看来不能片面的强调自给率，因为在全球化的背景下自给率低不一定就意味着不安全。”还说：“粮食安全的内涵是非常丰富的。第一，有没有食物可以获得。第二，能不能买得起。”“中国绝对不会走完全关起门来搞粮食安全，绝对不会回到自给自足的老路上去，因为它不符合中国的国情”。“中国粮食安全必须要抛弃只讲数量，只讲产量，只讲自给率的僵化的观点。”
这里出现了两个非常严重的观点问题，一个是给“粮食安全要靠自己”戴上了“片面”、“老路”、“僵化”、“不符合中国国情”四顶帽子，再一个就是强调中国粮食安全可以靠“买”去解决的方案。
强调对外买粮真的是要保中国的粮食安全吗？仔细推敲就不难发现，其实不是。它的真实目的是要给美国、巴西等农业大国“一个稳定的预期”，甚至是一个“更加稳定的预期”，让这些国家“感到非常振奋”。说这番话的人不仅仅是一般的专家，而是一个在人们看来分量很重的人，所以，人们就有些恐慌了。网上质疑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这是必然的。
光明网记者：我也注意到了媒体披露这次会议提到反对粮食自给，主张对外买粮保安全这个问题，它确实与习总书记近期的下基层调研讲话精神唱反调，扰乱了人们的思想，在网络上讨论不少，有人认为它是在给中央高层唱反调，是负能量效应。您能否谈谈这个问题？
吕永岩：对于“买粮保安全”，他们提出一个所谓“粮食安全的内涵”，其中包括：“第一，有没有食物可以获得。第二，能不能买得起。”说白了就是：只要美国、巴西等国家有粮食，有食物，而我们又买得起，那我们的粮食安全就没有问题了。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想引用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这个重要指示不仅高瞻远瞩，而且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把“买粮保安全”的错误论调点破了。我们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给“粮食安全要靠自己”扣上四顶帽子的消息是在11月24日发布的，四天后的11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山东农科院召开座谈会，听取农业专家、农业主管部门、基层干部的意见。明确指示：“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保障粮食安全对中国来说是永恒的课题，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一旦发生大饥荒，有钱也没用。解决13亿人吃饭问题，要坚持立足国内。”
习总书记的这个重要指示，真是太及时、太英明、太给力了。一是重申了粮食安全对中国的极端重要性，“手中有粮，心中不慌”；二是重申了解决中国13亿人的吃饭问题，“要坚持立足国内”，也就是自给。自给绝不是“片面”、“老路”、“僵化”、“不符合中国国情”；三是旗帜鲜明地批评了买粮保安全的错误论调，一针见血地指出“一旦发生大饥荒，有钱也没用”。
我们中华民族是一种提倡“礼仪”“和谐”的民族，我们的国策也是希望世界和平，希望世界是一个友好的大家庭。但希望只是希望，希望不能建立在一厢情愿的基础上。这个世界有不同的国家利益，有不同的民族利益，也有不同的集团利益，还有不同的意识形态，有客观存在的军事对峙，金融经济博弈，甚至还有生物战、金融战、粮食战、舆论战、信息战，凡此种种。这个世界很不安宁。针对中国的一些敌对国家（势力），即使中国暂时没有危机，有人也在想方设法制造危机。而一旦中国有了危机，尤其是出现粮食危机，也就是习总书记说的“一旦发生大粮荒”，在那时候，那些一直想颠覆中国的势力，难道他们会动恻隐之心？他们不会落井下石，反而会出手相救吗？绝不可能。中国除非没有大粮荒，一旦出现大粮荒，有人会趁机落井下石，他们有粮并不见得会接济中国。危难关头，中国“有钱也没用”。习总书记的这个判断非常理性，非常有远见，非常英明。
必须说明，在“买粮保安全”论调出现前，习总书记已经明确指示过：“中国的粮食安全要靠自己”，“我们自己的饭碗主要要装自己生产的粮食”。对习总书记的指示，主管粮食种植的农业部不仅不见到落实举措，还拉了外国人来一齐唱反调，这个错误是很严重的。这次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再次重申坚守耕地红线，“要毫不动摇坚持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和节约用地制度”。“站在历史和全局高度，坚持实行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坚决守住耕地保护红线和粮食安全底线，确保实有耕地数量基本稳定。”有人评论“这也表明了新一届政府在土地管控问题上，还没有出现外界所预期的松动迹象。”不松动就对了。中国有中国自己的国情，中央对国内外形势有明智的判断，中国的粮食安全绝不可以建立在满足“外界预期”的基础上，更不能建立让跨国生物种子集团“感到非常振奋”的“稳定预期”的基础上，而只能建立在维护中国长治久安、人民安居乐业的基点上。
光明网记者：应该说，新中国建立以来，坚守耕地红线和粮食自给底线就从来没有动摇过。这是因为中国是个人口大国，而且人均土地面积小，粮食出问题，必定地动山摇。这个道理按说不难理解。那为什么还是有人动不动就要突破耕地和粮食自给的红线呢？
吕永岩：刚才我说了，这个世界存在不同利益，也存在不同利益的冲突。这种冲突可能表现为血与火的战争，也可能表现为粮食战争。粮食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战略武器。中国历史上以粮制胜的事例不胜枚举。
譬如,历史上海边小国的齐国，他曾经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发展成为东方强国，他靠的是什么呢？靠的就是粮食战争。齐国打粮食战，开始是高价买一种叫“绨”的纺织品，吸引鲁、梁二国的百姓都把绨运到齐国卖高价，放弃了农业生产。时机成熟后，齐国“闭关”，不再收绨。“鲁、梁之民饿馁相及”，国君急令百姓返农种田，但为时已晚。三年后，鲁、梁不得不归顺齐国。
还有楚国。齐国采取高价买鹿，吸引楚国人都去捕鹿，放弃了粮食生产。当楚国百姓无粮可食时，齐国终止了活鹿和粮食交易。结果，楚人无粮可食，降齐者“十分之四”。凡此种种，屡试不爽。这便是粮食战争的威力！所以，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说：“谁控制了石油，谁就控制了世界。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人类。”
具体到今日中国，粮食战争是中国和中国人民都输不起的战争。譬如中国的大豆，十多年前不但自给有余，而且出口。“我家大门常打开”，开始购买国外转基因大豆后，国产大豆逐年萎缩，进口大豆逐年增长，截止目前，中国大豆自给率已经只有18%，眼看奄奄一息，中国食用油市场已经被外资控制。中国非转基因优质大豆的沦陷，是无法向今人、更无法向后人交代的。并且有数字统计，中国每多进口100万吨转基因作物，就可能造成130万农民“失业”。失业农民大量涌入城市，增加了社会和谐稳定的不确定性。
中国目前还没有批准转基因作物的大量种植，孟山都等转基因生物种子公司一直在积极攻关中国主管部委，试图打开中国转基因主粮种植的大门。中国一旦满足孟山都等生物种子公司的“预期”，放行转基因主粮产业化，中国水稻、小麦等一旦实现了产业化种植，孟山都不仅可以坐收专利费，而且可以控制中国主粮的种子供应，“彻底扼制中国人民的食道”这是一位网友提出的尖锐观点。
转基因作物花粉能在环境中无限扩散，但却不能留种。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农民手里没有种子，外国种子公司雪上加霜地控制你，本国种子公司也被控制，或者被破坏，那时中国不用敌对势力使用一枪一弹，自己就会崩溃瓦解。这个危险的图景绝不是危言耸听。这也就是习总书记所警示的：“一旦发生大饥荒，有钱也没用”。因为中国农民拿不到种子，中国有钱但没有人肯卖给中国粮食，中国咋整？还不是要重蹈历史上鲁国、梁国、楚国的覆辙？对粮食战争不保持警惕，自我解除武装，最终对谁有利还用说吗？想突破耕地和粮食自给底线的人难道不是居心险恶？
光明网记者：你对习总书记的重要指示和坚持耕地红线的认识很深刻，很到位，我相信这些解读对大家都很有启发。最后，我还想请您谈一谈坚持耕地红线主要应该注意一些什么原则问题？
吕永岩：首先，我想这里有一个核心，就是好好学习和认真领会习总书记近期关于土地粮食问题的一系列重要指示，尤其是农业生产主管部门领导，更要认真领会和坚决贯彻，绝不容许敷衍了事，也不允许阳奉阴违，更不允许转弯抹角地对抗。
习总书记的重要指示一是解决粮食安全要靠自己，要立足国内，这一点不能动摇。也就是要保护耕地，保护农民种粮的积极性，不许碰耕地红线，也不许打击农民种粮的积极性。不能把粮食安全的保障押在靠进口买粮上；
二是“自己的饭碗主要要装自己生产的粮食”。中国用不足世界平均水平40%的人均耕地，养活了13亿人口，粮食生产实现了十连增，产量从30477万吨提高到58958万吨，年均增长1.96%，高于同期1.01%的人口年均增长速度。粮食生产增长跑赢了人口增长，这些都是在没有批准转基因作物产业化种植的基础上实现的。这说明中国不靠颇有争议的转基因技术，照样能够解决粮食问题。这是一种自信心。
中国媒体公开报道，袁隆平的非转基因杂交水稻2013年亩产已达到988.1公斤，很快将冲击亩产1000公斤大关。而据浙江在线在2012年11月27日的报道，宁波鄞州区洞桥镇百梁桥村种粮大户许跃进的单季晚稻创下了最高亩产1014.3公斤的新纪录。据我了解，河南种粮大户采用云南那中元的“那氏齐齐发”中药诱导技术，在单季稻地区实现了双季稻种植，两季稻亩产能达到1500公斤，也就是一亩地年产3000斤。相反，投入了240亿元，动用上万人，搞出来的转基因水稻亩产是多少？转基因专家从来不敢报数。有报道说张启发的转基因水稻亩产只有500多公斤，比起非转基因高产水稻整整能差一倍。转基因黄金大米就更惨，亩产只有200多公斤。差距相当惊人。
转基因水稻所谓的高产是专家以“抗虫”为名，用数字游戏算出来的，而且这个用数字游戏算出来的还只有百分比，不敢说出具体数字。为啥？因为即使靠数字游戏，算出来的数字也远远比不过杂交水稻高产，根本拿不到台面上。
所以，中国有几千年农耕文化是解决粮食单产提高，靠东方智慧解决土地污染和粮食高产的办法。中国应该大力推广这些独立自主的高产科学技术，譬如，杂交水稻，还有中科院蒋高明的生态农业，云南那中元的那氏高产治污沃土技术等等。这些具有东方智慧的科学的高产成果没有多花国家一分钱，很多都是靠自主投入研发出来的，如果能得到国家支持，不用转基因重大专项投入的240亿，只用其中的零头，就能产生更大的腾飞。
所以，中国没必要亦步亦趋地追随美国，迷信风险重重的转基因产业化，走转基因独木桥，让风险重重的转基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要放开眼界，更多地注重具有中国自主知识产权的体现东方智慧的高科技农业发现、发明。也就是在农业上也要坚持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和民族自信。这才是中国农业发展的阳光大道。
光明网记者：您给大家很好地解读，很透彻。再次代表光明网读者、网友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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