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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史考证】苏俄内战的各武装力量是什么情况?

2023-05-27 16:15:37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伟大的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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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列宁与斯大林的这个大脑比较灵光一点。

  先说一下正经答案:苏俄内战,就是完成俄罗斯统一的过程。

  如果布党允许俄国解体、分离、建国——就像叶利钦那个贵物在1991年干的一样,那么俄罗斯必然不会打起内战。

  1.布党夺权初期的情况

  (1)国家混乱

  在二月革命之后,整个俄罗斯混乱一团。

  因工业自发国有化和掠夺地主农场,导致了资本家和地主逃亡。这些人是熟悉机器运转的经验官僚。与此同时,许多有经验的员工也离开了国家机构。

  实际上,俄罗斯社会的彻底崩溃不是偶然的,这时百年以来俄罗斯所有矛盾的总爆发。

  邓尼金在1917年底乘坐拥挤的火车秘密前往俄罗斯南部,不知不觉地听取了一些“穿着士兵军大衣的半知识分子”的“令人混乱的,充斥着狡猾的词汇......演讲”,“人们可以从中了解到,‘(被剥削的)人民财产’将以‘公平的赎金’作为回报,意思是,财政部必须向农民和工人支付近一百年来由资产阶级国家和银行带来的……损失。他们相信每一个字”。

  这些关于快速、舒适和无忧无虑的生活的故事同时伴随着复仇和毁灭的呼声。根据邓尼金的说法,乌托邦的传教士以这样的话结束了他的演讲:“兄弟们!让我们离开所有的争论和冲突。让我们融合在一起。让我们拿起斧头和干草叉,在自己身上画上十字,让我们去剖开资产阶级的肚子。阿门”。在这些以伪宗教形式呈现的大屠杀呼吁中,阶级斗争的思想被可怕地折射出来。

  邓尼金在穿越俄罗斯的隐姓埋名之旅中,他不断感到“无边的仇恨无处不在——无论是对人还是对思想……在这种感觉中,人们可以听到几个世纪以来积累的愤怒、三年战争的激怒和从革命领袖们那里感受到的歇斯底里。一贯的仇恨和不负责任的感觉摧毁了国家的基础,把资产者扔出车窗,打破站长的脑袋,把车厢座椅上的天鹅绒镶边撕个粉碎”。[1]

  “我看到了人民的无限仇恨的思想,仇恨一切在社会上和智力上高于普通人的东西……这种感觉表现了数个世纪积累起来的仇恨、三年战争的痛楚和革命领导人制造的歇斯底里。”[2]

  布党夺权,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取代了这些吝啬但经验丰富的老板,没有灵魂但能干的官员的人是布党党员,他们对共产主义的美好未来充满了幻想,但对工业和农业、公用事业和办公室工作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如何将他们美好的想法变为现实。

  现在,必须制止鼓动人民破坏社会制度的职业革命家,把他们引导到恢复社会生产,维持国家运转的方面上来。

  但是,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2)民族分裂

  如果布党光是搞生产的话,那还可以。但是,他们还要接临时政府的盘——二月革命期间,大部分地区分离,宣布新国家的独立。

  1916年11月5日,在德国刺刀的“保护”下,波兰王国成立并于1917年3月17日被俄国临时政府承认。

  1917年2月,波罗的海三国被德国完全占领。

  1917年3月2日与芬兰公国的临时公约被废除,同年7月芬兰独立,宣布成立一个独立的共和国。

  1917年3月4日,乌克兰中央拉达成立,同年7月2日临时政府承认乌克兰的民族自决权。

  1917年3月25日,全克里米亚穆斯林大会在辛菲罗波尔举行,该会议成立了克里米亚穆斯林临时执行委员会。

  1917年5月,全俄穆斯林代表大会在莫斯科举行,该会议通过了关于鞑靼斯坦共和国自治和联邦制的决议。

  1917年5月,库班和北高加索建立领土自治机构。

  1917年7月,德国占领下的白俄罗斯成立“中央拉达”,并宣布自治宣言。

  1917年7月,巴什基尔成立自治政府。

  1917年8月2日至9日托木斯克会议通过了关于西伯利亚自治的决议,10月8日西伯利亚自治政府成立。

  1917年9月21日至28日,在乌克兰中央拉达的倡议下基辅举行了以分离主义运动为主的俄罗斯人民代表大会,讨论未来分割俄罗斯领土的形式。[3]

  在十月革命之后,独立倾向越发严重。

  1917年11月7日(20日),乌克兰中央拉达发表《宣言》,宣布乌克兰为独立的“人民共和国”。

  摩尔达维亚地区委员会于12月2日在基希讷乌宣布成立摩尔达维亚人民共和国。

  1917年11月15日,外高加索人民委员会成立,为外高加索议会的召开做准备。1918年2月10日(23 日),本届议会宣布外高加索独立。地方分离主义权力中心在达吉斯坦发展起来。

  顿河、库班和捷列克政府宣布不服从革命的彼得格勒,声称要表达哥萨克人作为特殊民族的意志。[4]

  2.列宁、斯大林的挽救大国的崩溃

  (1)挽救国家分裂

  虽然列宁喜欢搞民族自决,独立建国那一套,但是人家也喜欢搞“苏维埃联盟”。

  列宁这个人比较双标,我之所以搞民族自决,是为了弄死沙皇,但是我夺权了,俄罗斯一块也不能少,谁敢独立就图谁。

  斯大林作为列宁的学生,也是这个样子:

  “各民族的自愿联合”“要达到使一切民族完全平等、密切接近和进而融合为一的共同目的”。[5]

  ——————

  当时的俄国社会崩溃的非常厉害,幸好遇到了斯大林那样顶级的人才,当时,斯大林“真正成为苏维埃国家的“主力军””。

  1917年12月23日,在他的第一个短暂假期中,斯大林被临时任命为人民委员会主席(等同于政府首脑),显然是考虑到了斯大林的办事效率和他迅速掌握各种问题本质的能力。[6]

  所以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压着他,需要他去解决,这导致了他的不快乐。[7]

  据民族事务副人民委员斯坦尼斯拉夫·佩斯特科夫斯基说,“与其他党的领导人不同,他们通常很健谈,对中央委员会发生的事情讲述激动人心的故事,斯大林是阴郁和内向的。”[8]

  这个压着他,让他不快乐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就是前面我们说过的各民族分离的情况。

  斯大林竭尽全力阻止一个大国的崩溃。

  1917年11月14日在赫尔辛福斯举行的芬兰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上,他呼吁“芬兰人民与俄罗斯人民建立自愿和诚实的联盟”。

  1918年1月15日在苏维埃三大发表的关于民族问题的报告中,直接提出了对“民族自决权”的新解释问题:“自决原则......必须服从于社会主义原则”“斯大林提议将以“特殊的生活方式和民族构成”而著称的地区纳入俄罗斯共和国,称为“地区苏维埃共和国”。”

  1918年4月3日至4日发表的斯大林与《真理报》一名雇员的谈话中,他指出,苏联多民族国家应该“走向未来的社会主义一元制”。

  当然,他对当时许多国家边远地区的要求做出了重大让步:“没有强制性的‘国家’语言——无论是在法律诉讼中,还是在学校里!每个地区选择与该地区人口构成相对应的一种或多种语言,在所有社会和政治制度中都观察到少数民族和多数人的语言完全平等的原则”。[9]

  (2)帝国主义的干涉

  但是因为帝国主义的干涉与地方军阀的割据,导致了局势的越发恶化。

  英国驻法国大使伯蒂勋爵在1918年12月6日的日记中明确定义了西方列强对俄罗斯政策的含义:“再也没有俄罗斯了!它瓦解了,皇帝本人的偶像和连接东正教信仰不同国家的宗教消失了。只要能把东边和德国接壤的缓冲国,芬兰、波兰、爱沙尼亚、乌克兰等等独立出来,无论我们捏造多少,剩下的我看就可以让他们见鬼去吧,他们可能闭关自守”。[10]

  (3)布党的反应:布列斯特和约争论

  尤其时德国最为严重。

  起初,德国是在搞“捏造”这样的缓冲国。早在1916年11月,德国当局就宣布在德国占领的俄罗斯领土波兰建立“波兰国家”。1917年9月,在德国占领军的控制下,成立了所谓的立陶宛委员会(“塔里巴”),该委员会于 1917年12月11日宣布立陶宛独立,同时“与立陶宛建立了永恒、牢固的联系”德意志帝国”。德国赶紧承认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独立。[11]

  当时,在党内,面对帝国主义的干涉,没有人认为“迅速逃跑的俄军残部能够保卫国家免遭德军的入侵”。

  以N.I.布哈林为首的“左派共产主义者”提出“革命战争”的口号。其理论是投降主义,认为战争中失败是必然的,不应该抵抗,让德奥军队将占领俄罗斯的大部分地区。布哈林认为,只有德日占领该国才能“唤醒”俄罗斯的农民:

  “我们唯一的救赎在于,群众将在斗争本身的过程中的切身体验德国人入侵意味着什么。当农民的牛与靴子被抢走时,当工人被迫干14个小时时,当把他们送往德国时,当铁环被插入鼻孔时,然后,相信我,同志们,我们将进行一场真正的圣战。”

  “左派共产主义者”预料,在俄国的“神圣”游击战争中,侵略者将蒙受巨大损失,进而引起干涉派出国的不满,并将这种不满发展为俄国的革命引爆到西欧和亚洲国家。[12]

  还是引用一下斯大林的评价吧:

  这些人类渣滓从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最初几天起,就已和人民公敌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勾结起来阴谋反对列宁,反对党,反对苏维埃国家。

  托洛茨基派—布哈林派恶棍们遵照他们的主子外国资产阶级间谍机关的旨意,企图破坏党和苏维埃国家,破坏国防,帮助外国进行武装干涉,准备使红军遭受失败,让苏联被肢解,把苏联的沿海边区割让给日本,把苏联的白俄罗斯割让给波兰,把苏联的乌克兰割让给德国,消灭工人和集体农庄庄员所获得的成果,在苏联恢复资本生产奴隶制。[13]

  不过托洛茨基比较好一点,他犯了盲目性的错误,认为不战不和,等着欧洲革命就完事了。

  1918年1月8日(21日)的中央委员会会议上,托洛茨基确信德国和奥匈帝国军队中的革命情绪占主导地位,没有任何根据,他认为只有25%的可能性“德国人将能够进攻。” 托洛茨基认为,对他的公式“不和不战”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德国和奥地利的革命。[14]

  只有斯大林认真对待德国进攻的危险,他是少数支持列宁继续在布列斯特谈判的中央委员会成员之一。

  “如果我们接受革命战争的口号,就是在给帝国主义帮助。托洛茨基的立场不能称为立场。西方没有革命运动,没有革命运动的事实,只有可能性,我们不能光靠可能性”。[15]

  其实,斯大林一开始也不希望签订条约,但是因为列宁的反对,所以他改正过来了。

  (4)局势陡变

  1918年1月27日(2月10日)托洛茨基谈判失败后,2月16日在布列斯特谈判,德国宣布终止休战,并于2月18日12时开始敌对行动。

  2月17日晚,召开中央委员会会议。少数派(列宁、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索科里尼科夫、Smilga) 主张“德国立即提议进入新的谈判以签署和平协议”。大多数人(托洛茨基、布哈林、约费、乌里茨基、克列斯廷斯基、洛莫夫)拒绝了这一提议,提议“等待恢复和平谈判,直到德国的攻势充分表现出来,直到它对工人运动的影响被揭示出来”。

  2月18日,与托洛茨基的预测相反,奥德联军在全线发动了进攻。同一天,在中央委员会会议上,列宁要求立即向德国发出和平建议电报。针对列宁的要求,托洛茨基争辩道:

  “现在群众才刚刚开始消化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平的签署现在只会给我们的队伍带来混乱;德国人也是如此,他们认为我们只是在等待最后通牒。他们可能指望心理影响。”[16]

  经过讨论,列宁提出的发电报的提议再次以6票对7票被否决。斯大林对列宁的提议投了赞成票。

  同日傍晚,中央又召开一次会议。它是由托洛茨基打开的,上面有一条关于德文斯克 (Daugavpils) 被德国人俘虏并进攻乌克兰的消息。这一次,托洛茨基再次采用“拖延战术”,提议询问奥地利和德国政府“他们的要求是什么”。针对这一提议,斯大林宣称:

  “必须直截了当地说:德国人在前进,我们没有力量,是时候坦率地说,必须恢复谈判了。”[17]

  在这种情况下,托洛茨基改变了立场,列宁要求立即恢复谈判的要求最终以7票对5票获得支持。

  (5)最终结果

  最终,《布列斯特和约》签订。

  在德军进攻的日子里,斯大林在领导层中的作用举足轻重,这可以从他和列宁在人民委员会发往前线的消息上签名得到证明。

  2月21日,他与列宁一起给布党发了一个电报,呼吁“组织数万名工人,把整个资产阶级置于工人的控制之下,在圣彼得堡附近挖战壕”。

  与此同时,斯大林给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人民秘书处发了一封电报,他在电报中呼吁“基辅人民......部署大炮,挖战壕,驱使工人控制下的资产阶级进行战壕作业,宣布戒严状态并按照所有严格的规则行事。共同的任务是保卫彼得格勒和基辅。”[18]

  然而,阻止德国人前进的尝试没有成功。德国进攻的开始和俄罗斯军队完全无法遏制它进一步增加了俄罗斯遭受的领土损失。在新占领的土地上,1918年3月,白俄罗斯人民共和国在德国人他们的保护下成立,1918 年底,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在这里成立。

  3.俄国内战的各派

  (1)全社会的崩溃

  内战的开始使社会分裂到了极端的程度,到1917年底已经分裂为一方面的“红色”、“布尔什维克”、“共产党”和“白人”、“反派” ”,“立宪民主党人”,“资产阶级”。

  另外,任何内战的反对者都无法确保社会合作,因为他们通常依赖于不同的阶级、社会阶层、政治力量或民族团体。

  在内战期间,布尔什维克宣称自己是少数人口利益的代言人——城市无产阶级,而在战争开始时,他们在农村的唯一盟友是农村穷人。

  绝大多数“白军”[19],宣称自己是“伟大、统一、不可分割的俄罗斯”的战士、“犹太鬼”反对者,实际上他们表达了社会特权阶层的利益。[20]

  当局的物质资源大范围损失、操控国家机器的官僚的外逃、民众的自发抗命、猖獗的无法无天和犯罪活动,只能导致政府的独裁手段。

  在红军与白军中又是不一样的。

  苏维埃共和国以所谓的战时共产主义为主导,在此基础上,通过对城市资产阶级的全面剥夺、对富农的剥夺以及在剩余拨款期间对农村粮食的征用,实现了社会平等的原则.。

  在被白军将军占领的土地上,土地所有权被强行恢复,工人对生产的一切形式控制和其他革命成果被取消。[21]

  总的来说,谁能恢复社会秩序,谁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能迅速恢复社会秩序,哪怕只是恢复一小部分原状,谁就能在这场竞逐中活到最后,因为再糟糕的秩序,也总比没有秩序要强。[22]

  (2)残酷与血腥

  内战导致了全社会的无比残酷。

  为了在他们控制的领土上至少实现最低限度的秩序,当局诉诸恐吓手段。与此同时,敌对武装力量拥有的无限权力让他们无视法治和人道。

  我的父亲在巴库内战中幸存下来,他回忆起土耳其军队在占领后如何解决这座城市居民的粮食供应问题。当肉商隐藏他们的供应以投机价格出售时,该市的土耳其军事指挥官突袭了巴库市场。通常挂胴体或肉块的挂钩是空的。被将军问起肉去哪儿了,商人无奈地摊了摊手。军长打了个手势,随行的士兵立即抓住商人,刺穿他的喉咙,将他吊在一个空肉钩上。

  视觉刺激奏效了,城里的肉立刻以军区指挥官设定的价格出现。

  尽管当局并非在所有地方都采用这种方法,但处决的威胁,往往是极其残酷的,成为被内战席卷的俄罗斯“恢复秩序”过程中的一种常用恐吓方法。[23]

  敌对势力在报复敌人时表现出特别残忍。

  在内战期间,很少有人承认法律或表现出基本的人性。被日本干涉主义者烧死在机车炉中的远东布尔什维克领导人S. G. Lazo并不是唯一遭受如此残酷处决的人。这种大屠杀的消息引起了对对手进行无情报复的愿望。

  与此同时,红军也是如此。出于政治原因的报复往往落在随机的人身上。G.E.季诺维也夫在第九届党代表大会上发表讲话。报告说:

  在Lodeynopol区,“当李卜克内西同志被谋杀的消息传来时,他们逮捕并杀害了当地资产阶级的几个人,因为他们说,必须用红色恐怖来回应李卜克内西的谋杀。”[24]

  大规模的偏执狂是任何战争的特征,这促进了恐怖在对立阵营中的蔓延。在内战期间,区分“自己的”和“外来的”的困难使得几乎任何外表看起来不寻常的人都有可能被看成“敌人”。

  为此,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 M.I.加里宁和乌克兰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布尔什维克前国家杜马代表G.I.彼得罗夫斯基差点被布琼尼的士兵射杀。因为士兵怀疑他们是白军的间谍。

  是的,红军只是从他们的“外表”判断他们要么是孟什维克,要么是社会革命党人。[25]

  苏俄内战中有很多类似的故事,但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如此美好地结束。

  (3)各大派系的出现

  一,红军

  不需要多说,懂的都懂。

  其实红军在内战中的表现是比许多军队要有素质,有纪律的。

  布党夺取大城市,能够迅速的恢复生产。

  城市中的广大工人,刚刚从资本家手中夺下了工厂,保卫革命成果的热情高涨,红军也有了源源不尽的补给和兵员。正是如此,尽管布尔什维克的主张难以在广袤的农村得到支持,但依旧可以在内战中获胜。[26]

  比如余粮征集制这个连布党自己都认为错误的政策,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虽然农民讨厌布党的这个政策,但是勉强也能够忍受下去。

  1918年5月9日,苏维埃政权颁布了“分化农民阶级,推动乡村阶级斗争”的法令,规定不上交剩余粮食的人将被划为阶级敌人,鼓励农民相互揭发,瓦解富农经济,13日,人民委员会又宣布征粮队可以对不上交粮食的农民使用武力,这更一步使布尔什维克失去了农民的拥戴。

  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征粮队甚至使用武力攻击农民。[27]

  布尔什维克的余粮收集制将许多农民推向了白军身边,但很快农民们就将拿起武器,同白匪打起游击战。

  如果说布尔什维克拿走了农民的余粮和部分口粮,那么白匪就拿走了一切,所有的粮食、牲口和有用的东西,甚至连壮丁也不放过。布尔什维克的余粮收集,总体而言是有组织有目的的,而且会给予“收购的费用”,尽管这是远低于市场价的,而白军与其说是来收粮的,还不如说是来抢劫的。[28]

  最后,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两方都在争夺农民,他们都认为农民应当是自己的天然同盟者,白卫军更需要农民作为兵源,但他们没能赢得农民的广泛支持。有些农民在日记中痛骂白匪的剥削,而当布尔什维克占领之后,又大骂红军在村庄中毫无秩序,但至少他们以实际行动表明,红军还是比白匪好上许多的。“对劳动者的圣战”,白卫分子对群众的彻头彻尾的仇恨不仅仅体现在这个愚蠢的纲领,立宪民主党在内战结束后也承认了战争时白卫土地政策的愚蠢。[29]

  二,白军

  白军基本上等于土匪。

  Vadim Kozhinov在他的著作《二十世纪的俄罗斯1901—1939》中引用作家拉古诺夫收集的野蛮报复事实。关于西伯利亚反对苏维埃政权的起义。造反农民的受害者不仅是共产党员,还有教师、图书管理员。

  Vadim Kozhinov 正确地评论道:“这不光是西伯利亚反叛力量一家的特征。”[30]

  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沙文主义者,所以专门搞种族灭绝那一套。

  仅在乌克兰,就有大约20万人在犹太人大屠杀中丧生。

  斯大林在第十二届党代表大会的报告中说:“我可以列举出一些地区,其中大多数亚美尼亚人把少数民族,包括鞑靼人(即阿塞拜疆人)杀光的事实,例如,Zangezur。我可以指出另一个省Nakhichevan。鞑靼人在那里占了上风,他们屠杀了所有的亚美尼亚人。”

  从表面上看,这些信息对代表大会代表来说是新的,但并没有让他们这些内战参与者感到震惊。其中一位代表甚至打趣道:“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民族问题。”[31]

  另外,搞生产也一塌糊涂。说难听的就是一点没搞,光他吗的抢。

  邓尼金写道:“超越了‘战利品’和‘征收’的界限,道德堕落的阴暗深渊打开了:暴力和抢劫。他们席卷了北高加索,席卷了整个南部,席卷了整个内战战场,用新的眼泪和鲜血填满了人民的苦难之杯,在他们的脑海中混淆了军事政治光谱的所有“颜色”和不止一次的混淆救世主与敌人的界限”。[32]

  再引用一段:

  但在占领区乃至之前的统治地区,白卫军的土地、经济政策都是及其糟糕的,概括而言,就是为红军提供了将近一百万兵源。如果要形容白卫分子具体统治的情景,那就是事实上的无政府状态,和布党重新建立起生产秩序不同,白卫控制下的地区从头到尾都没有恢复过生产。

  因此,前线军队在缺乏物资的情况下,军官和士兵们普遍劫掠当地城市居民和农夫的粮食,强制征用他们的大车和马匹,导致民怨沸腾,农夫们纷纷起来反抗白卫军。

  萨哈罗夫将军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俄罗斯军团的外观……好像这不是军队,是东正教教堂面前成千的乞丐。他们的着装各式各样,最多的,还是农民的装饰……由于持续性的行军和战斗,他们的靴子都破了,很多连鞋底都没有。裤子上都是窟窿,透过它可以看到士兵们赤露无遮蔽的躯体。……军官和士兵们的着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们站在队列中,双腿弯曲,肩膀下垂——这一切都显示他们厌倦了长期的战争和最近的战斗。”

  协约国向高尔察克提供了数百万美元物资,其中包括约200万双鞋和36万人的全副制服,数十万发炮弹、数十万把步枪、数亿发子弹和数千挺机枪。所有这些都被送到了海参崴,但是永远都不会到达前线。饥饿、连续行军和战斗造成的疲劳、缺乏衣物,为布尔什维克的煽动创造了肥沃的土壤。此外,更常见的是,军队动荡、军官被杀以及士兵逃往红军一边。动员起来的农民不情愿地参加战斗,然后迅速逃走,随身携带武器向红军投降,向最近的白军开火。[33]

  三,绿军

  因为天下大乱导致社会崩溃,阶级战争又导致了国家分裂成不同的地区。在这些地区中,政府都被证明是无效的,这有利于投机、盗窃国家财产和增加犯罪。

  内乱造成的大规模逃兵与部分流亡的农民,导致了所谓的绿军的创建,他们既反对红军又反对白军。

  有的人一看到“农民”两个字就高潮了,“诶呀,是农民创建的,必然是人民的军队吧”?

  当然不是。

  这些绿军翻译过来,也可以叫做“巴斯马奇运动”,我们也可以叫他“土匪”

  白卫军马炮中尉V.D.马塔索夫谈到了他知道的波尔塔瓦地区“绿军”匪帮的活动:“……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看够了舒巴(当地绿军首领)的可怕行为,他们既不承认人类法则,也不承认宗教法则。该团伙的道路以杀害农民为标志,无论他们是看守人员(村卫)还是村长。每个被杀的人都遭受酷刑,被割掉耳朵和鼻子,半裸(还有其他不人道的虐待)。”

  有时,谋杀是顺便发生的,就好像顺带一提。[34]

  绿军不管是白军还是红军,都必须被武力镇压,这无关意识形态,他们就是土匪,最纯粹的恶,在任何社会都不下他们。

  我们之所以听到黑色罗宾汉的侠盗军队,那是黑军,无政府主义的马赫诺军团。

  许多苏俄内战的研究者都搞错了这一点。[35]

  噢,到了后来,被苏俄政府武力镇压。

  也就是在巴斯马奇运动(中亚的绿军运动)最猖獗的1922年春,苏维埃俄国境内其他地方的反叛乱和农民暴动都已平定下来,巴斯马奇成了苏俄红军最主要的打击对象。1922年4月,苏俄组建了一支强大的红军部队即布哈拉集团军,主力由4000步兵和3000名骑兵组成。集团军组建完毕后,马上开赴东布哈拉作战。为了确保战场胜利,苏俄红军总司令加米涅夫亲临前线督战。在红军的打击下,巴斯马奇运动基本被摧毁。随着新经济政策的实施和国内外局势的逐渐稳定,中亚的形势也渐渐稳定下来,苏维埃政权得以巩固。[36]

  四,黑军

  黑军是有无政府主义者马赫诺组织出来的。

  虽然黑军也是喜欢随机杀人:

  在后来成为著名作家的K. Paustovsky面前,敖德萨站长被无政府主义者领袖内斯托尔·马赫诺枪杀,当时他正从车里经过。[37]

  但是黑军是有纪律的:杀富济贫。

  马赫诺经常伏击或者占领德奥军的交通线,往往会缴械后杀掉军官,释放士兵,安那其主义者和布尔什维克同样认为军官属于权贵。对于愿意留下参加马赫诺队伍的,他也非常欢迎,一些乌克兰民族主义军队也投奔马赫诺。一系列的胜利使得马赫诺成为乌克兰地区无政府主义者的领袖,其手下的黑军也迅速扩充。

  9至10月间,马赫诺控制了整个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省和塔夫里亚北部,他在占领区内向农民发放从“资产阶级”处没收到的财产,使得农民几乎以村庄为单位加入黑军,未加入黑军的农民也积极帮助其筹措钱粮、开展侦查活动。[38]

  但是,黑军只占据农村,无法生产武器弹药,所以在与布党摩擦了很久之后,与红军结盟(红军也看他非常厉害,得民心,也不好公开整他,于是允许他的军队加入红军)。

  当然,到了苏俄内战几乎结束以后,马赫诺的军队也被镇压下去了。

  布尔什维克内部也存在一个争论,他们讨论究竟是否应该留下黑军控制的地区作为无政府主义的试验田,但在吸取了左翼社会革命党叛乱的教训后,最终决定消灭一切反对派。

  同时,黑军内部的无政府主义者对苏维埃俄国的战时体制表现出极大的不满,也有向红军发起进攻的计划,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39]

  这个军队是符合农民利益的,我们可以通过苏联人民委员会国家政治保卫总局(ОГПУ)于1930年的一份关于苏联粮食困难的报告来管中窥豹:

  这里在论述乌克兰部分地区农民的饥饿情况和对集体化的抵触时,提到一名集体农庄的成员如是说道:

  “国家拿走了一切,把他们赶到了集体农庄里,使他们不得不挨饿,甚至都看不到面包。马赫诺很快就会到来……”

  可以看出,马赫诺在乌克兰老一辈人中记忆犹深,似乎颇具威望,至少在这些农民对苏维埃政权失望时会“盼马归”,但这位农民随即就义愤填膺接着说道对马赫诺回来后的“憧憬”:

  “土匪活动马上就会开始,我们必须支持他们!”[40]

  (4)战术

  在内战期间,该国大多数人因敌对行动和普遍混乱而瘫痪,没有积极参与战争,而是被动地观察正在发生的事件,默默地忍受着社会灾难或社会灾难的苦难。公开诅咒交战双方。

  由于社会上只有少数人属于“布尔什维克”或“立宪民主党”,因此“白卫军”和“红军”的部队,尤其是在内战初期,比沙皇军队的规模小得多。

  在世界大战开始之前有128.4万人在俄罗斯军队服役,到1917年底,1200万,然后到红军内战开始时,红军连同内卫部队,只有116000名步兵和7940名骑兵。[41]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支军队的帮助下,能够保护世界六分之一的广阔领土免受外来攻击,并确保其境内的秩序。

  在俄罗斯,缺乏一支有效的军队,由45000人组成的纪律严明、装备精良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因此捷克斯洛伐克人设法控制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所有城市,甚至试图接管俄罗斯中部。

  在彻底崩溃的环境中,N.I.马赫诺在她的最强时期拥有多达5万人,很容易让整个乌克兰南部陷入恐惧。

  1918年春,主要由正规军官组成的4,000人的白卫军夺取了北高加索的部分地区。

  面对这么少的部队,阵地战变得不可能,军事行动获得了机动性(游击战)。

  布琼尼说:“这是一场开阔的战场,前线条件非常好,为最重要的城市、铁路枢纽和村庄而战;总是有可能绕过,包围,攻击侧翼和后方。因此,国内战争的历史充满了白军或红军如何突然闯入城市、村庄和火车站,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袭击敌人的许多地方的故事。有时白人或红人士兵甚至指挥官突然出现在敌人总部的车里,手里拿着手榴弹或左轮手枪,迫使迷茫的敌人投降”。[42]

  苏俄战争需要现代军事艺术与传统游击战技术的结合。因此,在战争的重要时期,“游击队”的支持者与在红军服役的军事专家之间的冲突并没有停止。

  (5)内战的结果

  社会的经济崩溃使战斗中的军队处于难以忍受的境地。

  1919年夏,在战斗最为激烈的时期,南线红军的步枪子弹总库存量约为400万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沙皇军队的上校N.E. Kakurin在这方面指出:“应该记住,在帝国主义战争时期,一个步兵团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花费了250万个步枪子弹。”

  关于1918年春天红军的红色部队和家属撤退到察里津,布琼尼写道:“部分部门遭受了难以置信的艰辛。食物、水、药品短缺……传染病肆虐”。[43]

  白军也是如此。

  支持白军的西方国家,同时也担心会出现“伟大、统一、不可分割的俄罗斯”,因此并不急于向白军将领提供重大援助。

  回忆国内战争的岁月,V.D.马塔索夫写道:“我们很穷,盟友也不是很慷慨。很快他们就试图忘记俄罗斯在3年的战争中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仅由英国人给了一点帮助。显然,法国对白军的胜利一点也不感兴趣,只关心波兰。后来,已经是1920年了……我们看到波兰军队从头到脚都穿着法国制服……”。

  然而,英国的援助也并不慷慨。

  马塔索夫只记得“带有运动衫的优质英国马鞍,一定数量的马裤,帽子和红领巾。制服的其余部分都是军需官仓库里的俄罗斯制服,相当破旧,可能是第二任期的”。

  因此,根据他的说法,白军“衣衫褴褛,既没有基地,也没有补给品,也没有手段,几乎没有必须在战斗中从红军那里获得的弹药筒……几乎没有工具,没有药物,没有敷料......伤员经历了难以置信的痛苦,轻伤员也因为血液感染死去”。[44]

  平民百姓在战争中遭受的苦难甚至更多,尤其是在前线。交战方夺走了他的食物、马匹,饱受摧残的民众越来越憎恨内战的所有参与者。

  在给列宁的一封信中,斯大林警告说,在10月为苏维埃政权而战的“富农”已经转向反对苏维埃政权(他全心痛恨粮食垄断、固定价格、余粮征集、反对粮食投机)。[45]

  参考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邓尼金回忆录》

  ^来源:知乎用户蒋梦珊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斯大林《论列宁主义基础》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佩斯特科夫斯基说,尽管有这些疲劳和情绪爆发的表现,但是斯大林还表现出非凡耐心和容忍:“(斯大林)有时与他的部委的个别成员相冲突,但相对于整个部委而言,他是忠诚的,服从其决定,即使他不同意,但违反党的路线的情况除外。在这些情况下,他向中央委员会申诉,当然,他总是赢了……我与斯大林并肩工作了大约20个月,这段时间我参加了各种“反对派”。不止一次,在部委会议上,我公开反对斯大林的国家政策......”。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斯大林《联共党史》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注意,白军是布党cos法国大革命得出来的概念,实际上并没有一个叫做白军的东西。他们有保皇派、共和派、无政府派等等混战一团。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知乎用户托卡马克之冠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专栏《苏俄内战》

  ^当然,知乎里面有人说“毒气征粮”,实际上没有这件事,这是把镇压坦波夫起义与征粮政策搞混淆了。

  ^来源:专栏《苏俄内战》

  ^来源:专栏《苏俄内战》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专栏《苏俄内战》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比如说,有的人会描写绿军运动时会说,“许多农民在这一期间选择了加入绿军运动”,这是不正确的,实际上是他们加入的是马赫诺的黑军部队,因为马赫诺的部队才是支持农村的。

  ^来源:专栏《苏俄内战》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专栏《苏俄内战》

  ^来源:同上

  ^来源:РГАЭ. Ф. 7486. Оп. 37. Д. 132. Л. 15—5. Ротаторный экз. с подлинника.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来源:叶梅利亚诺夫《未经修改的档案》

  【文/伟大的宣平,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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