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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秀林:吴敬琏不是顾准的“传人”懂不懂?

2015-05-27 08:58:10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顾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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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人叫徐庆全,5-25发篇文章叫“吴敬琏人生的一个节点”。

 

  我一看,徐先森你太不尊重事实、太不尊重历史了;更重要的是,你不尊重最关键的不同意见。

  看你急急忙忙只顾吹捧了 --肉麻麻地吹,热辣辣地捧。这是何必呢?有什么用意呢?

  从徐文中可以看到:吴敬琏的85寿辰有点冷清,也许跟我不无关系:我在今年1月26日前后写过十几条微博,把一些事情挑明白了。但是那已经是1-24之后了。

  那几天网络上热闹了一阵,我的微博被澎湃新闻串起来,掐头去尾攒成短文【http://www.icaijing.com/wemedia/article2844864/】。把我最尖锐最深刻的全话都隐去,也足够“热辣辣”:热辣辣的事实,热辣辣的批判。

  其中比较重要的一条:吴敬琏和顾准同在政治经济学室(1956-1974),这是多少年,徐先森算一算。怎么非要到文革末期,顾准生命最后3年,才以吴的超人的才能“真正了解”了对方?

  说的更明白一点:1957年批判“计划经济也可以利用价值规律”,吴敬琏动没动手?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要私下当面向我道歉?1964年顾准第二次当右派,吴敬琏不是工作组成员?1966年经济所定牛鬼蛇神名单,定顾准“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吴敬琏没参加?为什么,40年来连一次悔恨的暗示都没有?他是神,能在运动和文革中做到处处正确、一贯正确?从没有做过亏心事?

  为什么,多年来在几乎每一个出有关书籍的场合,他都不会忘记再说一遍“文革初期顾准子女受了左的思想影响划清界限让顾准很痛心”? 这不是我的问题,是澎湃新闻网垂顾本人后,网民的质问。我“同问”,加一问:如果真的顾准是反革命修正主义,我们不划清界限,吴敬琏当时会怎么说?事后会怎么说?

  在这个时刻,如此肉麻地吹捧吴敬琏,不会是没有用意的。生日过去4个月了,没法补了。

 

  别的不说了,我只问两点:

  1. 历史要不要尊重?事实要不要搞清?问题要不要讨论?历史真相被被指出后,写在纸上的谬说,要不要纠正?难道名人一言出,一字不得改?成名了就成神了?他过去和现在从来没有犯过一次错误?名高者言重,吴敬琏所言有错,对政策有缪导但不能批评,就因为牌子大,名头响?不够响了,就再吹一吹?

  2. 讲道理,文人名人该带头吧?为什么要掩盖真相,为什么不分析自己,为什么从来不做自我批评?是的啦,这就是为什么今天讲道理、讲事实,会难如上青天,其中一个根本原因的浅层表现——名人的私心,大名人的大私心。没有人管的时候,这种私心太可怕了。

 

  我判断:吴敬琏力主的自由主义的“市场主义”玩不下去,需要抬出顾准这个人造的圣人来帮忙。所以徐先森这样肉麻地吹吹吴敬琏,顺便把顾准再一次拉出来、端出来。

  你们坚决不理睬这个事实:顾准说的是“计划经济也可以利用市场调节”,徐说吴敬琏要“争取建立一个好的市场经济”【好像市场经济有好坏之分,今天的市场经济似乎不太好】徐先森还给加上帽子:这“何尝不是”顾准的心声?

  你们弄个白纸黑字印出来就会几十年不让别人说话!现在,徐先森弄出个“何尝不是”!

  对不起,你们消费顾准,消费得太过分了。

  如果我沉默,你们就要再一次铁板钉钉了。实在对不起——我必须说:我,坚决反对。

  重复一遍:吴敬琏不是顾准的传人,从立场,观点,精神,人品,做派,人生的目标,一个都不是,懂不懂?

 

 

 

  徐文全文(照片删掉了)

  当光阴开始装载故事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人们就有了回望时间大吃一惊的感觉。对于吴敬琏的拥趸者来说,2000年2月为吴敬琏七十寿的研讨会记忆尚未渐远,一转眼,流水又带着冬天的落阳进入2010年,吴敬琏八十寿了;再一转眼,七十寿、八十寿的记忆交互前行,吴敬琏又八十五寿了。

 

  2014年4月26日,在杭州偶遇吴敬琏,我用手机拍的照片。题图照片来自网络)

 

  2000年的七十岁祝寿,吴敬琏的朋辈和弟子按照他“不突出个人”的意思,把一场研讨会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他的还礼是,将“寻租”与“腐败”在中国的经济学意义的思考,端给了与会者。10年的光阴,“寻租”与“腐败”已超越经济学意义,而成为社会意义的考量尺度。

 

  2010年1月24日,吴敬琏80岁寿辰的纪念奉献的是以“发展与转型中的制度”为题的研讨会:中国经济的一批重要决策者、实践者和思想者,以及来自海外的重要经济学家,再次为吴敬琏送上一份厚重的生日礼物。吴敬琏的还礼是,两本沉甸甸书:一本是凝聚他10年思考的《当代中国经济改革》,一本是吴晓波的《吴敬琏传——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肖像》。

 

  2015年的八十五寿,吴敬琏悄悄地自己走过了;他也悄悄地开始了口述回忆的写作。

 

  胡适曾有言:人生过四十时就应写回忆录——意谓人生已至不惑,该总结前半生了。可对吴敬琏来说,他的不惑之年却在“五七干校”中度过,其时中国正处于大困顿状态,作为大时代下的小我,吴敬琏的困惑正与日俱增,何谈总结前半生?

 

  不过,吴敬琏又是幸运的,在困惑中过了不惑之年之后,他重逢了顾准。这是他一生的节点。其后四十年间,吴敬琏能从书斋走入政府决策智囊再进入社会公众视线,都与这个节点有关。

 

  1969年11月,中国科学院经济所的学者被下放到河南息县“五七干校”。吴敬琏与顾准被分在同一个排,一起劳动和生活。在此之前,追求进步和自诩为“革命者”的吴敬琏,对这位两次戴上“右派”帽子的前辈并无亲近感,他们在经济思想上也南辕北辙。而在“五七干校”这个非常的时间非常的地点,历史的机缘,使56岁的顾准和41岁的吴敬琏接近起来,开始真正了解对方。

 

  一直身处逆境的顾准,对来自于苏联的中国计划经济制度的模式的弊端,已有深刻的认识,开始从经济制度以外去直接追击问题的本源。他认为,要把中国的事情弄清楚,首先得学习世界文化史、经济史、政治史、宗教史,对整个人类历史作一番整理。然后回过头来分析中国的问题和探索人类的未来发展,就容易看得清楚。为此,顾准把追溯的源头放在了古希腊的城邦制度。直到顾准谢世,这种顽强而隐秘的探索,一直持续了4年,而吴敬琏也成为顾准有所思的讨论者与承泽者。

 

  对于顾准来说,在背负着身心的苦楚之中,吴敬琏也是他人生最后一段时光心灵上的慰藉。在1973-1976年,吴敬琏开始自学英文、西方历史和中国通史。这一段在逆境中奇异的充满了酸楚和快乐的读书经历,成了吴敬琏人生道路的重大转折。吴敬琏说,“我后来的政治倾向、学术观点、治学态度以及为人处世无不浸润着他(顾准)的教益。”

 

  带着顾准的“浸润”,40年光阴一路走到今天,吴敬琏的故事才那样让人动容。吴敬琏认为,“争取建立一个好的市场经济,并不只是为了我们自己,甚至不只是为了我们这一代人,说到底,是为了解答一个困扰了好几代中国知识分子的问题——怎样才能振兴百年积弱的中国。”

 

  这是吴敬琏的心声,何尝不是40年前顾准的心声呢? :吴敬琏人生的一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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