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枝：神户制钢的造假欺诈与日本人的文化特性

　　话还得从25年前的一件小事说起。1992年3、4月间，笔者到印尼探亲旅游。曾经担任“盐仓集团”高层管理人员的伯父，从集团借用一部奔驰小轿车，连同司机供我们每天使用。笔者不解，日本车不也很好，何必借用这么好的车。伯父的解释是，日本车的车身强度不够，上层华人都知道，所以多用德国造。伯父说起他亲身经历的一次车祸：几年前他到两百公里外的农场办事，坐的是奔驰小车，走山路时司机分神，车子冲出路边飞过一道宽度超过两米的深沟，车子安然无事，自己的肋骨断了一根。而他熟悉的一位朋友，发生类似车祸，因为是日本车，结果车毁人亡。伯父带我去农场参观的途中，特意停车察看了当时发生车祸的场地。在笔者记忆里，伯父当时认知“日本车的车身强度不够”指的是日本钢材“不够好”。

　　果然出事了。近日媒体曝料，日本第三大钢铁企业“神户制钢所”篡改质检相关证明，伪造强度和尺寸等数据。新华社《涉嫌恶意欺诈?美司法部“盯上”神户制钢所》(2017-10-19 06:45)曝料： 围绕日本神户制钢所数据造假问题，美国司法部已要求神户制钢美国分公司提交有关文件资料，以便美司法部进行调查。日本媒体称，若被认定存在恶意欺诈情况，美国司法部门将对神户制钢所展开搜查。山姆大叔一旦坐实神户制钢所欺诈，神户制钢所肯定在劫难逃，日本的钢铁业恐怕也要重新洗牌了。

　　神户制钢所还曝出铝、铜制品，铁粉，钢丝等多种产品性能数据被刻意篡改，不合格产品供应汽车、飞机、新干线、军工等多个领域制造商，数量从200家上升到了500多家。在美国，通用汽车、福特汽车、波音飞机都使用了神户制钢所的数据造假产品。这三家公司正在对问题产品是否存在安全隐患展开调查。

　　日本神户制钢所(简称KOBELCO)创建于1905年，已有110多年历史，是世界500强之一，是日本第三大钢铁联合企业，也是日本著名的财阀集团，影响力遍及日本各界。神钢是日本钢铁及金属制造业的拳头企业，还诞生了诸如日本现任首相安倍晋三等著名人士，足见其在日本政坛和经济界的影响力。

　　媒体报导称，神户制钢的作假行为从10多年前就开始了，而且有迹象表明该公司的高层默许了这种行为。其实，神户制钢的造假历史应该超过30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日系汽车如日中天，在中国更是号称“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之际，日本钢铁品质不佳，就已经被印尼“盐仓集团”和很多华人上层看穿了。

　　媒体还揭露，日本的造假行为不光是神户制钢所，今年6月份，世界三大安全气囊公司之一的日本高田公司宣布破产，原因是他生产的汽车安全气囊存在重大安全隐患，到今年为止，已造成200多人伤亡。经过调查人们发现，原来该公司在15年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在隐瞒。

　　去年，日本三菱公司还爆出了“燃效门”造假事件。调查之后人们发现，该公司从1991年以来销售的所有车型均存在燃效数据违规操作，换句话说至少造假了26年。这么长时间的作假，必定是经过高层默许的。

　　“日本制造=高品质”神话在中国破灭，见之媒体的是公元2000年。凤凰国际《特写：三峡工程首例对日索赔纪实》曝料：2000年初，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下属国际招标有限公司，选购的日本钢铁制造业巨头住友金属生产的4000吨、价值170多万美元的低合金碳素结构热轧钢板。5月8日上午起，检验局驻三峡办、监理单位西北水利设计院和日方住友金属都派出项目负责人或代表，三次检验这些样品，检测结果出人意料。实验报告显示：在检测的屈服强度、抗拉强度、延伸性能、冲击韧性等4个项目中，冲击韧性达不到合同要求，也与日方合格单提供的技术数据相差甚远。在日方无理要求下，钢材样品再送到武钢集团质检中心CCIBLAC实验室，进行第四次检测，结果还是不合格。而且中国检验检疫的复验结果，与日方带回国内的样品检测结果完全一致。日方破坏中国三峡工程阴谋败露，只好灰溜溜收场。中国避免了高达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巨额直接损失。

　　近日(10月17日)英国《卫报》报道，英国大西部铁路公司(GWR)花了57亿英镑购买的日立公司生产的全新高铁列车，在16日由布里斯托开往伦敦进行首次运行。这是一个令人无比尴尬的首秀，发车延误25分钟，进站迟到41分钟;列车内空调出问题，然后大面积漏水，车厢如同“水帘洞”;接着停电、停空调，苦笑不得的乘客站着抵达伦敦。据日本媒体报道，该款车辆恰巧是用了近日神户制钢爆发的数据篡改丑闻所涉及的零件。日立铁路欧洲公司市场女总监出来道歉，竟然称这是小毛病，好消息是列车还是成功到站了。

　　日媒坦承，日本制造业衰落，不仅仅是职业道德低下。换句话说，日本产品造假，首先反映了日本企业各阶层管理人员的品德问题，即道德沦丧、价值观错乱。曾经是神户制钢职工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军国主义色彩浓重却能长时间执政，就是多数日本国民的选择，反映了日本国家整体向军国主义滑落。

　　有研究日本人性格的学者以为，日本有一种独特的耻感文化，这一种文化深刻影响着日本人。在日本，人们对耻的敬畏超过了对罪的恐惧。在西方人眼里应该是犯罪的行为，日本人却感到不是罪恶，他们认为只要不良行为没有暴露在社会上，就不必懊丧。

　　耻感文化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影响，那就是对犯下的错误日本人从来没有坦白忏悔的习惯，更没有祈祷赎罪的仪式。因此，日本人拒绝承认二战时期的暴行、篡改日本教科书、领导人参拜靖国神社等一切极端的行为都与其耻感文化有关。

　　其实，日本人的“耻感”是源自中华文化的“礼义廉耻”，与当地神道教经历超过一千年的磨合而产生的畸变。日本耻感文化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等级制度，同样深刻影响着日本人的民族性格。在日本社会，“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是等级观念的基本，也是其内核。在森严的等级模式下，日本人对上级有着非比寻常的崇拜，上级说的话就是命令，命令无所谓对错，即使错了，自己也无权评判，只有绝对的服从、遵守。战后日本经济迅速崛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社会组织的严密、统一性。神户制钢的数据造假，被隐瞒包庇了数十年而在全球畅通无阻，正得益于日本人的文化特性。

　　在日本拥有四十多万侨民的福建省福清市，民间对日本人的通俗评价是：日本人有礼(貌)无体(统)。意思说日本人通常表面上彬彬有礼，但私底下很多人极为龌龊，什么丑事坏事都可以做出来。日本最著名的钢铁企业造假，可知其它行业和中小企业为了追求利润，必然亦步亦趋不择手段，各行各业大量造假的黑幕必将进一步大白于天下。日本制造伪劣产品的背后，是日本人的道德无底线，反映了日本人的文化特性，浸透着极端虚伪的封建主义和资产阶级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