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飞：刘鹤教授的反民粹论误导经济发展方向

刘鹤教授的反民粹论误导经济发展方向

曾飞

　　对于刘鹤的反民粹论，人大经济论坛网友Rousseau评论说：“实际上我们这里对穷人没有承诺任何福利。这一点刘鹤他杞人忧天了。……对于富人，毫无疑问，遗产税能否启动是一个标志。当然我们这里不便展开过多财经类细节。在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不能实现行政官员对选民负责的情况下，任何财税结构的设计都不可能是合理的，因为这一切的设计都被设计者首先用来照顾自身和自己小家或者周围人的利益。没有民主的民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讨论民生必须先开始讨论民主制度的设计。”　　

　　民生与民主制度的关系，最好找王沪宁教授讨论，他才是影响中国政治制度设计的理论权威，而刘鹤教授是影响中国经济制度设计的理论权威，在这里最好讨论他对经济的权威指导。

　　然而网友Rousseau显然击中了要害之一：“实际上我们这里（整个中国？）对穷人没有承诺任何福利”。然而“代表”度极高的人民代表申纪兰铿锵有力地加以否认。据报道说：“……中国唯一一位连任12届的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在山西开放团上发言，她铿锵有力的脱稿发言结束后，会场响起了长达十秒的热烈掌声。……申纪兰……滔滔不绝，声音高亢而有力。养老金的发放也让申纪兰倍感暖意。“能得到养老保险金，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能做到这一点，我感到非常高兴。”（2013年03月08日新快报《申纪兰：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发养老金》）

　　网友省登宇评论说：“看了申纪兰代表的报告，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多幼稚，我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像美国、英国、日本、法国这些国家都是拥有完善的社保制度，是发养老金的，弄半天，原来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发的！顿时有了优越感，小尾巴都翘起来了。”

　　老徐时评说：“只有社会主义国家才发养老金这样的弱智论调，竟还能得到长达十秒的热烈掌声。难道山西团的代表都跟着弱智了？两会，就是这样不断给全国人民制造着笑料。”

　　如今理论权威刘教授挺身而出，断喝“走上了民粹主义道路，对穷人承诺不切实际的高水平福利、教育，但政府实际上没有足够财力支持”的严重危险性。似乎老代表申纪兰所指称的农民养老金等福利如今承诺得实在太多了似乎已经危及中国的经济发展与民生了，不厉声断喝已经不行了！由中国的栋梁之才接着给全国人民制造着笑料。难怪网友Rousseau大喊冤枉：“实际上我们这里对穷人没有承诺任何福利。这一点刘鹤他杞人忧天了。”其实这何止是杞人忧天倾，简直就是无中生有，顾此而言他。

　　从某种角度来说，或许刘鹤他杞人忧天倾实在并不为过。须知，人是越有钱越想钱，越是吝惜，越是对穷人手里的那一点活命钱眼红。如今美国的大佬和中国官僚土豪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譬如首富比尔盖茨并不嫌自己的钱太多，他从一九九○年开始，花了七年时间建成一幢独一无二的豪宅，享受帝王般的生活；盖茨用总值约一亿一千三百万美金亿盖起了自己的安乐窝还不够，竟然伪善地捐出了他的巨额财富，用以消灭“垃圾人口”，为穷人手里还拽着那么一点活命钱不统统归阔佬们所有而红了眼。中国土豪也不甘示弱，耗资3800万港币，用380公斤的黄金打造黄金厕所炫富。然而，中国的养老金却不知道叫哪帮子官僚败类洗刷一空，而无人敢深究。于是养老无钱的危机火烧屁股。于是善于拍马挣钱争地位的中国砖家们喧声四起：“延迟退休的趋势不可逆转”、“延迟15年领退休金（清华大学杨燕绥主任）”，喊声震天！（按：穷酸老人们饿死更好，那就不会民粹福利了！三国尽归司马懿——当今尊称土豪。）”反应稍迟钝的家伙赶紧寻找别的战机，也跟着起哄，什么“俄国走上了免费医保的邪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建议国人不要幻想所谓“免费医疗”（朱恒鹏教授）等等，还有一帮子大多数并不研究农业或生物科学的院士们，竟然联名上书，要求推广转基因水稻。犹如菜市场，嘘嘘嚷嚷，争先恐后叫卖灵魂，不一而足。

　　那么令刘鹤如此担心的中国社会福利究竟是不是快要陷入民族粹主义的泥潭了呢？

　　据2009年03月17日中国经济网《卢迈：2020年福利支出的GDP占比将达9%》的报道：“中国经济网北京3月17日讯(郭彩萍) 今天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CDRF)发布了2009年研究报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秘书长卢迈在接受中国经济网专访时，详细解读了报告中“关于构建全民共享的发展型社会福利体系”的观点。卢迈表示，“所谓社会福利体系应涵盖所有社会成员。我们党把目标定为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它的基本标志应该是社会福利体系完善。”……卢迈说，中国财政支出中用于福利开支比例太低。2005年大概占GDP的5%。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系统不健全；二是整个财政改革还未完成。财政本身占整个GDP比例相对较低，而预算外的财政收入没有进入。“我们预计到2020年，中国政府应该能够把财政在福利支出方面的比例提高到50%，达到GDP的9%，这样才能满足社会福利建设的需要。”卢迈表示。

　　要到2020年，中国政府才能够把财政在福利支出方面的比例提高到GDP的9%。这是不是太民粹了呢？对比一下世界各国的比例即可明白。

　　没能找到官方正式的资料。权且参考一下凤凰网“省己”博格转载的资料：

　　2010-12-15《请问中国的社会福利支出占GDP的比例是多少?》

　　请问财政部/税务总局, 中国的社会福利支出占GDP的比例是多少?

　　美国：穷人医疗政府买单，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21%；

　　法国：种1公顷农田补贴400欧元,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34.9%英国：难民也享受高福利，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25.9%；

　　德国：买“伟哥”也报销，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27.6%；

　　加拿大：穷人教育一路免费，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23.1%；

　　瑞典：丈夫有9个月的全薪产假，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38.2%；

　　挪威：带全薪休病假，社会福利占GDP的33.2%；

　　丹麦：全民免费医疗免费教育，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37.9%；

　　澳大利亚：低收入者购药2.6澳元封顶，社会福利占GDP的22.5%；

　　日本：医院不得盈利，社会福利开支占GDP的18.6%；

　　非洲：不少国家实现了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

　　或许这些国家都走上了民粹主义的邪路？或许没有了刘鹤教授的理论指导，后果就是这样严重吧？

　　至于让刘鹤焦心的中国民粹主义福利是啥概念？譬如让老人民代表申纪兰倍感暖意的农村养老金是啥个滋味呢？

　　2013年05月28日新华网《中国农村老人期待调高养老金》报道说：记者在北京、黑龙江、河北、广西等地采访了解到，中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主体部分的基础养老金，自试点开始以来，一直没调高标准，已明显低于其他社会保障水平。由于基础养老金占农民人均收入比重逐渐降低，其正效应逐渐衰减。2009年中国启动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试点，并于2012年底实现制度全覆盖。农村居民社会养老保险最突出的亮点，是由中央财政向符合享受条件的农民提供每月不低于55元的等额基础养老金。

　　对比一下中国官僚土豪的一餐饭你就懂得是啥概念了。大众网《有的干部一顿饭要花上万元》披露：“南都讯　在昨天召开的吉林省委常委会议上，省委书记王儒林痛斥公款吃喝，……省委书记王儒林说，吉林省目前有159万城乡的低保人口，城市86万，农村73万，城市多于农村。有的领导干部一顿饭要花上万块钱，而一些困难的老百姓吃饭都成问题，……”

　　吉林省委书记王儒林痛斥的现象是真的吗？

　　看看一个事例：北京晨报2010-01-20《无锡一豪华会所专供官员吃饭 2月赚180万》的报道披露，一则“无锡豪华顶级会所只准官员入内”的帖子近日在网上流传。发帖人直取网名为“屁民不得入内”，称曾经有网民驱车前去实地查看却被保安挡在门外，说是会馆只对政府官员开放。18日，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发现该会所居然是无锡惠山经济开发区开办的一个“特殊食堂”，刚刚开张两个月，开发区就在这儿消费了至少180万元的餐费。——真实情况是中国没钱养老。搞福利，有钱让官员饕餮和周游世界。砖家们当然没那个胆量指责高官，而教训草民的胆量还是有的。于是一拥而起。这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而且惊人的饕餮风甚至已经从官僚土豪向“为人师表”的神圣领域扩展。网易教育频道综合2013-06-16《豪华谢师宴一桌三万元 学生爆料费用只多不少》爆料：高考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同学会和谢师活动。近日，一则关于“天价谢师宴”的帖子引起网友热议。昨天，记者就此事进行了了解。……记者向温州中学进行核实，该校一位副校长表示，已经通知所有老师谢绝参加任何形式的谢师宴。“其实，每年高考结束时，许多同学和家长有邀请老师参加谢师宴的习惯，……”可怕的是“习惯”两字，官僚土豪明星甚至师尊都已习惯！中国的学风如是，也当习惯之。

　　然而，刘鹤焦心中国民粹主义福利吃穷国民经济而不焦心中国官僚土豪挥霍无度吃穷国民经济，也实在太让人晕菜了。特别是他如此的国之栋梁。

　　拉美经济的教训真的主要就是民粹主义吗？根本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却是陷入依附经济和新自由主义的陷阱。如果真的涉及民粹，也不过是其次，根本不不足一提。

　　《刘鹤：拉美经济的主要挑战和经验教训》一文曾经指出：“民主派上台后， 为了取悦于民和获得更多的政治选票，纷纷向 国内民众做出较高的政治承诺和福利承诺。 由于国内财力有限，普遍采取了对外举债和对内超发货币的通货膨胀政策，短期内人民获得一点虚幻的实惠， 但很快被极高的通货膨胀税所冲销。高通货膨胀使当届政府下台，大量资本外逃，造成经济萧条。新一届政府上台后，又作出同样的政治承诺。这就形成了政治周期与经济周期的恶性交替，政客与大商业集团在经济大起大落中获得巨大利益，而广大人民群众 的利益受到极大损害。当地学者认为，如果说‘拉美病’或者‘拉美教训’，这一点是最根本的。”次要变根本，实在另有文章。

　　其他学者《拉美经济社会危机的教训》的论文则明确指出：“二战以来，拉美国家与东亚一些国家和地区几乎同时步入发展主义轨道。虽然在工业化初期，这些国家的经济建设大都取得了不俗的业绩，但几十年过去之后，结果却大相径庭：前者继续保持了较好的发展态势，而后者却在贫富分化的危机中停滞不前。……发展理论在依附论与放任论闻摇摆。长期以来，拉美国家并没有形成符合自己国情的现代化建设理论。如果说有的话，也就是二战以来，由拉美学者提出的依附理论、边缘化理论、内部殖民主义理论等。然而，这些理论大都是作为批判武器，而不是以建设理论的形式出现的，而且还隐含着某种封闭的发展观。事实上，虽然拉美国家在1950～1980年期间经历了军人干政、政权更迭和社会动荡，但经济却维持了近30年的持续增长，这主要得益于其普遍采用了“进口替代”的内向型模式。然而，就在东亚地区于1960年代转到“出口导向”的外向型发展时，拉美国家却抱着陈旧观念不放，从而导致十年(1980～1990)发展机遇的丧失。应该说，这与依附论等理论有莫大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已形成了一批不愿改变现状、却能影响政府决策的既得利益集团。因此，在1980年代拉美国家陷入债务危机而一筹莫展时，就将“华盛顿共识”的新自由主义改革方案全盘接受下来。然而，这种“放任论”并非灵丹妙药，在使经济稍有起色的同时，却导致了更加扩大的贫富悬殊和社会不公。近年来，在民众强烈不满的情绪中，拉美国家“政治左转”的集体“变天”，就说明了“新自由主义”发展观的某种失效。或许说，拉美国家在两种极端发展观的摇摆中，还要面对更为严重的社会危机。”

　　而陷入依附经济与新自由主义也正是中国许多经济困境的根本原因。其严重教训刘鹤教授则避而不谈，可能是这危及的不是广大民众的利益，而是华尔街与中国官僚土豪的利益，睿智的专家学者回避都来不及，哪敢论及——立场决定观点，屁股决定脑袋实在明智。基于这样立场的刘鹤教授所推出的理论能不误导中国经济发展的方向而真正利国利民吗？于是，人们无语了。

　　然而事关民族兴亡，黯于世故的糊涂学人们还是不得不说话。在当年苏式理论压倒一切的时候，就有“母亲英雄”论！众学者浑浑而呼应。然而忧国忧民仍然不乏其人，马寅初就敢说话，在著名的《新人口论》中，较系统地论述了中国的人口问题。提出了“我国人口增长过快”的命题。如今改革了，苏式理论不吃香了，但万变不离其宗，改成美式理论吃香了，众学人依然浑浑而呼应。中华民族的前景依然令人担忧。然而清醒者还是多数。诸如，2013年10月10日环球时报《丁进：美国是“小政府，大资本”》的评论指出：美国政府自10月1日 “关门”，已经持续多日。这种状况1976年以来已发生18次，不少学者以此认为美国是“小政府，大社会”，即使政府暂时不能提供公共服务，整个社会也能正常运行。不过，笔者认为，从政府停摆去认识美国，并不能让我们深刻了解美国政治的实质，美国并非想象的“小政府，大社会”，而是“小政府，大资本”。……美国政治表面上是“三权分立”，其内核却是“资本”支配“行政”。联邦政府可以停摆，美联储却一天也不能，屈指可数的金融财团正是通过美联储牢牢控制着美国，在联邦政府停摆时，“大资本”依然维系着整个美国社会的运作。可以说，美联储拥有不受监督的金融特权，它的性质几乎决定着美国政治的实质。有鉴于此，2008年的美国总统候选人罗恩·保罗在其著作《终结美联储》中奋笔疾书：“只有让美联储关门大吉，美国才会重现经济繁荣，人民才能恢复自由，才能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 金融财团对美国控制的力度之大、程度之深，恐非国人所能想象。美国权力的真正核心其实就是永远不会因为两党龃龉而打烊的美联储，但关于美联储的相关信息人们始终知之甚少。美国政府停摆而美联储不停运转，显示美国并非所谓的“小政府，大社会”，而是“小政府，大资本”。（作者丁进是江苏省行政管理科学研究所副所长）

　　中国社会向何处去？由刘鹤发起，成员中包含着美国资本资助的“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吴敬琏、张维迎等的“中国经济50人论坛”已经开始深度影响中国政府的走向。中国从“人民政府”向美国式的“小政府，大资本”蜕变的危险如影相随，令人不寒而栗。

　　中国经济50人论坛官方网站自我介绍说：中国经济50人论坛年会，是论坛每年一届举行的重要会议，参加年会的除论坛全体成员外，政府高层部门、经济研究机构、大型企业和主流媒体也应邀出席年会。年会由论坛学术委员会根据我国当前经济形势和发展趋势确定主题，与会专家学者发表专题演讲，并围绕主题展开自由讨论和交流。年会还对论坛年度工作进行总结，确定下一年度的工作内容。 论坛历届年会都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在国内外产生了重大影响，对推动中国经济发展和理论研究做出了积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