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共产主义（四十七）

　　臧超凡回到门岗，立刻电话通知广播室，不一会，广播里传来了广播员广播找人的声音，“各位老同志请注意，各位老同志请注意，现在广播找人，金剑影老人请注意，金剑影老人请注意，有客人在您的房间等您，请您吃完饭后立刻回家，谢谢。”

　　金剑影老人正和卞老在一起吃饭呢，听到有人找他，他放下筷子就要回去。“老弟，着什么急啊。老话说，千事万事，不可误了吃饭之事。先吃完饭再说。”

　　“对，对，不能浪费了粮食啊，吃完饭再说。”老人笑了笑，赶紧把剩余的饭菜吃进肚里。“说不定，我儿子要接我回家了呢。”

　　“那就更不用着急了，你等一会，我马上就完。”卞老也很快吃完，他们一起向家里赶去。

　　宿舍虽然不是很宽敞，但作为起居间已经够大了。葛宏夫妇好奇地在房间里到处看了看，“真的挺好的，电视有了，冰箱有了，衣柜有了，沙发有了，厕所也有了。两个人在一起居住，人又不多，又可以说说话，这安排挺好的。”葛宏说。

　　“再好，哪有和子女住一起好啊。”金晓芸说。

　　“葛宏，晓芸，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金剑影一走进屋，热情地问道。

　　“我们刚到，爸，您老好吧。”金晓芸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室友，卞老卞书记。这是我的女儿女婿，刚从美国回来的。”

　　“卞老，您好。”

　　“你们好，”

　　“我爸爸一定给您添麻烦了吧。”金晓芸向卞老点点头说。

　　“没有，没有。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还没吃饭吧。”

　　这时养老院的两位院长也赶了过来。他们主动伸出手与客人握手道：“你们好。”

　　“你们好。”

　　“这位是养老院的杨院长，这位是刘院长。”金剑影介绍道。

　　“真不好意思，两位院长，给你们添麻烦了。”金晓芸说。

　　“没什么麻烦的。你们远道而来，欢迎你们啊。”杨院长说。

　　“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到食堂吃饭再说。”刘院长说。

　　“对对，先吃饭，吃完饭再回来拉家常。”杨院长说。

　　“这不好吧?”葛宏说。

　　“有什么不好的。这儿虽说是老年食堂，我们的食物品种还是挺丰富的。”杨院长说。

　　“那爸，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金晓芸说。

　　“走，我陪你们一起去。”

　　“不用爸，我们自己去。”

　　“这样，我们陪你们去。你们先去吃饭，如果有什么事，你们随时可以找我们。”杨院长说。

　　“好的，谢谢两位院长。”

　　晓华晓明兄弟俩接到姐姐的电话，匆匆吃完饭就赶来了养老院。“卞老伯，您好。”

　　“你们好。你们姐姐姐夫他们吃饭去了。”

　　正在这时，葛宏和金晓芸吃完饭回来了。“姐姐姐夫你们好。吃完饭了?”

　　“好不容易远道回来，却只能到食堂吃些粗茶淡饭。”金剑影说。

　　“爸，您这说的不对呀，食堂里可不是什么粗茶淡饭啊，再说了，即便是粗茶淡饭又有什么不好的。”金晓芸说，“我看食堂里的饭菜也挺丰富的，除了没有鱼翅燕窝，西洋美酒之类，什么都有嘛。喜欢喝酒的老同志，还可以小酌一杯，多好啊。”

　　“晓芸，你也学会恭维了。”

　　“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么好的社会，可老爸现在偏偏是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老人的大儿子金晓华说。

　　“爸，您错了，我这可不是什么溢美之词，而是出自内心的感受。”金晓芸说。

　　“依我看，爸这儿又窄，挺不方便的，还是上我们家吧。”金晓明说。

　　“要不先上宾馆开个房间吧。”葛宏说。

　　“住什么宾馆啊，在家住吧。”金晓华说。

　　“也好，就在家住吧。”金晓芸说。

　　“卞老伯，我爸就回家住几天再过来，您说行吗?”金晓华说。

　　“行啊，回家住几天吧，姑娘女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家人是应该好好聚一聚。”卞老说。

　　金晓芸打开皮箱，从里面取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卞老，“卞老，我们回来也没有带什么礼物，这盒巧克力是低糖的，您尝尝。”

　　“那怎么行，留着你爸爸和侄儿们吃吧。”

　　“还有呢。”

　　“那谢谢了。”

　　金晓芸又从皮箱里拿出一件羊毛衫和一件呢大衣，说：“爸，这两件衣服是特地为您买的，您要不试试?”

　　“要你买衣服干什么，我的衣服还穿不完呢。真是的。”

　　金剑影老人在门岗作了登记。宽阔笔直的街道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多。金晓华在附近的自助车库开过来一辆小轿车，在后备箱里放好行李箱，一家人上车向家驶去。

　　“村城可真美丽啊。”葛宏感叹道。

　　“姐夫，这里还是你的家乡呢吧，你还是在这里长大的吧?”

　　“可不。我的家就在龙湾镇。”

　　“龙湾镇已经不存在了，那里已经修建了一座水库——龙湾湖。”金晓明说。

　　“是吗?”

　　“姐夫，要不我们先到处走走看看吧，欣赏欣赏我们美丽的村城。”金晓华说。

　　“不用了，还是先回家吧。”金晓芸说，“村城的确很美。”

　　“姐姐你说的对，村城的确很美。但村城最美的，还不在于其外表，而在于其内涵，在于她的内在美，包括人们的内心。”金晓明说。

　　“我看我们晓明说话有些像个哲学家呢。”金晓芸说。

　　“晓明这话我相信。共产主义的美绝不仅仅在于其外表，更在于其内涵。”葛宏说。

　　汽车沿井冈山路西行，在向阳东路右转光明苑小区便到了，金晓芸的两个弟媳带着侄子们正等着他们呢。汽车一停好，一行人走下汽车，几个侄子便跑了过来喊道：“爷爷，姑姑，姑父。”他们从车上取下行李，金晓明把车停到了最近的停车场。

　　“好孩子们，几年不见都长高了。”金晓芸说。

　　兄弟俩的房子均在六楼，这是两套四室四厕一厅的房子。“房子不错啊。”葛宏说。

　　“和以前的房子有得比吗?”金剑影说。

　　“爸，不是我说您，您不要老是和这个社会对着干。您看，有谁不说共产主义好啊。”金晓华说。

　　“是啊爸，您的思想该转弯了。以前的房子是挺大的。房子大有什么好啊，空着还不是空着，做卫生都是一个麻烦事，够住就行了。您总得适应社会，总不能让社会适应您，您说是不是啊。”金晓芸说。

　　金晓芸打开皮箱，拿出巧克力和衣服给侄儿们。“姐，你卖这么多衣服干什么，以后千万别买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大弟媳倪琼说。

　　“是啊，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就比什么都好，我们就很高兴了。”小弟媳云佳也说。

　　“我们的一点心意嘛。”

　　侄儿们拿着巧克力，要给爸爸妈妈，姑姑姑父，也给爷爷他们吃。“爷爷不吃，你们吃吧。”

　　“吃嘛爷爷。”小孙子说着，硬是把巧克力塞到了爷爷的口中。

　　“爸，您老这样抵触共产主义是非常不好的。您知道吗，现在国外的华侨华人该有多么羡慕祖国人民吗。尤其出国比较晚的，都后悔不该当初呢。”金晓芸说。

　　“后悔，你们有什么可后悔的，你们要是后悔，你们回来啊。我倒是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出国。”金剑影说。

　　葛宏说：“爸，您知道吗，在资本主义国家，至今还仍然生活着大量的穷人。这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死症。什么叫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就是要拉大社会差距，就是要让少数人成为富翁，让多数人成为穷人，换句话说，就是要让少数人剥削压迫奴役多数人。社会财富就那么多，没有多数人的贫穷，哪来少数人的富裕。这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死结，是资本主义制度的癌症。共产主义多好啊。您说，人生在世，为了什么?为了财富，为了别墅，为了豪车，为了山珍海味?不错，这也是一些人的追求。我们先把所谓的山珍海味是不是就一定是对人体非常有益的放在一边不说，您以前也没有天天吃山珍海味呀，这是社会资源决定了的。社会资源的稀缺，决定了即便是有钱人，也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在世，就是为了吃饭穿衣，养育后代，就是为了生活幸福，现在这一切国家都给包了下来，这是中国人民的福气啊。”

　　“姐夫说的太好了。”金晓华说。

　　葛宏接着说：“您以为富人就一定过的好吗，过的幸福吗，未必。资本主义的富翁们，他们成天操心成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说，还要成天提心吊胆，担心被人算计了，担心哪一天破产了，突然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他们何来幸福啊。中国就不同了，共产主义是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担心的。爸，您应该知道了吧，台湾不是有一位早年移民美国的富豪，已经向国家捐献了全部家产，就是要回来当一名普通的百姓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回来就是来做我的工作的。”金剑影说。

　　“爸，您是多么的精明之人，您还用得着我们做您的思想工作吗。”金晓芸说。

　　“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们大老远的回来，我想请你们吃顿饭都难。这算什么呀。”

　　“我们刚才吃的就挺好的。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在宾馆订一桌酒席，请您老人家。”

　　“用不着。哪有让客人请主人的道理呀。”

　　“爸，我们是什么客人啊，我们可是您的女儿女婿。”

　　金晓华说：“食堂里不是有包间吗，要不这样，我们家明天在食堂里请姐姐姐夫。”

　　“用不着。”金晓芸说，“就在食堂的大厅里和大家一起，在这种气氛下吃饭就挺好的。”

　　“哎，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也许是我真的错了。老糊涂了。”

　　“爸，您也不要自责。您和爷爷太爷爷他们辛辛苦苦积攒了那么多的财富，现在一下子说没了就没了，心里这道坎一下子过不去，我们也可以理解。但还是刚才的话，您总得适应社会，适应时代潮流。钱是什么，钱是身外之物，您就当掉水里了，被大水冲走了。”金晓芸说。

　　“爷爷，钱有好处，但钱也有不好的，以前，人们用钱买毒品，用钱赌博，现在不用钱了，我们以后也不用学坏了，多好呀。”老人的大孙子金显说。

　　“一边去，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金晓华说。

　　“我的小孙子都给我上课了，算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许提钱，再也不提过去了，谁也不许提。把它抛到太平洋里去。”

　　全家人都鼓起掌来。“太好了，老爸的心结总算打开了。”金晓华说，“爸，您以后就笑对生活，笑对人生，不要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

　　“对。孩子们，我还能有多少年的活头。我要钱干什么呀。毛主席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中国的前途是你们的。要说，毛主席是我一生最为敬佩的伟人了。”

　　“爸，您这么爱钱，我还以为您会恨毛主席呢。”金晓芸说。

　　“怎么会呢，凡是正直的正常的有良知的有理智的人是不会诋毁伟人的。我爱钱，但道理我是懂的。何况，在旧中国，我们家可是穷人，是毛主席解放了我们，是毛主席解放了全中国人民，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了彻底改变旧中国一穷二白一贫如洗的落后面貌，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奋发图强，在短短的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不仅建成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建成了世界第六大工业国，创建了许多的工业农业经济教育科技文化医卫等方面的奇迹，而且中国还拥有了两弹一星核潜艇等许多尖端的国防科技成果，从而为中国的现代化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让人民从此过上了好日子。这些该是多么了不起的伟大成就啊。毛主席是为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人民大众谋利益的，他从来不是为了少数人。地主资本家的后代骂毛主席还似乎情有可原，穷人家的后代是不能，也没有任何理由骂毛主席的，毛主席把你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你还要恶语相加，是人吗。毛主席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要世世代代不忘毛主席的恩情。中国正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政治清明，党政廉洁，社会和谐，人心向善，国泰民安。毛主席一生无私无畏，为了革命为了人民为了国家，老人家牺牲了六位亲人，他把自己唯一健康的儿子送往了朝鲜前线。这还有谁能够做到啊?完全可以说，没有毛主席，中国的一切都无从谈起。这样的伟人，谁能相比呀。”

　　金晓明说：“老爸说的太好了。”全家人都鼓起掌来。

　　金晓华说：“其实，就是许多出身不好的后代，他们也未必都会对毛主席恶语相加的，事实也正是这样。毛主席虽说使他们的地位和家庭改变了，但毛主席毕竟解放了中国绝大多数受苦受难的百姓，而且，毛主席并没有歧视这些地主资本家的后代，许多地主资本家的后人在毛泽东时代不是一样的上了大学，受到了重用，尤其是在毛主席的领导下，中国社会一派光明，是旧中国完全没法相比的。”

　　金晓明说：“要说，象我们的共产主义才是人类真正最美好最伟大的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有什么好啊，贫富差距巨大，人们精神空虚，社会混乱不堪，各种犯罪层出不穷。”

　　“是啊。我们的社会多好呀，”大弟媳倪琼说，“和谐、稳定，人心向善，人与人之间亲切友好友善，人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共产主义真的是太美好了，简直是资本主义所没法比的。”金晓芸说。

　　“姐，姐夫，要不，你们也回来吧，回祖国来多好啊。”金晓明说。

　　“我们倒是想回来，可是，在祖国最需要我们做贡献的时候，我们选择了离开，今天我们有什么脸面回来和祖国人民争幸福啊。我们就祈望共产主义能够早日在全世界实现吧。”葛宏说。

　　“算了，不说这些了。”金晓芸说，“爸，您老以后一定要好好保养好身体，争取活到一百岁。”

　　“活那么大干嘛。养老院里有些老人，成天卧床不起，痛苦不堪，活着简直是受罪。”

　　“有病当然不好，健康长寿，健康长寿嘛。您老调整好心态，注意保养好身体，您一定能健康长寿，长命百岁的。”金晓芸说。

　　金晓华说：“今天爸爸的思想也想通了，这要谢谢姐姐姐夫的归来啊。”

　　“你们不知道吧，和我住一室的卞老，这些天也没少劝我。他这人真的挺好的。”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广播里传来了晚餐播报的声音。“姐姐姐夫，晚餐时间到了，我们到食堂就餐去。”金晓华说。

　　“好啊。”金晓芸说，“我们也正想体验体验感受感受你们幸福的食堂生活呢。”

　　“姑姑，姑父，我们食堂里的饭菜可好吃了。”金晓芸的侄子说。于是，他们一家人向食堂走去。让金晓芸夫妇没想到的是，食堂里的饭菜，比之养老院的还要丰盛得多。看到前来进餐的人们一个个轻松愉快的样子，金晓芸夫妇在羡慕之余，真的为祖国人民高兴。一家人吃完饭，重又来到了金晓华的家。

　　金晓芸葛宏几年不回来，今天回来，一家人自然少不了家长里短的，说不完的话。可以说，这天晚上，一家人是在轻松愉快中度过的。不知不觉中，时钟已经指向了快十二点了。“姐姐姐夫，你们饿了吧。”

　　“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我都有点饿了。走，我们去食堂吃夜宵去。”

　　“都十二点了，吃什么夜宵啊。”

　　“你不知道吧，食堂里每晚都供夜宵的，而且夜宵也都挺丰盛的。对象就是值夜班的或是象我们这种情况的。”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尝一尝了。”金晓芸说。

　　“去食堂，行吗?”葛宏说。

　　“行。有什么不行的。走吧。”

　　夜晚的食堂，灯火通明。偌大的食堂里，前来吃夜宵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来到取餐台，“同志，有什么吃的。”

　　“多了，有肉丝面，有包子，还有饺子，你们要点什么?”

　　“姐姐姐夫，你们要点什么?”

　　“就来一碗肉丝面吧。”

　　“好，就给我们每人来一份肉丝面，再来一笼小笼包。”

　　“师傅，你们每天都要忙到这么晚吗?”金晓芸问道。

　　“是的，这是有规定的。”

　　肉丝面的味道挺好的，一家人吃完夜宵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一点了。金晓芸说：“今天晚上，我恐怕又要睡不着了。

　　这天晚上，卞荣洋老人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少显得有些孤单。尽管金剑影老弟有些倔，但平心而论，他这人还是不错的，挺直率的一个人。卞老就喜欢直率，他不喜欢那种曲里拐弯，藏头露尾。共产主义带给人类的，绝不仅仅是人们衣食住行的深刻变革，更是对人类几千年传统观念的彻底颠覆。在这个变革中，有些人一时不能适应，是应该可以理解的。就这么想着想着，金剑影推门走了进来。“老弟，你不是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离不开老哥哥您啊。”

　　“我看你气色挺好的。和孩子们一起过的挺愉快的吧。”

　　“我呀，算是想通了，养老院才是我的归宿啊。”

　　“你说的很对呀。”卞荣洋老人一阵高兴，突然醒了过来，却原来是南柯一梦。卞老打开灯，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时钟，已快早上五点了，他翻身起床，向楼下走去，加入到了走大圈的行列中。直到在食堂吃过早餐，他都觉得有些没精打采的，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卞老重又回到宿舍，上床躺了下来。

　　门开了，只见金剑影走了进来。“老哥哥，您怎么还躺在床上啊。吃饭了没有啊?”

　　“我已经吃过了。老弟呀，你怎么回来了?”

　　“我呀，在家里睡不着，我就想在养老院的这些日子，说实在的，我离开养老院才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我都有些想您了。我昨天就想回来的，儿孙们不让我回来。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过得好，要钱干什么呢。我想了一晚上，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些年，自己真是有些钱迷心窍啊。我的女儿女婿也算是有钱人吧，他们不是也羡慕共产主义，羡慕祖国人民?我觉得啊，养老院才是我的归宿啊。”

　　“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好啊。想明白了，心情就好了，这日子才会过得有滋有味。”卞老说，“你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在新中国建立以前的旧中国，那时儿孙的福又在哪里呢?那时的孩子们该有多苦啊。今天，我们的儿孙才是真的幸福，但这种幸福，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儿孙们命里注定的，而是共产党带来的，是好的社会制度带来的。”

　　“还是您说的对啊。解开别在心里的心结，心里觉得轻松多了。现在，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您，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

　　“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是什么社会啊，共产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就应该是一个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互相关心的社会，是一个充满爱心的社会。在私有制社会，大家关心的是自己。社会主义社会虽说不是私有制社会，但是它仍然有着私有制社会的一些特点，个人拥有金钱财富房产等，这样的社会说到底仍然还是有许多缺陷的社会，只有共产主义社会，才是人类最美好，最完美，最崇高的社会。”

　　“老哥哥，您应该是一个理论家才对呀。”

　　“我虽然不够格当一个理论家，但我从中学到大学，我就一直对马列毛主义的理论非常感兴趣，我上大学学的就是社会学。当初，当高蓬同志提出共产主义中级阶段理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把握住了中国乃至人类社会发展的脉搏，是非常正确的，一定能够成功的。”

　　“可惜我当年没有好好学习，大学没毕业就走上了社会，都是叫那网瘾给害的。后来，我相信了这么一点，有钱就可以有一切。我们家在祖一辈就已经非常富有了，但我仍然拼命地想方设法地赚钱。我也什么苦都吃过，拼命地赚钱加上节俭，我们家才有了越来越多的财富，可是共产主义一来，我和我的祖辈父辈一切的辛苦都化为了乌有，我有些想不通呀。”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现在想通了。钱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为了能够让生活过的好一些吗，现在在共产主义社会，人们一样能够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还要钱干什么呢。我孙子说的对，钱能给人带来好处，它也能害人。尤其他说，‘我们以后也不用学坏了’，这句话对我触动很大呀。钱除了能够害人，你还要成天为它担心，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它。”

　　金剑影老人的思想疙瘩解开了，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后来，他了解到，其实卞老的家庭其实也非常富有，这也是养老院让卞老来做金剑影老人工作的原因之一，但卞老并没有提及这些。这让他更加佩服和敬重卞老。

　　看到老人的思想疙瘩解开了，金老的女儿女婿在游览了村城，饱览了村城秀丽的风光以后，带着对老人，对祖国人民的眷念与祝福，也带着家乡父老和祖国人民对海外华侨华人的良好祝愿，离开村城返回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