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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尚达:早春第一枝(散文)

2018-02-10 09:19:29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吴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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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打春,花骨朵儿还没爆开,天上的花炮就爆开了,一阵爆裂声,向 天上望去,红红绿绿的小流星就好像花样滑冰运动员在天上滑冰。是 占乐家要办喜事了。

  这喜事,可不是一般的娶媳妇、聘闺女,不要说没有见过,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街道上人头攒动,嘻笑盈盈。我除了多喝占乐两盅,就是给他编写两三副喜联,至于占乐媳妇她母女两个长得好看不好看,不是老爷们过问的事。

  占  乐有3个丫头,三十多岁他媳妇就死了,和老娘一块过,挺孝敬老人,靠劳动吃饭,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要说三十多岁不再 想娶个媳妇是假的,只是占乐有自知之明,按妈妈理儿说,三个丫头基本上就算炒了,没有人愿意给三个丫头当后妈来的,因此,给占乐费心的不少总没有成过。要从另一方面讲,有丫头聘了自己就当家,有个小子,后老婆婆更不好当。不过,老百姓不是知识分子,不讲究什么辩证法,就是说老百姓理儿。

  占乐也不着急,着急也不顶用,不种庄稼,没有吃的;不当小工去,没有钱花。我和他离得不远,常劝他抓紧点,抓而不紧等于不抓。他高兴地说:“听人劝吃饱饭。我这次是抓住了就不放,你今天抓而不紧,过一宿就被别人抢走了。小寡妇,比大姑娘还快。你等着喝酒吧,有门儿。”

  后来听说占乐有些动摇,女方不是母女俩,还有个小子。占乐说,我一个小户人家,养着七八口人就够呛了、还要给小子娶媳妇。”我说:“占乐你想错了,人多给你挣钱的还多呢,就你自己,人少,行吗?可千万不要错主意。”

  占乐决定,打了春就办。就在打春的那天晚上,占乐又给我来电话,说又有事还得商量,我一听吓了一大跳,真怕出幺蛾子。占乐说:“有人建议,干脆叫你媳妇带来的小子也结了婚算了,你们父儿俩一天办,也合乎节约的原则。”占乐说,“这像小人们做饭锅锅,叫人笑话。再说,一时半时地也说上这个媳妇啊。”我说:“父儿俩一块办好,这个主意好,新时代就得有新事、新气象。”

  我在县城住了一冬,占乐结婚再回老家。忽然,占乐来了个电话,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去。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明天就办事,又出了什么事?

  原来,临时作出了这么个重大的决定......

  我坐在账桌子旁编写我的对联,一些姑娘媳妇们围着看热闹,七嘴八牙地说:“编好点编好点,编不好不让你喝酒。”我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挥毫写了起来。上联是——,下联是——,人们拍手叫好赶紧到大门口去张贴。

  另一   副对联,上联是——。下联是——,贴在洞房门。写完,我出去自我欣赏一番。

  眼下,媳妇还没来,看对联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说好的多,品头论足的少。没有文化睁眼瞎的老人们,就让年轻人给他们大声地念,听人念道:“妈找爱人儿女找爱人儿找之到一家子天地同贺,爹娶媳儿儿娶媳妇儿娶的不是外人 乡邻俱欢。

  洞房的对联是:爸爸岳父身兼二职笑里带笑,妈妈婆婆同是一人亲上加亲。席棚上又贴了一副:星移斗转春开第一枝要有新气象,天翻地覆改变旧面貌更需带头人。我见村支书和村主任,在对联面前驻足沉思。

  大拜开始,两对亲人站好。爸爸对女儿小声说:“挨着你妈去,”妈妈灵机一动,对她儿子也小声说:“挨着你爸爸去。‘’司仪发现他们捣鬼,又把他们拉到一块,老的一对儿、小的一对儿。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这个挤着闹、这个笑。院里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有个嘎小子大声地嚷道:“占乐恋爱有经验了,叫他说说他们俩是怎么在大桥底下谈的话。”一时间,院里沸反盈天了。

  大拜后,占乐笑容满面地大声说:“请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2018年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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