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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甫在地下的自白书

2017-07-11 15:11:52  来源: 中华网   作者:江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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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是网上最风光的国军将领,风头盖过我的许多顶头上司,包括真正的名将薛岳、王耀武。这令九泉之下的我惭愧不安。我仅是一员将才平平的将领,一生连象样的勋章都没获过,要说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与共军作战“光荣捐躯”。日后,果粉将我当作反共图腾,给我抹上了一层层的光环,使得我能在网上名声大噪,成为反共祭坛的一尊泥神。但我无论如何不愿当这尊神。当年我为老蒋政权战死疆场,但蒋家连我家属都不肯关照,逼得我的未亡人远走美国谋生。因此,我要揭穿果粉的谎言,还原一个真实的我。

  第一、 我是抗日名将吗?

  今天某些人把我吹得神乎其神,甚至说成抗日十大名将的第九名,比我的上级名将王耀武还靠前。其实,我根本不是抗日名将,抗日战功有人为拔高之处。八年抗战a>期间,国民政府有对较大战功的将领,往往会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或提请美国政府授予自由勋章。而我从未获得这两种勋章。有人说我获得美国金质自由勋章,这早已被网友考证是假的。黄埔军校网公布的自由勋章获得者名单,里面根本没有我的名字。

  在我的生前死后,蒋介石政权虽然对我极力旌扬,却从未说过我是抗日名将。抗战结束后,国民政府出版了一本《抗战伟人传》,里面介绍了许多抗日著名将领,包括卫立煌、王耀武、杜聿明、郑洞国、廖耀湘等,却没有我张灵甫的名字在内。国民党军里的芸芸诸将,也不认为我有多大的抗日战功。1974年香港《春秋》杂志总第406期,发表了国军方面人员写的《汤恩伯与苏北之战》,介绍了1946年国共双方在华中的交战。文中说:“苏北之战的最高峰,是淮阴地区被国军攻克……就因为这一战,原先无籍籍名的张灵甫一变而为国军中的英雄人物。”可见,在国民党军政人员们的眼里,我在抗战后仍籍籍无名,是靠打内战而成为“英雄”的。

  目前许多关于我的抗日神话,都是虚浮夸张甚至编造的东西。这里略举一两例来加以说明:

  按照某些国民党粉丝的说法,我作为51师153旅305团团长,参加了“八一三”凇沪保卫战,在嘉定作战时“面对武器装备远远优于国军的日寇蜂拥冲锋,杀红眼的张灵甫甩掉上身军服,抱着机枪跳出战壕,身先士卒带领100多名敢死队员迎头痛击,杀得日寇丢盔卸甲,抱头鼠窜。后他率领该团又连续打退敌人七次冲锋,打死打伤日寇800多人。”但历史事实是:国军几个师在嘉定狙击日军,双方进行了40多天的拉锯战,整个战役期间击毙的日军共1200名,何来我的毙敌800余名之功?事实上,我并没有参加这次战斗。51师扩编为2旅4团的甲种师,直到1937年10月才算完成,我这时才当上305团团长。也就是说在淞沪的嘉定作战时,压根儿不存在我这个团。

  许多国民党粉丝宣称:“当年武汉保卫战中,若不是张灵甫提议奇袭张古山,安有国军全歼日军一个师团的万家岭大捷?”但事实是:张古山在万家岭战役中,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当时共有十个主战场,张古山只是其中之一。这与万家岭地区的地形有关,这里虽不是一马平川,但也没有关隘天险,是些高高低低的小山包,最高峰万家岭只有50米高,张古山的高度更只有30米。万家岭处处都是战场,因而形成了十个主战场。有的高地你打下来,包围圈就缩小一点,不意味着敌人被消灭;反过来敌人将它夺了去,包围圈就扩大一点,不意味着包围圈被撕开。张古山就是这样一个高地。当张古山陷落日军手中时,日军并没有从这里冲出包围;在国军最终夺回张古山后,日军从其他地方炸开一个通道,约有半数兵力逃了出去,谈不上“全歼日军一个师团”。所以张古山的得与失,并不是万家岭大捷的决定因素。所谓“张灵甫奇袭张古山”,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张古山三陷三夺的争夺战,总不能次次都是奇袭吧?所以无论有没有奇袭,张古山都是可以攻占的。另外还必须指出两点:第一,提议奇袭张古山的是王耀武,而不是后来某些人所说的我。第二,率领敢死队是305团团长唐生海。我作为74军153旅的旅长,怎么可能亲率敢死队突击?早期的我因张古山而出名,是因为田汉编剧《德安大捷》。这个戏里面有艺术夸张。比如按照这部戏里的说法,高度只有30米的张古山上,居然有个“鸟兽绝迹的鹰绝崖”,我率领突击队攀登悬崖而上。剧中采取这样夸张的说法,原意是振民心、鼓士气,今天却被某些人当成史实。同样,剧里为了歌颂抗战将士,出现了基层军官张灵甫的真名,现在却被看成为我树碑立传。这样的结果,是田汉当初所没有想到的。

  第二、我杀妻是杀“共谍”吗?

  这件事本来很清楚:我在老家枪杀妻子吴海兰,然后若无其事地潜回部队。吴家到处告状上访,一直闹到了宋美龄那里,蒋介石才开始下令抓人。至于杀妻的原因,军内同僚说是怀疑妻子有外遇。近年翻案风大起,又说成吴海兰偷拿我的文件,从而推演出她是一名“共谍”。但这事发生在1935年底,正是蒋介石大力铲除共匪的时候,围追堵截万里长征中的共军,把他们一路赶到了陕北。杀共谍可谓“英雄壮举”,哪里会有什么罪呢?我回西安是探亲,怎么可能携带文件前往?何况,按照国民党军内的规定,军官不得将文件带回家中。我张灵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这条军中纪律。当年,蒋介石都不相信这共谍之说,照样将我判刑入狱;胡宗南也不相信共谍之说,拒绝让我回自己的部队。我迫不得已只好投奔王耀武。这“共谍”的说法是我制造的。我跟王玉龄这样说也是无奈。否则,对年仅17岁的新婚妻,你能说什么呢?说是怀疑前妻有外遇就开枪,或说是感情不和就开枪,那不就成了赤裸裸的威胁了吗?一个二百五都不会这样傻的!

  第三、我是自杀而死的吗?

  近年网络兴起后,反共势力为了推翻现政权,故意对我进行大肆炒作。我明明是靠打内战出名的,却被说成一位盖世无双的“抗日名将”,并被打扮成国民党的“忠勇之士”。我明明是当俘虏后被打死的,这有当年陈毅讲话和华野验尸报告为证。陈毅的讲话明确说“张灵甫是我们杀的”。华野的验尸报告透露:张灵甫是冲锋枪弹从左后脑打进,从右下颚穿出而致死。而张灵甫身材高大,这样的弹道只有他取跪姿才能形成。当年战地记者的报道也证实:张灵甫的致命伤口在后脑。《孤军困守,横尸遍野——蒋74师覆灭情景》这篇报道说:“……师长张灵甫于孟良崮企图突围逃生时,被人民解放军以缴自蒋军的美造汤姆机枪击中后脑,与他的近万名官兵一起,葬身在孟良崮。”另一篇《美械师长我死在美式武器下》报道也说:“当蒋军74师师部被歼时,张灵甫妄图突围逃生,人民解放军手中的美造汤姆枪挡住了他的去路,弹中张氏后脑而死。尸首查出后,经被俘之该师辎重团上校团长黄政、58旅172团上校团长雷励群及张灵甫之侍从秘书张光第等人前往辨认,确证张氏后脑被汤姆枪炸烂,血与脑浆均已干涸。”

  但是,果粉们坚称我是自杀“成仁”的。钟子麟的《蒋介石王牌悍将张灵甫》一书,也极力让读者相信我是自杀的。钟子麟无法否认我致命弹道的位置,只好引用沂南县史志办主任郑国华的说法。这位郑国华教授认为:“粟裕将军谈到:击中张灵甫的子弹是从左后脑打进,从右下鄂穿出,弹道十分特殊。这和1947年5月25日《人民日报》所载‘张氏后脑被汤姆机枪炸烂’而相吻,所不同的是,子弹并非从左后脑进入,而是正好相反,是从右下鄂进入。其原因是弹头在枪管里受到高压而随膛线高速旋转。高速旋转的弹头在近距离时进入人体仅是一个弹孔,而出来时高速旋转的弹头便把左后脑带出,因而形成后脑被炸烂的现象。此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也可以看到,如在枪毙罪犯时,从后面打进去便是弹孔,而出来时便会被带出一大块。所以说按照科学逻辑的推论,张氏在最后看大势已去时,便拨出手枪,对准右下鄂开枪自尽。”但网上早就有军迷指出,郑国华教授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因为建国后处决犯人是用步枪,步枪(包括突击步枪)的弹洞与冲锋枪不同,能够造成弹孔前小后大的现象,而冲锋枪的弹洞前后大小一样。

  果粉们把我想象得英勇不屈。但被俘的74师报务队长招供:“几分钟前,张灵甫还在向蒋介石呼救,蒋介石要他再坚持3个钟头,可是还不到三分钟,张灵甫就被活捉了。”我向蒋介石诉说要“集体自裁”的谎言,那不过是要胁蒋介石及友军迅速增援。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说:“大丈夫死则死耳,何饶舌也!”天底下哪有自杀还要大喊大叫,生怕世人不知道的?戴之奇、杨干才等人自杀时,都是痛痛快快给自己一枪,哪象我喊得地动山摇,惟恐南京的老头子听不到!

  据解放军方面的战报:孟良崮战役总计歼敌32000余人,俘虏整编第74师少将师长张灵甫(后被击毙),少将参谋长魏振钺,少将副参谋长兼第58旅副旅长李运良,上校新闻处副处长赵建功,第51旅少将旅长陈传均、少将旅长皮宣酞,第57旅少将旅长陈嘘云,第58旅上校副旅长贺翊章,第152团上校团长谢岂常、中校副团长周亚球,第172团上校团长雷勋群、中校副团长秦明徽、辛明,直属辎重兵团上校团长黄政,整编第83师第19旅第57团上校团长罗文浪等;击毙整编第74师少将副师长蔡仁杰,上校代理参谋处长刘立梓,第58旅少将旅长卢醒、上校副旅长明灿,第171团上校团长周少宾等;击伤第151团上校团长王奎昌,第170团团长冯继异等;另有日军军事顾问二人。”从这一名单不难看出,有几名国军将领肯自裁“成仁”呢?

  第四、我的遗书是真的吗?

  果粉们大肆渲染我“遗书”,作为我“忠诚党国”的证据。事实上,这份遗书是王耀武伪造的,早就被前74军人事处长吴鸢揭露了。吴鸢在《我所知道的张灵甫》中说:“(王耀武)决定伪造张灵甫的遗书两封,一封是由张写给王耀武的,表明一死以报党国和对校长的忠诚;一封是给他妻子王玉玲的,要求她善于抚养刚出生的孩子。信是由第二绥靖区司令部译电科科长李啸梓(与张灵甫同乡)模仿张灵甫的笔迹代写而成,信的内容和词句,是经过再三斟酌决定的。这两封信写好后,派人乘飞机送到南京,谎称是张灵甫在战局危急时亲笔写好交随从副官化装送出的。蒋介石见信后,大为赞赏,当即命令军务局拟了一道通令,要求各部队学习张灵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英雄精神。”

  许多军迷也指出“遗书”的疑点:第一,遗书里竟然将妻子名字弄错,将“玉龄”写成了“玉玲”;第二,这份遗书是用毛笔写的,很难想象在战地缺水的情况下,我会放着美国派克金笔不用,竟然用毛笔来书写这份遗书;第三,遗书被说成是参谋杨占春带出的,但俘虏们被押解下山的时候,孟良崮战场突然天降大雨,国共官兵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为何这份遗书没有水渍的痕迹?

  但就是这份假造的遗书,今天居然被刻在孟良崮山上,这岂不是在表彰我的“忠勇”!这封遗书里面骂解放军是“匪”,这样一篇文字刻在孟良崮山上,真是长国民党的志气,灭共产党的威风!建国以后,孟良崮一向是“革命教育基地”,今天倒象是“反革命教育基地”。另外,当地政府还按我家属的要求,铲去了“击毙张灵甫之地”的黑漆,使这五个大字变得模糊不可辨。在我当年指挥所的山洞外,建立了纪念我的“灵甫亭”。哈哈,今天在孟良崮风光无限的,是作为失败者的我张灵甫,而不是作为战胜者的共军。

  第五、我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将领吗?

  许多国民党粉丝将我捧上天去,说我是中国近代最能打仗的将军。事实上,这一说法连我的同僚都不认可。曾任74军人事处长的吴鸢评价我:“他当一个营、团军官是可以的,要当军、师长则是难以胜任的。李天霞平时说他是张飞,有勇无谋。他平时不务实际,专好附庸风雅,喜骑马、练字,收买古董字画,室内悬挂成吉思汗、拿破仑等人的画像,俨然摆出一副儒将的风度……在作战紧要关头,拿不出办法,有时只晓得‘冲’。充分表现出‘一介武夫’的样子。”吴鸢对我的刻画可谓入木三分。我在淮阴之战中的表现就是如此。我在攻城受阻时束手无策,只想亲率警卫营上阵冲锋,显示出有勇无谋的武夫本色!王耀武保举我当74军军长,是认为同颇有心机的李天霞相比,头脑简单的我比较容易操纵,有利于他继续在幕后掌控74军。我当上74军军长的结果,是该军参加内战不久就被歼灭,比其它四大主力提早了一年半。这是对我军事能力的最好诠释。

  国军最高统帅蒋介石委座,在一次内部讲话严厉地说:

  “第四、第七十四师此次为准备进攻坦埠,特从垛庄到唐家峪子修筑三十里公路,以便重武器通过,这真是莫大的错误。现在我们军队的一举一动,往往为匪军所侦知,何况我们修筑这样长的一条道路?他当然可以判断我们会进攻坦埠。所以匪军第六纵队不顾一切,冒险窜出,目的即在南北夹击第七十四师。我们受了这次教训之后,对于封锁消息,隐蔽企图,保守秘密,一定要特别注意!

  第五、第七十四师此次还有一个错误,就是不侦察地形。孟良崮是石山,既没有水源,而且敌人的炮火易增威力,怎么可以选作阵地呢?但是第七十四师各级官长事先疏忽大意,对此不侦察,不研究,所以后来要牺牲在这个阵地上。”

  1947年5月19日,蒋委座在谈到孟良崮之战时说:

  “讲到这里,我要提出最近一次的教训告诉大家,这就是第74师在孟良崮战斗的经过。74师这次在鲁中攻击匪军根据地坦埠,攻击两天没有攻下,发现敌人的主力已向他包围,于是全师撤退到距蒙阴30里的一个山地——孟良崮。当时全师有六个团兵力,如果师、旅、团长平时有高深的战术修养,能够选择适当的地形,配置兵力,构成周密的火网,则不论敌人兵力如何雄厚,绝不能在一天之内解决我们。但当时该师不守山口,只守山头,而山头又是石山,又没有饮水,因此敌人的炮火威力倍增,而我军的伤亡更大,以至整个失败。”

  蒋委座对我的将才作了定评:没有高深的战术修养。一个堂堂的王牌军军长,被自己领袖批得狗屎不如,让我有何脸面见同僚啊!唉,写得一手好字,马骑得再好又有啥用?这些临阵都派不了用场,只能让人想到一个成语:绣花枕头一包草。

  第六,我是人品正直的君子吗?

  国民党粉丝极力吹捧我的人品,把我说成清廉爱民、大义凛然的君子。我的人品到底如何呢?且不谈令我臭名昭著的“杀妻”事件,单看我在陆军大学的表现即可知。我的同学董其武将军在回忆录中说:“在陆大受训,将领班的将领按规定每人可以带一个参谋,但是我们班里的、张灵甫(就是后来所谓王牌军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在孟良崮被解放军打死的那个张灵甫),却带了两个参谋去上学。他每天只上一节课,其余的课让参谋替他去上。他花了七百万元在重庆近郊买了一处洋楼,每天在那里养尊处优,吃喝嫖赌。一个星期天,他请我去他那里。我到了一看,富丽堂皇,光彩耀目,简直象一座王宫。又是舞厅,又是餐厅,看得我眼花缭乱。我这个在塞外前线,吃土豆睡土炕的将领实在坐不住,我忙向主人佯称有事告辞了。这样的将领怎么能抗日,怎么不失掉民心军心?这样的政府怎么不招来国难,怎么能不亡国?”

  我在国难当头时入陆军大学,不认真学习军事以报效国家,而是整天逃课在别墅里花天酒地,这还能够说是一名爱国军人吗?这期间,我还曾经坐飞机到湖南,为的是一睹美少女王玉龄。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国”表现,我哪里有脸自称“爱国军人”?在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年代,我竟能在大后方花巨金买洋楼,有谁相信我是一位清廉的将领吗?

  我的未亡人在《王玉龄画传》里说,张灵甫腐败堕落豪赌一注十万元。我彼时的月薪也不过四万元,如果不是贪污腐败哪来如此巨金?王玉龄在画传里还说明了她为啥去美国,首先她大部分财产,比如两处房产、一处工厂、四十多箱古董都丢在大陆,后被没收。其次,她席卷到台湾的那些金银细软她又听信一个骗子的话拿去投资,全部赔光。即使经过两次这样的败家,零头的零头有多少呢?王玉龄招供她带着5000美元去美元。当年的美元比今天的美元值钱,34美元一盎司黄金,1美元相当于今天40美元,也就是说,王玉龄在连续两次败家之后,零头的零头仍然供养两家人生活了5年到1952年,之后,王玉龄带着相当于今天20万美元的财富去美国。由此可见,我是一个发国难财的腐败分子。我的一生充分说明:要想升官发财死老婆,一定要找个独裁暴虐的主子,跪舔它做一条走狗,卖身投靠换取荣华富贵!我靠跪舔秃头主子换取了荣华富贵,升官发财死老婆三大乐事都赶上了。

  曾经在74军任职的周更声,曾经撰文揭过我的老底。他说,张灵甫治兵严苛,手段暴戾,时常杀一儆百:“他在当师长时,曾对他的团长刘光宇说:‘明天纪念周,你团里有几个(他的惯用术语,就是有几个要枪杀的官兵)?’刘团长说:‘我团里没有。’张灵甫说:‘你们团里总是没有。明天一定要替我找几个出来。’刘也说:‘只有拿我去枪毙吧。’”周更生《国民党第一补充旅的前前后后》(湖北文史资料2002年11期)

  象我这样杀妻、杀兵如儿戏的人,在那些整天呼喊人权的果粉眼里,居然成了高尚正直的“伟光正”人物,这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看来,这世界上什么奇异动物都有。事实上,目前我在台湾几乎无人认识,台湾没有一部有关我的影视剧。网上所谓张粉没一个是台湾人,甚至没有一个是国民党。目前能找到的有关张灵甫的著作,全是大陆人编的。我的老婆为什么不在台湾享福,跑到大陆曾经是她老公击毙之地?因为在台湾根本没人待见她们一家。网上所有张灵甫的照片呀,信呀,字画,全是她们一家放出来的。而且我老婆放出来的照片就那么几张,全是经过PS的艺术照。在真实的张灵甫照片中,我的下巴有一个大痣。而网上盛传的那些张灵甫“帅照”,我的下巴这颗大痣都不见了。我还有许多拍的得不好的照片,我老婆是不会发上来给人们看的。正是这些经过PS的所谓“帅照”,迷住了无数对历史无知的花痴女,使我网上的名声如日中天,超过了所有的国民党抗日名将。

  第七,《蒋介石王牌悍将张灵甫传》是一本客观的书吗?

  2008年,大陆出版了《蒋介石王牌悍将张灵甫传》。作者是我的一位女粉丝钟子麟,因此根本谈不上客观评价我,书中处处为我涂脂抹粉、百般辩护,把将才平庸的我说成“王牌悍将”。钟子麟为我洗白辩护的手法,是大量引用我家人和部属的话。这些材料哪能做得到客观公正呢?举例来说,钟子麟描写我在陆大读书时,既要消除董其武回忆录的影响,又不能造成董其武说法扩散的效果。因此,她在书中引用我家人的话,声称我没有在重庆购置过房产。我家人的话岂能当成证据?同时,她在书中不敢引用董其武的原话,生怕读者知道我“吃喝嫖赌”;甚至不敢提到董其武的回忆录,以免读者出于好奇去查看此书,可见她处处维护我形象的苦心。

  钟子麟竭力在书里为我评功摆好,宣扬我张某人打仗勇敢、流血断腿。果粉们据此把我说成民族英雄。其实,咱离民族英雄差十万八千里呢!按照果粉们的逻辑,我的抗战功绩还不如谢文东。人家谢文东抗战的时候,俺老张还在剿共、讨小老婆、杀小老婆。这时候,谢文东是真真正正抗日啊,俺老张连游而不击都不算,怎么能跟人家相比啊?谢文东打死过正儿八经的日军大佐(追赠少将),而我打死的没一个这么高军衔。谢文东所对抗的日本鬼子,都是响当当的皇军精锐―关东军;而俺老张对付的大多是二流部队,比如象106师团这样的窝囊废。另外,谢文东的杀敌效率高,他的部队是民团的底子,最多时仅2000多人,武器乱七八糟,补给全靠缴获,却能消灭敌人1000多人。俺老张最小当个团长,手下最少2000多人,以后当旅长、师长,部下更多,武器是响当当的,损失了马上有补充,但8年下来也没杀死多少敌人(当然总数比谢文东要多,但效率绝对比谢文东要低)。谢文东的全家都投入抗战,先后有7个亲人战死沙场,而俺老张抗战只残了一条腿,拿什么去跟人家相比呢?如果俺老张残了条腿就是民族英雄,那么谢文东岂不是大大的民族英雄?

  第八,我对罗炳辉“掘墓鞭尸”吗?

  网上有军迷在文章里面提到:“张灵甫对于早逝的前北伐军老前辈、民族抗日英雄、我新四军第二副军长兼山东军区第二副司令员罗炳辉将军,他不但没有给予前辈军人应有的尊重不说,竟毫无人道地下令掘开罗炳辉将军的陵墓,把将军的尸体挂在树上大肆凌辱,还让士兵打‘活靶’取乐,完全失却了一个职业军人应有的为将之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占领山东解放区的首府临沂,并对罗炳辉将军“掘墓鞭尸”的,是李天霞指挥的整编83师。

  但是,我率部进攻解放区期间,确实对当地民众犯下累累暴行。整编74师进入解放区后,烧杀、抢掠、奸淫无所不用其极。例如:在进攻沂蒙山区的过程中,74师尖兵进入张官村时,发现了几双绣有红五星的鞋垫,便将做鞋垫9名妇女全部枪杀。在孟良崮被解放军包围时,74师将附近许多村庄烧毁焚平,将来不及逃跑的村民一律枪杀。尤其令人发指的是,我张灵甫为了解决粮食的困难,曾下令在解放区“就地补给”,也就是让部队抢掠百姓的粮食,对敢于反抗的老百姓全部枪杀。解放军在孟良崮战役中俘虏的敌官佐,有前日本军官佐加滕等之和松下一冠。抗战期间,他们曾经参加“扫荡”敌后根据地,血腥屠杀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民。抗战胜利后,他们又充当我的军事顾问,为他出谋划策进攻人民解放军,在解放区内推行“三光政策”。国民党粉丝称我为“民族英雄”。试问:有如此屠杀百姓、认敌为友的“民族英雄”吗?!

  第九,我能跟岳飞、张自忠相比吗?

  近日,围绕我的建陵问题,网络上掀起了一场风暴。反对为我建陵者有之,主张保留陵园者亦有之。后一类人的代表有王希哲,这位先生发表了这样的评论:

  “中国人都热爱岳飞(最近的汉奸分子除外),视他为民族英雄的模范。然而岳飞对外抗金,‘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对内,作为大宋‘天阙’的将军又何尝不会去奉命坚决地镇压农民起义,对造反农民欠下血债?如此,便不应为岳飞建下陵墓,俾精神传之中华后人?张自忠是早牺牲了。若他活在抗战胜利后,安知不是另一位‘张灵甫’?”

  按照王希哲先生的看法,我堪与岳飞、张自忠比肩,是一位民族英雄式的人物;只要是抗击过外敌的将领,都应象岳飞、张自忠那样被纪念。看来王希哲先生并没有搞清楚:今人纪念岳飞、张自忠的前提,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功大于过。否则,同样是抗击过金军的名将,张俊为什么不受后人纪念,还被铸成铁像跪在岳飞墓前?

  在岳飞的一生中,抗击金军进攻是主要方面,而镇压农民起义是次要方面。张自忠是在反侵略的战场上战死的,而不是在反人民的战场上战死的。所以,他们受到纪念是当之无愧的。而我主要是靠打内战出名的,与岳飞、张自忠不可同日而语。岳飞、张自忠具有许多优秀品质,他们堪称那个时代的优秀军人,是爱国、爱民、爱兵的典范,在旧军队将领中非常罕见。史载: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张自忠部也以军纪严明著称。张自忠的一位族弟调戏妇女,张自忠得知后将他逮捕监押,后又驱逐回乡、永不录用。而我张灵甫的人品则令人垢病,在青史上留下了太多的恶闻。

  在我的一生中,弃妻,杀妻,休妻样样俱全,从中不难看出我真实的为人。最让我弄不明白的是,象我这样的花心大萝卜,居然被果粉说成了情圣!我的同僚吴鸢曾评论说:“张灵甫是个登徒子,曾先后结过4次婚。原籍早婚的那个女人始终住在乡下,一生不见天日;第二个是被他打死的;第三个是陕西高翰林的孙女,是一个略有旧文化知识的封建式妇女,由于相貌平常,不受宠爱,生了一女,没有随军行动。第四个是1945年冬,他从陆大受训回到部队驻在长沙,当时的职务是七十四军副军长,经友人李某的介绍,与王玉玲相识,以王氏年轻貌美和张的金钱地位,使两人的婚事很快就谈妥了。当七十四军到达南京,张就任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后,两人去上海举行了结婚仪式。不久高氏闻讯,匆匆从西安赶来交涉,经过几轮谈判,最后始由张给予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让高氏回陕隐居。这位王夫人美丽多姿,不甘寂寞,艳史遍传,如“灵甫号”的舰长就是她的情人之一。后来去台转美,入了美国籍。”

  可见,拿我与岳飞、张自忠相比,简直就是对后两人的侮辱。即使从军职地位来说,我与后两人也相差甚远。岳飞的地位相当于战区总司令,张自忠是集团军上将总司令。而我在八年抗战期间,仅是一位少将副军长而已。还必须提到的是:作为同时代将领的张自忠,其政治态度与我显著不同。抗日战争时期,张自忠在与心腹部下谈话时,就流露出对国民党政权的厌弃,以及投奔共产党阵营的想法。他说:“国民党部队腐化,各人保存实力,不是真正同日本人打!”“我们要是跟共产党跑,共产党要不要我们呢?跟国民党早晚会完蛋!”张自忠麾下的头号大将张克侠,更是很早就秘密加入了中共,后来在淮海战役中率所部起义,对全歼黄百韬兵团起了重大作用。相反,我在抗战期间积极反共,在面见蒋介石时建议说:“中国当前之患,不在日寇之侵略,而在共匪之叛乱。”此话深得蒋介石的赏识。于是,蒋放着几位中将候选人不用,而钦点我为青年军师长,将我送入陆军大学将官班培训。

  第十,我有建陵纪念的资格吗?

  迫于广大网民的强烈声讨,最近我的陵园被迫改名,但为我鸣冤叫屈的仍大有人在。田德政写了一篇《摒弃成见,容纳下张灵甫的历史印迹》,文中称我为“令日军闻风丧胆的将军。”但我忍不住要问这位田先生:从淞沪一直退到湖南的我,什么时候令日军闻风丧胆过?日军战史可曾提过我的大名?

  在八年抗战中,比我战功大的将领不少,为何唯独为我建豪华的陵园?如果我能拥有那样巨大的陵园,那么比我战功更大的那些将领们,如卫立煌、王耀武、杜聿明、郑洞国、廖耀湘、孙立人、陈明仁等等,是不是也得一个个拥有豪奢的陵园?这些真正的抗日名将没有陵园,为什么要宣扬有杀妻劣迹的我?解放军将帅如陈毅、粟裕、叶飞、许世友等人,都没有那样面积巨大的豪华陵园,为什么要给他们的对手修建豪华陵园?

  田先生在文中还这样评论说:

  “美国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两种对立的价值认同导致的战争——那就是南北战争。最终,由林肯领导的北方,击败了罗伯特?李统帅的南方。按说,北方是以解放黑奴为目的,属于正义之战;南方是维护奴隶制的,属于反动派。正义战胜了反动,战胜方应该彻底否定战败方,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可美国人并没有这样做。在美国南北战争纪念展览中,如实地介绍南北双方的参战情况、死亡人数等,只是客观介绍而没有进步反动、革命反革命之类的价值评价。南方统帅罗伯特?李的雕像和北方领袖林肯、尤里西斯?格兰特的雕像并存,双方没有以‘成者王败者寇’的眼光审视对方。

  美国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繁荣与自信,自有其道理,这种对历史的豁达大度,也许是成就他们今天辉煌的一个心理基础。不必设定一种全民都必须趋同的历史评价标准,而是让后人们认识到,那些不管持什么样价值观的人,他们都曾经为国家的生存与发展奋斗过。”

  宣传美国人的“宽厚仁爱”,是近年公知精英的欺骗手法。事实上,美国人根本没有那样宽容。南北战争刚刚结束,林肯就在戏院里被人开枪杀害。美国前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回忆说,他的祖父是林肯夫人的表兄,由于与林肯家族的这种关系,使他在南方居住时提心吊胆,唯恐自己的性命难保。由此可见,美国人的“宽容”程度有限,远不象精英们宣扬的那样。这些年来,中国大陆对国民党真太宽容了,电视天天播映国军奋勇抗战,而不提国军的黑暗、腐败和无能,不提国军的抓丁、拉夫和虐民。电视里面展现的民国社会,老百姓一个个衣着光鲜,穿着打扮比毛时代还好,简直让人觉得民国是天堂。书店里充斥着正面战场的书,宣扬国民党远征军的所向披靡,而不提国军在内地几乎战无不败。多亏这些电视和书籍的教育,现在众多的年轻人崇拜国军,网上“国军威武”的叫喊比比皆是,但这得到了对岸的积极回应吗?“民主台湾”宣传过共军的英勇抗战吗?拍摄过共军敌后作战的影视作品吗?为共军的将领士兵树碑立传过吗?当年精明无比的共产党,如今怎么作出这等傻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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