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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旧布衣

2015-08-31 16:19:19  来源: 新浪博客   作者:张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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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旧布衣

  母亲的旧布衣

  张国文


  母亲今年70岁,她养育了我们弟兄四个,由于积劳成疾,现在身患多种疾病,但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我们这些在外的儿女,我们也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家中生病的母亲。

  母亲十八岁时就嫁给了父亲,由于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担负起了赡养我奶奶和抚养我们弟兄的义务,受了很多的苦。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每天总是忙忙碌碌,身上总是穿着洗掉色的旧布衣。

  已人到中年的我,脑海里时常萦绕着一个田园牧歌式的画面:母亲穿着干净的旧兰花花布衣,怀里抱着三弟,身后跟着我和哥哥,我们一家人背着篓子,提着篮子,在田野里打草、拾柴。我和哥哥在田野里高兴地奔跑着,母亲一边打草、拾柴,还不时的提醒我和哥哥不要乱跑,田野里不时响起我们一家人欢乐的笑声。回家后,炊烟升起,母亲做饭,我和哥哥喂猪、喂鸡,一家人其乐融融。

  受母亲的影响,我们弟兄打小就都很勤快,我和哥哥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帮着母亲割柴、挑水、做饭。当村里的大妈、大婶看到我和哥哥背着大捆的柴禾回来时赞叹道:“真是小子不吃十年闲饭啊!”至今哥哥还深信不疑地对我说,“我个儿长得比你们三个弟弟矮,是因为我是老大,小时候干活儿多,压的没长起来。”

  分田到户后,在母亲的带领下,我们一家全家出动到地里干活儿。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在母亲和哥哥的影响下学会了种菜园儿,村民们看到我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在菜园里熟练劳作的样子,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幼时美好的田园生活我一生难以忘怀,但在母亲心里也许并不是那么美好,她心里有很多难以述说的辛酸。听母亲说,在我还不满周岁时,有一次母亲抱着我和四婶做伴儿到山上割柴,那时我刚学会爬还不会走,母亲把我放到山沟儿里的一个溪水冲积成的小沙滩上后就和四婶到山坡上割柴了,等母亲回来看我时,发现我正用小手拿着一个毛毛虫往嘴里吃。母亲后来对我说:“当时也不知道你已经吃了几个毛毛虫了!”

  母亲一生非常简朴,很少添置新衣服,特别是母亲穿的内衣和袜子总是补了又补,补丁摞补丁。母亲说:“外穿的衣服补丁不能太多,内衣和袜子外人看不见,补补穿没啥。”

  记得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我高中毕业后在我们老家的镇子上赶集,当时感觉母亲从未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于是给母亲买了一件比较贵的新衣服。这件衣服母亲平时一直舍不得穿,二十多年后,我回家才看到母亲经常穿着我给母亲买的那件衣服。

  奶奶是在93岁时去世的,奶奶的长寿离不开母亲的照顾。在我的印象中,母亲每次做好饭后,总是先把第一碗饭送给奶奶。奶奶在世时很知足,她常对我们孙辈讲的一句话是:“你老奶奶在世时咱们家是十八口人,现在咱们家是二十一口人,比你老奶奶在世时人多了!”

  由于年龄大了,而且还身患多种疾病,母亲现在不能参加劳动。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在村里虽然不算好的,但也不算穷,父亲每月有两千多元的退休金,我们弟兄也都懂得孝顺父母,但是母亲一生简朴,成了习惯,我们给她买的新衣服总是让放起来,不舍得穿,身上还总是穿着已经穿了十多年的旧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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